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一次假期,我應家住多倫多的同學恩格的邀請,到加拿大遊玩。可不巧的是,我們剛到恩格家,恩格就接了個電話,他在溫哥華的爺爺突然住院 了,他必須趕過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傷感的事情總是容易傳染給老天,此刻多倫多陰沉的天空忽然飄起了雪。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我終於抵不住旅途勞頓,倒頭 就睡了。
半夜三點的時候,我被吵醒了,樓道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金屬的碰擊聲,我想大概是兩口子吵架吧。想著想著,覺得自己乖乖睡在暖烘烘的被窩裡比啥都好,一個遊人,還是不去摻和什麼是是非非吧。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拉開窗簾往外看,雪下得還是那麼大,只是門口馬路上的雪居然都被剷去了。我從心裏佩服起加拿大的清潔工來,天才亮,雪就被掃得干乾淨淨,真是不容易呀!
接著又是一天過去了,半夜的時候,迷糊地聽到鄰居家又「火拚」了,只是我困得不行,無暇也無意去看熱鬧。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雪已經變小了。恩格家門口的馬路上這次積滿了雪,雪分明融化了,化成了一層厚厚的冰。我禁不住笑了,我想我們偉大的清潔工這次大概是堅 持不住了吧。只是轉頭一看鄰居家門口的馬路,我就火了。左看右看,我才發現原來就只有恩格家門口的馬路沒有清掃過。我想這清潔工也太不厚道了。正在這時, 門鈴急切地響了。
我拉開門一看,一個滿身濕透的人站在門口,憤怒地看著我,不遠處的冰地上摔了一輛踏板車。我問他:有什麼事情可以效勞嗎?這個男人憤怒地看著我吼道: 「你難道就不能把門口的雪清理掉嗎?」我一聽這口氣就憤怒了:「你就不能小心點嗎?再說你摔跤跟我有什麼關係呀?」男人更氣了,吼道:「我是在你家的地盤 上滑倒的!你難道想推卸責任嗎?」
我平日裡本來就受不了氣,更別說這麼直接地攻擊了,我立即說:「你自己摔的跤,跟我有什麼關係!無理取鬧!」這個男人憤怒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掏出電話,逕直出去了。
10分鐘後,門鈴又響了,居然又是那個可惡的男人,身後站著兩位警察。我一想,肯定是惡人先告狀了。警察開口就問我為什麼不將門口的雪清理掉,現在把這位 先生摔壞了,要負責的。我一聽,怎麼會這樣呀,分明自己不小心,幹嗎嫁禍於人呀!我說這明擺著是他自己不小心嘛!幹嗎找我麻煩?警察一聽,就說請您跟我去 一趟警察局吧。我一聽就慌了,才到兩天就被逮了,真是夠倒霉了,趕忙撥通了恩格的電話。恩格一聽就問我:「你難道沒有去清理我們門前的馬路嗎?」
我說:「難道那不是清潔工的工作嗎?」恩格馬上大叫一聲:「我們門前的地是屬於我們的,每天都必須去鏟雪呀。萬一有人摔倒,問題就大了。按法律規定,在我 們門口摔倒的人,我們將負全部責任!」我一聽這句話,頓時無言了,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法律制度。於是硬著頭皮忙不迭地向那個男人道歉,說明自己是 「國際友人」,誤解了誤解了。那男人看我的態度好轉了,說了幾句就把警察領走了。我這才舒了一口氣。
這時忽然想起晚上鄰居「火拚」的聲音來,我斷定他們是去鏟雪了,而前一天晚上恩格家門前的雪,大概也是他們幫忙鏟的吧。
半夜三點,我又聽到了鄰居的動靜,推門出去一看,只見左鄰右舍男女老少個個都開始勞動了,奮力揮動雪鏟。活脫脫一個「全民運動」呀。
為了防止大雪明天結成冰,影響到別人的通行,大家居然都在三更半夜出來打掃門前雪,著實讓我大吃一驚。而吃驚之餘,我卻被另一種感動包圍著,我想:正是大家三更半夜都認真自覺地從自己門前的雪掃起,才有了整個城市道路的暢通吧。
這個世界,每個人自覺去遵循一些規則,都去奉獻一點愛心,一切都將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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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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