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啊,可曾看到慘死學子的冤魂在顫慄?!(圖)
遇害學生廖夢君同學遺容
沉痛哀告:12月4日是廖夢君同學慘烈犧牲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的第142天。刀口纍纍的遺體至少已被屍檢兩次,學生家長至今拿不到被稱為機密材料的屍檢報告,律師也無從依法調看本案卷宗,家屬、律師、記者均不被允許給夢君的遺體拍照,相關方面對廖家提出的近80個疑問無言以對,國內媒體繼續三緘其口……這一慘案伴隨著太多的蹊蹺,潑灑的是一抹前所未有的怪異,以及濃重的悲哀!
「盛世」中國一個學生被打得從頭頂到腳面都是傷,暴斃校園,學生家長居然呼天不應,叫地不靈!「和諧」社會一個學生被捅得刀口纍纍,死於非命,竟然也能「統一宣傳口徑」,以「自殺」二字強行做結!遇害學生的家長歷經數月,千呼萬喚,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祖國啊,可曾看到慘死學子的冤魂在顫慄,可曾聽到慘死學子的冤魂在飲泣?!
祖國啊,這就是憂國憂民者所該付出的代價嗎?!
這起慘案起源於草根階層反對教育亂收費。強行將此慘案辦成冤案,是否意味著草根階層往後對教育亂收費必須順從,否則校園之內,就可以如法炮製,繼續放膽虐殺學生?任由殺人惡魔逍遙法外,聽任慘死學生的冤魂無所歸依,並以強權壓制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基本人權何在?法制精神何在?新聞自由以及言論自由何在?傳承了數千年的天然正氣何在?
我們已失去了唯一的孩子,還要讓我們流淚到何時?
一再以「自殺」強行遮蔽殺戮,弱者的活路在哪裡?
學生橫屍校園142天!凶手繼續執教142天!×長誇誇其談142天!黑手幕後操縱142天!官場寡廉鮮恥142天!強權欺凌弱者142天!基本人權蒙羞142天!法制精神蒙羞142天!新聞自由蒙羞142天!言論自由蒙羞142天!公權反向作為142天!■■裝聾作啞142天!■■草菅人命142 天……
作家廖祖笙為百姓看病難、上學難、買房難呼籲,落得家破人亡!
把廖祖笙逼入家破人亡、申訴無門的境地,把品學兼優的孩子強行化作一縷冤魂,意味著隆冬已潛步而來,同時也昭示著某些「人」的極度冷血,以及公信力的徹底破產!
「盛世」、「和諧」的兩面破旗,不但連年遮蔽著百姓看病難、上學難、買房難、就業難等等不堪的現實,還遮蔽著如此的血腥。一再以「自殺」強行遮蔽凶殘的殺戮,弱勢階層的活路在哪裡?
沉痛悼念廖夢君同學!沉痛悼念……不只為你而泣……
倉促間,我用手機拍下了這張照片
遺體至少已被屍檢兩次,第二次屍檢在未徵得家屬同意、家屬不在場的情況下悄然進行。經屍檢後的遺體早已被洗去了滿臉的血污,但即便如此,也還是這樣的一種慘狀!我3次想對亡子的外傷進行拍照,3次均遭到野蠻阻止。多家媒體的記者在案發次日,想拍攝夢君的傷情,均無法遂願。8月2日,我和律師、攝影師帶著3套攝影器材前往殯儀館,仍然沒能拍成。倉促間,我用手機拍下了這張照片。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我寫下《嚴禁屍體買賣促人深思和感傷》的當天黃昏,驟然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血案發生在7月16日,時至今天,我仍然拿不到屍檢報告,律師也調看不到「破案」卷宗!
最基本的事實是:廖夢君品學兼優、素無劣跡,原本在小區內玩得好好的,傍晚被人叫到學校去「領證」,結果被人打得腦出血、右額塌陷、七竅出血、面部傷得不成樣子、有明顯被拳擊過的瘀傷、頸部有明顯手掐瘀痕、兩隻胳膊全被打斷(手上沒有任何因撐地造成的挫傷)、左手被捅3刀、右手被扎1刀、左腹部被捅穿、脾部被打爛、肝部有傷、肺管脫開、左腿被捅2刀、右腳面青腫、右腿一大塊肉不見了、連骨頭都露了出來……有誰見過這樣「跳樓自殺」的孩子嗎?孩子的兩隻胳膊都斷了(再次強調:他手上沒有任何因撐地造成的挫傷!),他還怎麼去翻窗「跳樓自殺」?!既然是「小偷」,為什麼在「涉嫌行竊」的地方提取不到廖夢君的指紋?既然是「自殺」,為什麼不敢給出屍檢報告?為什麼不敢讓律師調看卷宗?為什麼不敢讓家屬、律師、記者給遺體拍照?為什麼回答不了我提出的近80 個疑問?真金不怕火燒,相關方面何以對一個學生所謂的「自殺」諱莫如深?
君兒啊,你在天有靈,一定一千遍一萬遍地聽到爸爸、媽媽心底的聲音:抱歉!也一定在爸爸、媽媽接聽電話的同時,聽聞了來自世界各地對血腥暴行的聲討,對如花生命驟然凋落的痛惜。你被那些殺人的惡魔奪走生命這麼長時間了,爸爸、媽媽身心俱疲,也還是沒能為你討回公道。為父虧欠你太多,我高估了社會的文明度,高估了……唯望有來生,下輩子好還你!吞聲忍淚,夜半泣之,不只為你而泣。
魂兮歸來,廖夢君同學!
廖祖笙
君兒啊,雖然我已經親眼確認了你血肉模糊、傷口纍纍的遺體,但我仍然不願相信我們父子倆從此已是陰陽相隔。君兒——我永遠的愛子,你母親心頭永遠的至愛,就讓我再像過去那樣,偶爾也稱你一聲廖夢君同學,好嗎?
我的可憐的孩子啊!
永遠都不會忘記:每晚臨睡之前,你都要走到我的身旁,輕輕按一下我的肩膀,體貼地對我說一聲:「老爸,別工作得太晚,早點休息!」
父與子
永遠都不會忘記:每次出門之前,你都要對我們夫婦倆回眸一笑,孝順地說一聲:「我走了。」永遠都不敢相信,你這次一走,就真的「走了」,再也不能走回這個家門了!
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常常放學回家,給家裡首先帶來的是笑聲,玩笑道:「親愛的父親、母親大人,你們的寶貝兒子回來了,你們也不給點掌聲,夾道歡迎一下我嗎?」
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待人的友善和寬容,每個學期總有一群與你特別要好的同班同學;鄰里之間或時常有低年級的小朋友來向你求教,或有大人聲聲叫著你靚仔,與你笑語連連;從來沒有聽到你與哪個同學結怨或是打架,從來不見你和校外的誰有過什麼過節。你不知所蹤的當晚,你的一些同學自發到處去找你;這些日子,你生前的同學一撥撥來到我們家給你的遺像上香,禁不住淚挂雙腮;同一個小區裡的有些小夥伴,甚至為你哭到凌晨3點!同學們說,有一次你揀到了兩百多塊錢,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到處找尋失主,把錢交還給丟錢的同學。沒有一個認識你的人相信你會「行竊」——「行凶」——「自殺」。
永遠都不會忘記:你驚人的記憶力。從來不見你背英語單詞和數學公式,英語和數學卻常常考得班上第一;就連為父求學時的課本《普通邏輯》,你翻上幾個章節,也可以把這些章節的內容向為父輕鬆複述下來。
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勤奮好學。還在念小學四年級之時,在假期裡你就喜歡抱著中外名著不放;快要臨近考試了,你在校晚自習回來,還要在家自習到夜深,總是要我一再催你快快去休息。
永遠都不會忘記:在你念初三之前,我們夫妻倆年年都以去開家長會為榮,會上總能聽到老師們對你的交口稱讚,說道著你的種種優秀;永遠都無法理解:為什麼初三換了一個班主任,你怎麼就成了某些老師的眼中釘?
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在我身上得到的那種特有的傳承。在我的敦敦教誨下,你很早之前就明白了為人一世,必須具有的品質是善良、正直和富有責任感。從你早熟的眼眸裡,我時常能發現那裡面閃動著某種憂思。
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從來就不願佔人一分錢的便宜。在我們家裡,現金可以隨意亂放,不會因你而少了一分一厘。老師在這方面對你也特別信任,就在你被害的這個學年,也還是把班上電腦的鑰匙交給你保管。
廖夢君品學兼優,所獲獎狀、證書
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學習成績始終排在班上前幾名,每學期都要帶回家一疊的獎狀和獲獎證書,年年都是班幹部、三好學生或文明學生,就是在你被害的這個學年,也還是班上的學習委員。記得那年我們在這邊購置了房產,你要從廣州轉學到這邊了,學校怎麼也捨不得你離開,小學校長甚至願意為你延長校車線路,把車開到我們花園的門口,接送你上學、放學。
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尊老愛幼。你的個頭已經高出為父半個頭了,還能像個頑皮的小孩一般,讓老奶奶日日膝下承歡,三天兩頭逗得她笑出眼淚;你愛在週末的夜晚陪著老奶奶到江邊散步;樂於在電話裡輔導同學做功課,並經常幫樓裡的小朋友講解習題;隔壁家的阿姨家添了新寶寶,你又常常幫著阿姨家抱小孩。
……
君兒啊——我的半條生命,我的獨一無二的愛子,你就這樣在校園內被一群凶徒凶殘至極地奪走了生命,此後讓我們這個家庭,又如何去承受如此沈重的打擊?我們夫婦倆又如何去走完後半生?
而今,為父的心頭有無盡的悔恨啊,君兒!當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了眼前時,我也意識到從某種層面來說,是我的太書生氣、善良和輕信間接害了你。當你在學校莫名其妙、前所未有受到百般的刁難時,我深知這樣的就學環境對你來說宜早早逃離,但考慮到你已經臨近中考了,馬上就要到另外的學校去唸書了,總想著就是再難,你也忍這一陣子吧;總想著有些人就是再怪異,也或許會考慮一下你父親的作家身份,不會把你怎麼樣到哪裡去吧。豈料你被那樣的一個電話騙走後,最後一次走進黃岐中學「拿畢業證 」,竟會是有去無回!
貌似陽光的校園,竟然沒有容得下一個翩翩少年,這讓一再批判教育積弊的我,還能再說些什麼呢?
知子莫若父啊,君兒,天下不會有誰比我更清楚你具有怎樣的品格了。你被虐殺在校園之內,學校還能報警說「發現一個小偷」,我驀覺有人要顛倒黑白,掩蓋慘絕人寰的罪行,竟可以做得這般輕巧!
你的母親日夜哭泣,萬分悔恨沒有陪你一塊走進學校,可就是當日她陪著你一塊進校了,又如何?正如著名時評家童大煥先生分析的那樣:「在當時情形下,如果其母親不是僥倖離開,一定同樣慘遭毒手;如果其父母都一道陪同,則可能連為他們申冤的人都找不著。即使有國家替他們申冤,能夠看到的,也只是更‘邊緣’ 的家人和親友。」
君兒啊,我苦命的孩子,為父在深切緬懷你並深深自責的同時,縱有千言萬語,也難表達我的心頭之痛。願蒼天有眼,讓你的亡魂及早安妥!願生生世世,你我都為父子!
魂兮歸來,廖夢君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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