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寶怒斥觸碰社保高壓線:掀貪官下馬潮

繼上海爆發社保基金弊案後,中國當局由點至面深入調查,結果顯示全國社保基金違規金額超過71億元(人民幣,下同)。其中,淅江省也發現涉及數億元的特大弊案,該省金華市原常務副市長盧福祿也已被浙江省紀委「雙規」。中國總理溫家寶11月22日表示:社保基金是高壓線,將嚴處侵佔責任人。可以預見,中國將有更多貪官因為觸碰社保高壓線而下臺。
據中國官方新華網11月28日報導,目前,由浙江省紀委牽頭組成的專案小組已介入進行調查,原金華市常務副市長盧福祿已被浙江省紀委「雙規」(規定時間和規定地點交待問題),而金華市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局長黃根壽也正在被要求「協助調查」。據指出,此案挪用社保基金數額十分巨大,可能達數億元,挪用資金由金信信託(現浙商證券)進入股市。

另外,上海《新民晚報》24日的報導引述中國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基金監督司司長陳良指出,自1998年以來,勞動保障部會同其他部委共進行過5次大檢查,其中2000年發現170多億元被擠佔挪用,2004年發現有16個省份有擠佔挪用情況。

溫家寶11月22日的一次國務院會議表示:社保基金是高壓線,將嚴處侵佔責任人。今年年初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宣布,將做實個人賬戶的試點擴大到上海、天津、山西、山東、河南、湖北、湖南和新疆八個省、市。圍繞「做小做實」個人養老保險賬戶,黑龍江和吉林兩省改革試點啟動已近兩年。換言之,若有貪官下馬,上述省份也許是高危區。

在上述省份之一的湖北,已有貪官被查處。《楚天都市報》26日報導:湖北省荊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4日一審以貪污、受賄罪,判處公安縣委原副書記楊政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財產8萬元。楊政法被指挪用社保基金2,500萬元炒股,貪污公款393萬元,收受他人賄賂84萬元。

中國社保基金出現管理不善的問題,原因在哪裡?按中國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官員陳良的說法,社保基金出現問題,首先是基金監管法規不完善。新民晚報指出,《社保基金管理條例》現在已納入立法日程,將爭取與制訂中的《社會保險法》同步出臺。

據《21世紀經濟報導》11月28日的一篇文章,早在1991年,國務院即對養老基金投資渠道作出嚴格限定,只能用於存銀行和買國債。但兩年後,情況雖然有所鬆動,但國務院也作出相當嚴格的規定(注),1998年,國務院再次發文重申,保證社保基金專款專用,嚴禁擠佔挪用和揮霍浪費。當時的文件已明文指出,基金結餘額除預留兩個月的支付費用外,應全部購買國家債券和存入專戶,嚴禁投入其他金融和經營性事業。由此可見,現時法規固有未完善之處,但也方官員仍舊違法挪用,這就不光明規章的問題那麼簡單了。

應該指出,以現今中國政府的體制,要求中國各地官員能管好社保基金,實在有如緣木求魚。據說,中國有些地區的基層官員甚至沒有計算機,只能人工記賬。如廣東某市只有1個人管理著1.7萬家企業的工傷保險工作。因此,有中央官員建議,中國社保基金不應交給地方管理,以免增加地方腐敗的機會。不過,中國政府也有精簡人員的大方向,若因此大開中門,日後政府要精簡隊伍勢將更加困難。

事實上,社保基金管理人手極少,全中國基金監管人員不到100人,到底是否增加官員就可防止腐敗,也屬疑問。中國政府體制至今不斷膨脹,但也不見得廉潔程度有很大改善,甚至有人認為已愈來愈多集團式腐敗行為。另外,也有專家引述各國經驗指出,中央統一管理不一定可以防止腐敗。

也有專家指出,中國政府應該按照「小政府,大市場」的方向發展,讓私營公司管理社保基金,讓人們從相互競爭的私營公司中挑選一個來管理他們的退休基金,也許是一條出路。在「一國兩制」模式之下回歸中國主權的香港,就是採取這種管理辦法。

中國的社會保險基金,主要由基本養老保險、失業保險、醫療保險、生育保險、工傷保險五大險種組成。這些款項數額龐大,將之挪用投資,獲利後再放回帳戶的誘因實在是太大。最佳的辦法,還是解免官員沾手這些款項。

(注):國務院1993年規定,各級社保機構對歷年滾存結余的養老保險基金,在保證各項離退休費用正常開支六個月的需要,並留足必要週轉金的情況下,才可運用一部分結余基金增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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