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草日記】全天候的摯愛

——方草日記之29

 

淅淅瀝瀝的小雨連續幾天下個不停，今天早晨我終於看見了撒進窗內的一縷陽光，心情也隨之變得明朗起來。

幾個月來一直在忙忙碌碌，忙於照顧兩個女兒，略為有空的時候，又要為生存而四處奔波去尋找短期打工的機會。一個星期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晚上在酒吧當大堂經理的臨時工作，工資待遇方面也還講得過去。可是在上工一個星期後，正當我暗下決心準備要為了家庭和孩子更努力地去工作時，卻發現我不能適應這種燈紅酒綠的繁華場所，雖然說是身為酒吧管理者，但我卻從沒法子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上班時老想著被關在家中的兩個孩子，總是心神不寧。儘管我認為這份工作是正當職業，我現在也亟需一份補貼家用的工資收入，但身處其中時卻感覺到自己的性格與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幾位熟悉的朋友也說我的性格太文靜，不適合在這樣的環境裡工作。上班時只要稍有幾分鐘停止忙碌的空檔時間，就會無法抑制地回想起晚上臨上工出門前，把兩個孤伶無助的女兒丟在家裡的情景——

三歲多的小女兒安妮總是很可憐地仰著滿是淚水的臉，拽著我的衣角說「媽媽你不要走，我要你陪我睡覺，我害怕」。大女兒儒莉看到這樣的情形總是勸慰著她說：「安妮乖，媽媽工作掙錢給我們買糖吃，如果你不讓媽媽工作，我們以後就沒飯吃了，如果你願意以後我們什麼都吃不上的話，你就纏著媽媽吧！」這時安妮就似乎能聽明白這一切似地，一邊哭著一邊依依不舍地對我說「媽媽你走吧，你要快點回來帶我睡覺，我會聽姐姐話的。」而我此時也只能邊聽著這兩個孩子的對話，邊帶著滿心的酸楚和疼痛，步履沈重地邁向工場。

———在這樣的心境下，我又怎麼能把這份工打好呢？雖然這份工作對我很重要，但是為了兩個女兒，我考慮再三之後，還是決定辭去了它。因為在一位母親的眼中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孩子更重要的事情了，我不願意讓兩個女兒在失去父愛的同時，再在黑暗降臨的夜晚失去母親的陪伴和關懷，我要為女兒付出我每天二十四個小時的全天候的摯愛。

讓感到我欣慰的是，我的兩個女兒遠比生活在順境家庭裡的孩子更為成熟和懂事，這也許應驗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那句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