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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國民謠裡窺探真正的中國民意(下)

作者:蔡成  2006-11-10 01:04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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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開放後,中國政府總是不遺餘力地為自己的臉上貼金,改革開放形勢一派大好,卻將社會道德敗壞,社會風氣前所未聞的敗壞,官場黑暗的現實忽略不計。人民群眾的心裏是雪亮的,他們同樣有話要說。他們對官員們的為非作歹無惡不作深惡痛絕:「拿回扣,壓價讓價;挪公款,弄虛作假;騙錢財,搖唇鼓舌;吞國財,筆下生花。撈好處,巧弄權術;偷漏稅,哄騙國家;為陞官,賭注錢物,求政績,虛報浮誇。

毛澤東一再強調「槍桿子裡出政權」,往後的中國領導人對軍隊建設可謂是不遺餘力,先將人民群眾的利益扔一邊,恨不能傾國力而投資軍事發展,但曾經在老百姓眼中無比光輝燦爛的「人民軍隊」,而今在人民的心目中也已經江河日下,慘不忍睹,人民軍隊被形容為:「部隊忙於生產魚肉,團長政委各管一廠;用軍餉倒賣物資,勞動模範黨票發獎;無人訓練槍炮不響,賄賂上級年年中榜;各大軍區兵多將廣,打仗不行發財有方。」言下之意,人民軍隊一致向「錢」看,大家都奔著發財致富去了。

中國共產黨奪取國民黨的政權後,將地主、富農階層消滅精光,再將社會劃分為工人階級、農民階級等,改革開放後,在「階級鬥爭」中頻頻出現的各大階級已經名存實亡,社會上出現了新的「階層」劃分,而非「階級」劃分。不同「階層」的出現,在群眾眼裡,不同的利益群體成了區分不同階層的唯一「標準」——「一等人,掌實權,批條畫圈就來錢;二等人,是官倒,倒了批文倒指標;三等人,有後臺,弄點名堂就發財;四等人,大蓋帽,吃了原告吃被告;五等人,交警隊,馬路旁邊吃社會;六等人,管車船,馬達一響就要錢;七等人,當導遊,年年月月吃回扣;八等人,干個體,宰了老張宰老李;九等人,當電霸,不給好處就抽閘;十等人,手術刀,拉開肚皮要紅包;十一等人,管收稅,不塞票子你倒霉;十二等人,是教師,一年四季欠工資;十三等人,老大哥,工廠關門沒吃喝;十四等人,作田佬,交了糧食收白條;十五等人,是盲流,不知何處是盡頭。」

猶記當年賈平凹的小說《廢都》出來後,一紙風行,洛陽紙貴,但僅僅半年,即慘遭禁止,列入當年的「禁書」。都說理由是該書中色情描寫過多,據說內部消息卻是,賈平凹在書內借用一個瘋子的順口溜,對社會現象進行了無情的批判。那些順口溜其實都以批判當朝政府為主要內容,難怪該書會被列入禁書了。

時間過得飛快,再回頭去看《廢都》,發現裡面的「順口溜」的深度遠遠不夠,當下諷刺、揭露中國黨政幹部嘴臉的民謠更為形象逼真——「檢查團來了怎麼辦?先住賓館後管飯;管飯以後怎麼辦?坐著小車看一看。看完以後怎麼辦?換個地方再吃飯;吃飯以後怎麼辦?歌舞廳裡轉一轉。轉完以後怎麼辦?桑拿浴裡涮一涮;涮完以後怎麼辦?找個小姐按一按。按完以後怎麼辦?麻將桌上搬一搬:搬完以後怎麼辦?拿著禮品說再見。再見以後怎麼辦?當地領導算一算;算完以後怎麼辦?老老實實公款辦。」「打麻將三天五天不累,喝茅台三瓶五瓶不醉;下舞池三夜五夜不睡,幹正事三年五年不會。」「辦事效率高不高,先看禮物高不高。送上美女主動辦,送上錢財推著辦,無錢無女靠邊站。」「領導下基層,遭遇各不同。幹部下鄉來,雞鴨遭了殃;小車剛一響,百姓心發慌。」「領導幹部來檢查,好吃好喝送上來。豬牛雞鴨趕下臺,蛙蛇蝦鱉爬上來;淺海吃光吃深海,田間吃遍吃深山。甲魚湯,鰻魚羹,螃蟹咂著玩兒;鰻魚滑頭滑腦,甲魚縮頭縮腦,螃蟹沒頭沒腦。」「酒杯一端,政策放寬,筷子一舉,可以可以;吱溜一響,有話好講,香菸一銜,各事好談。」「吃掉一千億,浪費一千億;兩個一千億,坑害十二億。」「黨的幹部膽子大,百姓告狀咱不怕;黨的幹部膽子小,就怕上級說句話。」「遊山玩水稱‘考察’,亂吃亂拿稱‘檢查’。錢權交易稱‘下海’,亂賣戶口稱‘開發’。公費讀書稱‘投資’,亂戴烏紗稱‘提拔’。截留公款稱‘獎金’,偷漏稅費稱‘辦法’。造成損失稱‘學費’,易地為官稱‘處罰’。「官僚機構有‘十怪’,八點上班九點來,品茶看報好自在;好煙見抽不見買,‘革命水酒’把胃壞;樓堂館所爭著蓋,小車牌子認老外;成天文山加會海,哪裡熱鬧哪裡在。遇事研究慢等待,坐在岸上玩‘下海’。」「左手抓酒瓶,右手持文憑;對上喊扶貧,對下稱擺平。胸中藏花瓶,後面跟醋瓶,嘴裡念小平。」

「前有《明日歌》,今有《明日歌》,反腐復反腐,反腐何其多;天天喊反腐,萬事皆已腐。」「村級幹部喝燒酒,說騷話,做騷事;鄉級幹部喝白酒,說白話,打白條;縣級幹部喝脾酒,穿皮衣,搞批判;地級幹部喝黃酒,亮黃牌,看黃碟;省級幹部喝紅酒,伴紅裙,收紅包;國級幹部喝洋酒,說洋話,泡洋妞。」「村騙鄉,鄉騙縣,一級一級往上騙;儘管大家心裏明,還是一直騙到國務院。」「幹部不怕吃喝難,千杯萬盞只等閑。生猛海鮮騰細浪,鴛鴦火鍋走魚丸。新式燒烤嚴冬暖,冰鎮啤酒酷暑寒。更喜小姐膚如雪,三陪過後盡開顏!」「反腐會議到處開,小貪坐在後幾排,大貪坐在前三派,根子坐在主席臺。」……

除了對中國黨政當權者的無情譏諷而創作的民謠數量最多外,真實揭示老百姓苦難生活的民謠也格外豐富。如:「下崗妹,別流淚,挺胸走進夜總會;陪大款,掙小費,不給國家添累贅;爹和媽,半生苦,老來待業很淒楚;弱女子,當自強,開發身體養爹娘。做美容,隆豐胸,中外功夫都學通;練內功,學口技,風情氣質巧相配;跳探戈,走四步,各種喜好要對路;會矜持,巧放縱,把握時機才讓弄;多撒嬌,少貧嘴,揪准口味要油水;很舒服,也勞累,拉動內需創外匯。誰敢講:沒傳統,延安整風就跳舞;賀子珍,曾大鬧,啥子下場你知道?你敢講:沒背景,中南海裡有身影;老總理,好四步,主席常常施雨露。誰敢講:沒地位,昨晚我陪書記睡!我的客,都要票,不是領導哪能報?他愛好,我奉陪,我和首長誰是誰?你敢講:風氣敗,領導都誇我可愛!搞開放,百業舉,要比奉獻我徹底;排隱患,除干擾,四大惡人都放倒;反貪局,紀委會,組織部門警察隊。香風薰,美酒醉,紅唇輕啟羅裙退;骨頭酥,意志頹,誰都為我當保衛;選靠山,定要牢,搞定書記第一條。」「進了一飯堂,四面全是牆,抬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教室真正慘,沒剩幾根梁,四處是地洞,進出可穿牆;工人活動室,別提多骯髒,臭蠅頭上飛,屎尿腳下淌;走了領導家,金碧又輝煌,珠寶鏤椅凳,金邊包玉床;賓館一包房,扑鼻粉色香,昏暗燈光下,小姐身上光。」「上課太累,學費太貴。不如加入黑社會。白天有人管吃喝,晚上有人陪你睡。」……

諸如此類的民謠還有許多,所有的民謠,實際上都是中國老百姓真實心情的表露,是真正的中國民意,民聲。閱讀以上民謠可知,其中相當一部分民謠是直接針對中共領導階層的,由此可見怨毒之深。好的社會制度,應該允許民眾情緒有一個合法合適的舒緩渠道;應當提供給老百姓一個真實表達自己聲音的渠道。因為缺失,老百姓便選擇了民謠傳唱的無奈途徑——而恰恰是這種紛紛傳唱,但卻難以找到真正作者的民謠創作(這是老百姓為了保護自己的聰明卻又無奈的舉動),最能窺探出民意。

中國目前風行在華夏大地的民謠,可清楚地看出中國目前處於一個怎樣的境況——中國就像一個火藥桶,人民群眾對專政獨裁,腐敗墮落的共產黨已經喪失了最後的一點點信心;對風氣敗壞,道德淪喪的社會已經失去信心,處於一種絕望的心境當中。從民謠中更能輕易發現一個真理:中國共產黨已經失去了中國群眾的廣泛支持,人民的心中裝滿了憤怒的火藥。只差最後一把點燃導火索的星火,就能引爆!當年,中國共產黨能從國民黨手中奪取江山,靠的是以欺騙的手法騙取了人民的信任和支持,而當中共取得統治權後,卻立刻將百姓拋棄。日久天長,看似沉默的社會,卻隱藏著火藥桶即將爆炸的危機。

就連被眾多海外媒體譽為明日中國政治明星的重慶市市長汪洋,也說,共產黨執政的中國,其實目前處於很危險的境況。前蘇聯有2000多萬共產黨都失去了政權,亡了國;同樣的,中國共產黨也有這種憂慮,一旦失去了人民的信任,失去人民的支持,隨時都有失去政權的危機。汪洋的話並非聳人聽聞,聽聽今日中國廣泛傳唱的大量民謠,中國共產黨政權確實處於一種只需一點火星就能導致一觸即發,出現星火燎原局面的險要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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