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伯父在天之靈能諒解你的心—給我朋友蕭勁
想起與蕭勁的感情,不能不讓我想起中國的一句古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確,我們之間沒有如我與李海濤、蕭遠、馮海光、林自勇、孫三寶、範士貴等難友之間的驚天動地的生死患難,沒有如我與王丹、軍濤、盛雪、袁紅冰、伍凡、劉因全、莫馮傑、草庵等摯友之間為了信念九死一生相攜與共的壯烈,我與蕭勁的交往是平常的,這是我一個在世人看來不食人間煙火的詩人很世俗的一份情感,儘管這可能對許多朋友似乎很普通,對於我卻那樣珍貴。他讓我想起吳英年、王清華、葉科、唐中、思洋、劉毅等友人,我們之間的情感是屬於這一類的,是一些樸素的事情溶聚而成的深沉。
去年我的詩文集《呼喚英雄》出版了,王丹、軍濤、劉因全等為我作序,並為我站臺召開新書發布會,極力推介,讓一向自命不凡的我深為感動,余有榮焉。一幫法輪功學員朋友為我的新書推介做了大量工作,甚至將關於《呼喚英雄》內容介紹的文章放在《大紀元時報》網站頭版頭條宣傳一個多月。但海外中文書籍的市場並不景氣,新書其實沒有銷售多少。於是劉毅告訴我去找博大書局,請他們幫忙代售。就這樣我與蕭勁有了聯絡。談吐之間才知道他也是湖北人,是我的老鄉。儘管來美多年,在國內也離開天門老家多年,從前對於老鄉二字的含義基本是淡薄的,與對平常人際的理解沒什麼兩樣。與蕭勁接觸才讓我感到了「老鄉」二字的溫馨。我們談了很久,蕭勁其實不是一個口若懸河的人,但他的話語卻會讓你懂得一份感情如水一樣平靜不知不覺進入你心的平淡的誠。很快我的書就在博大網上書局上架了。中間蕭勁還打來一次電話讓我把新書的簡介再整理精緻一些,由於當時忙來不及處理,後來才知道蕭勁為我去找了網上的資料自己編整了。對於這樣一個精心待你的朋友,除了感動,你還有什麼的感覺?
這幾年我雖然一直在幾個網上發表文字,看起來似乎很活躍,其實,我很少離開洛杉磯去到其他地方活動。我的朋友海外華文圈還算較有影響的詩刊《新大陸》主編陳銘華說,一個詩人光寫詩是很難出名的。或許他的說有道理,但我不是一個願以活動弄名聲的人,我一直覺得詩人不是社會活動家,他的真實成就應該只由他的詩說話。今年3月,瀋陽蘇家屯集中營活體摘除法輪功學員器官恐怖暴行暴露,人們群情悲憤,我也無限憤慨,於是受法輪功學員朋友邀約,15日去到紐約參加法輪功學員舉行抗議的大型遊行。不巧我一身西裝卻忘了帶領帶,第二天起床穿衣才發現。已經到了遊行地點,打電話給幾位朋友,或者已經出門或者沒聯絡上。打電話給蕭勁,他告訴我,沒有問題,他遲一點會過來。後來照片中蔣品超光輝形象裡,那只漂亮的花領帶就是蕭勁的。這其實都沒有什麼,關鍵那只領帶後來回洛杉磯匆匆忙忙趕飛機,來不及送回去,丟在了旅館,至今都沒能給他。而這本來是我的過錯,後來我幾次提及,卻居然是他來安慰我不要放在心上。
與蕭勁的交往很多就是這些尋常事,看起來點點滴滴,想起來你會有一種弟兄般相互照應的溫暖。
今天蕭勁打電話給我,說父親過世了。我一時不知對他說些。看著他一如他談吐一樣娓娓傾訴的樸素的文章http://www.dajiyuan.com/gb/6/8/3/n1409573.htm,想起自己曾經同樣的遭遇,面對當時不能接受的事實,自己曾經是一個人躲在一個無人的房間大哭一場,我知道那種難以向外人言說的悲痛。一個有別於動物的有血有肉的生靈,明明可以去見上自己至親至愛的親人最後一面,卻因為政治這無端之禍無法成行,無法了卻曾經總盼望實現的一些心願,只好自己獨自想著這無人能分擔的悲痛。這種外人無法看清的苦楚,在今天的中國多少人仍在經歷。
今天他在網上發表文章,他是以在這樣一種孤獨的形式在悼念他剛離別的父親。他打電話給我,他把這不便與外人言傳的苦痛告訴給我,我能理解這份情誼。願伯父在天之靈能諒解你的心,願你早日走出苦痛,願這個不安的人間早日結束這種不安的悲劇。
2006-8-19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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