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路專欄】這狗怎麼這麼通人性?

去年，我父親曾講過一個「狗爺爺」的故事，覺得還有趣，說給大家聽聽。

故事發生在58、59年這個時期，正值大躍進。那時毛澤東領導的大躍進不僅沒有躍進到共產主義，卻適得其反，造成大飢荒，餓死了不少人，弄得比舊社會還舊社會。舊社會餓了還可以討飯，而新社會連飯都不敢討，想討飯不是給優越的社會主義制度抹黑嗎？據後來解密的資料顯示，大躍進造成的大飢荒全國活活餓死3700萬人，僅四川一地就餓死1000萬人。

我們這有兄弟兩人相鄰住著，都是30左右的人了。兄長家裡就養了一隻小黑狗。就在這餓死人的日子裡，他們常常吃了上餐沒下餐。那時也是累死人的日子，人們常常日出下地，日落歸家。

話說這小黑狗吃兩家的殘湯剩水，沒有半年，已經長成了大狗。這一天晚上兩戶人家從田裡回家，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沒有米下鍋呢。兩家的小孩子告訴大人，說小黑狗從外面銜了兩隻野兔回家，一家一隻，兩家的大人們不勝歡喜，也不及細問，連忙將兔子宰殺，點火烹煮而食。當然殘湯剩骨自然少不了給點黑狗。到了第二天，那黑狗又從外面銜來兩隻兔子，也是一家一隻。第三天，第四天還是如此，這就引起了兩家大人小孩子的注意，沒想到這黑狗這麼通人性。有時如果只銜回一隻野兔，那黑狗就是天黑了回家，也要再找一隻回來，兩家平分。小狗的舉動一傳十，十傳百，全村子都知道了。覺得這是怪事。

後來一獵人知道了，想出高價錢將狗買去，兩家主人見獵人出高價，動了心，就將給賣了。獵人將狗牽回家後，這狗幾天不吃不喝，更不用說出去尋兔子了。後來獵人看到狗快要餓死了，就將狗給放了，沒想到這狗一放就聞著路跑回家，並且回家時狗都快走不動，嘴裡還銜著一隻半大的兔子。一到家，狗就搖著尾巴望著兩家大人小孩汪汪叫，那情景，就像久別的親人重逢一般。後來獵人從這兩兄弟家門前經過，兩兄弟說了狗回家的故事，獵人受到感動，也很覺得奇怪。後來一討飯的和尚路經這個村子，聽說老和尚知因果，兩家兄弟就好奇的拉了老和尚刨根問底。

老和尚看了黑狗一眼，直搖頭，兩家兄弟一再追問，老和尚才道明原委。原來這黑狗乃是兩兄弟前幾年過世的的父親，因為他們的父親在世時孩子們非常孝順，可嘆自己晚年得病不好，是癆病，把孩子們的錢花了不少，所以這世來還兒子們的債。這事聽起來雖然荒唐，但兩家兄弟還非常相信，叫孩子稱狗為「狗爺爺」，全家人對「狗爺爺」從此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