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中國人混在好萊塢

好萊塢是電影人的天堂,但你知道那裡有多少去尋夢的中國電影人嗎?都是些怎樣的追夢人「漂」到了那裡?他們在那裡的生存狀態怎樣?收入如何?

  今年快40歲的石景天曾是北京電影製片廠導演,妻子也是北京人。兩人原在北京生活得很滋潤,當上「塢漂」,純屬有一次赴美後沒飯吃造成的。

  石景天說:「1996年,我應好萊塢一家電影公司的邀請,拿著自己寫的劇本以合作拍片方式赴美。可到了好萊塢,製片人突然不願與我投資合作拍片。我苦等三個多月,一點消息都沒有,身上的錢也全部花光。有一天,我餓得飢腸轆轆,來到一個劇組。突然,一個包工頭似的人用普通話大喊:「誰來干搬燈光、道具的活兒?10美元!幹完後,管飯!」我一聽立即趕過去,「我來干!」當即把北影導演的自尊心藏起來,忍著飢餓,把一個個笨重的箱子從車上搬到拍攝現場。大約半個小時後,活兒幹完了,那個包工頭把10美元給了後,對我喊了一聲:「過去吃飯!」當我端著快餐,來到群眾演員吃飯的地方時,才吃驚地發現:這裡黑壓壓的有好多群眾演員,有非洲人、韓國人、日本人、越南人,還有許多中國人,他們就是「塢漂一族」。

  在來自世界各地的「塢漂」中,中國人有一千多名,他們沒有綠卡、沒有固定職業。中國「塢漂」都是些從中國影視學院畢業的大學生。這些人都以為好萊塢是電影的天堂,結果到了好萊塢,才知道美國的電影幾乎不會讓中國人演主角,即使有戲拍,都是演什麼妓女、小偷、流氓之類的三流角色。為了生存,這些人每天在片場上幹些搬道具的苦活,戓演一些妓女、小流氓之類的龍套角色。

收入穩定等級森嚴

  在「塢漂」中,經常形成一股股勢力,為一部戲的角色,大打出手。中國「塢漂」很聰明,業務能力強,吃苦耐勞,拍片認真,在老闆面前,很受器重。

 好萊塢等級森嚴,大明星、大導演、製片人與群眾演員的片酬、薪水、住宿、坐車標準,都有極大的差別。「塢漂」在好萊塢是最下等的人,絕不允許與明星、導演、製片人一起吃飯,喝水標準都完全不一樣。即使看見張藝謀、章子怡之類的中國名導、明星來現場拍片,美國製片人也規定不允許中國「塢漂」與他們說話,更不允許去索要簽名、合影。

  「塢漂一族」內部也等級森嚴。石景天說:「我當中國『塢漂』一個分支的小頭目,一次拍片,從製片人那裡領了十萬美元,我下面一百多個人,怎麼分錢,完全是我個人憑良心,先把錢發給我下面的助理,助理再發給每個人。每個人究竟拿多少錢,彼此永遠不知道。據說也有不少小頭目剋扣「塢漂」的血汗錢。」

  雖然美國電影投資老闆對「塢漂」很冷漠,甚至無情,但在支付工資上從不拖欠,嚴格按事先定下的合約。所以,在好萊塢當「塢漂」並沒有生存上的困難,一般一天可掙一百美元。因此,在好萊塢當「塢漂」的中國人現在越來越多。

內心孤獨事業無成

  大多數「塢漂」沒有什麼朋友,相互間的人際關係很冷漠。大家在片場幹完活兒,工錢一拿,連招呼也不打就各自散了。第二天,又去尋新的攝製組。

  為了緩解鄉愁,有的「塢漂」沒完沒了地給家人打國際長途,還有的雖然掙了錢,為了忘卻孤獨,私下去賭博或泡小姐,把辛苦錢花得一乾二淨。

  通過奮鬥,近些年來,腦瓜靈活的中國「塢漂」有的在美國買車買房,也有的回中國了。上千中國「塢漂」竟始終沒有一個人拍到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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