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風暴與反腐敗

大陸在6月份突然吹起了一陣「廉政風暴」。兩個直轄市:北京與天津都有高官落馬;福建工商局局長周金夥,被雙規前逃亡失縱。這在胡溫體制下,意味著什麼呢?

美國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院高級研究員陳明銶,與我們分析一下大陸的局勢。大陸在短短兩個星期之內,先後出現了多個高官落馬、被雙規、被協助調查,最嚴重的分別有北京市的副市長劉志華、首創集團老總劉曉光、北京奧運工程副指揮金焱;而在天津,則有主管都市規劃和土地開發的副市長陳質楓、天津市濱海新區主任皮黔生、天津市檢察院檢察長李寶金;在福建,更是出現官場大地震,福建省工商管理局局長周金夥涉嫌夾帶私逃、福州市國土資源局局長前王炳毅、建設局前局長連夥英都遭到「雙規」。為什麼這些醜聞會一下子全暴露出來?

陳明銶:國內的地產過熱,溫總理想修理一下這個泡沫化的現象。有些地方政府,現在懷疑的是天津市的副市長,就沒收了民間的(地)然後高價賣給外面;但還不單只是賣,政府還與發展商合作搞公司。有的以個人身份、女婿……做公司的董事,與官方勾結。另一方面,現在樓價高,通脹壓力、地產壓力就有了天津這一個。

陳明銶:北京就更不是簡單的事情,奧運會是全球注目的,也是中國國力、現代化、走向世界舞臺的一個重要指標,如果2008年的那些奧運,是豆腐渣工程,或者是成本效率不高的,中間有水份的,被人掏空了,那又要檢查。

目前,大陸的廉政風暴直捲兩個直轄市:北京與天津,一直問題多多的福建,則是以周金夥的出逃最受外界重視,而消息也眾說紛紜。說是在內蒙古被捕?香港的兩份親北京報章大公、文匯隨即引用內線消息指,「對方答覆並無此事」。而首先批露周金夥出逃的美國多維新聞網則第二次收到匿名電郵,指:「周金夥可以肯定已經在美國新澤西」。第一封的匿名電郵早在6月9日,指稱「福建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局長周金夥出逃美國」,其後經查證確有此事。匿名電郵並指,大陸媒體指周金夥在內蒙古被捕,是福建放出的假消息,目的是為周金夥減壓。周的出逃路線及程式早已經演練好了,並且一路都有高人和官員幫助。報料者並指,周金夥是使用真相片假名字的中國護照,從羅湖到香港再轉美國,該中國護照是從福建省福州市公安局出入境處發出。報料者的消息,比香港的文匯、大公更為詳盡,但為什麼匿名電郵要發向國外所謂的「不友善」媒體呢?使得周金夥一案更為錯綜複雜。

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院的陳明銶分析,「廈門的紅樓案賴昌星還在溫哥華,用司法程式拖著不肯遣返,但福建省的腐敗也經不是簡單,甚至現在政協主席賈先生(賈慶林)都被人質疑說,你當時做得是不是很乾淨?。」

對於周金夥的落馬,消息指起因是有「不服氣」台商向中紀委告發。花了幾百萬元拖人辦事,拿塊地,但結果高官收了錢,不但沒替出頭,反而將地給了對手,也即兩邊通殺。也有報導指,導火線是周金夥任寧德市長時,簽了協定回購由台商投資的房地產項目「錦福城」,造價500萬元,但至今錢仍未支付。台商於是借國民黨高層有勢力人士今年上京,與中共領導人會面時打小報告,引起大陸高層重視。

陳明銶分析,「合起來可能有一個大的圖案,再過一年,兩年就是黨內高層人士的大換界。江時代已經結束了,現在犯案的、嫌疑革職的、停職的、那些江時代的上位的、是不是又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做得好,清算你不了。但你有痛腳,有弊病被人抓到了。或者以前已知道你不妥,但你相最高當局效忠,有時就緩和了,現在就不是,加上民情惡化,通脹等等,你看民間的聲浪現在很高!」 據《汕頭都市報》的報導,周金夥之所以震撼中國官場,是他任寧德市長期間,將福州至寧德高速公路工程私相授受,給中共某高層的親屬得以空手奪白刃,謀取近億財富。該高層的親屬又以變更土地用途的方式,開發房地產,進賬數億。大陸的報紙沒有、也不能批露「某中共高層」的底細。

有報導就指,周金夥與中共的第四號人物賈慶林多少有關係。在賈慶林主政福建期間,周和賈的關係密切,受賈提拔。週到福建寧德市任職市長以後投桃報李,將高速公路建設承包給賈家女兒、再拆賬到賈氏司機兒子的公司,以倒賣、轉手、空手賺數億元。不過,上訴的消息難以證實。

美國華盛頓布魯金斯學會的中國問題專家黃靖就對本臺表示,在大陸難以想像一個周金夥就可以犯案,必有其他串通的官員,會相繼曝光。「作為中國共產黨的政治體制來說,任何這樣一個牽涉到高級官員貪污腐化案件,實際上都會連帶出很大一批高級官員,因為根據中國共產黨的專制制度,不可能一個人就打事情搞這麼久,肯定有一幫的高官。」

相較北京與天津的案件,黃靖認為,前者是中央要打擊地產的泡沫及腐敗,而福建省的周金夥,看來多似是中共十七大來臨之前的前哨戰。他說,福建周金夥的的腐敗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但事途就是仍可以升遷。「周金夥的案例和劉志華的比較一下,特別是周金夥的案例與陳質楓的比較,周金夥的貪污腐化不是一天兩天,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期間他不斷的被升遷,也沒有被觸動,這期間也包括賈慶林在福建主持工作,從這個意義上講,賈慶林肯定會受到一些牽連。」不過,布魯金斯學會的黃靖說,與賈慶林的這些牽連會不會被曝露出來,給人民知道,就要看日後的發展。有分析就說,隨著明年中共舉行十七大,權力、利益重新洗牌,落馬的高官雖是罪有應得,但也同時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黃靖說,這是因為中共官場,總有一個高官被人抓住一兩個痛腳,「確實是要大力整頓,第二個正是因為無官不貪了,所以任何一個高級官員幾乎都能夠找到一些把柄、找到一些貪污腐化的作為,所以貪污腐化從陳希同開始就成為共產黨權力鬥爭的工具。」

福建官戴正廳級的周金夥已經是確認失蹤,但去向未明。接近大陸官方消息的報章則指,周金夥的妻子已經拿到了美國綠卡,其妻女先定香港再到海外,在福州早已不是秘密。而一般來說,大陸的貪官出逃:都會經過資產轉移、糧草先行、家眷先行、準備護照、再猛撈一筆、不辭而別的過程。不過,根據中共有關規定,福建省所有廳級官員的護照均已上繳,正廳級的周金夥又是如何出逃的呢?

而單是中國官方媒體的統計,「大陸目前有4000多名貪污賄賂犯罪嫌疑人」在逃。周金夥只是4000分之1,周金夥出逃一案是就此算數呢?看來又是考驗大陸是否真的打老虎的時候了?大陸好像也有民謠說,「不反貪亡國!但反貪亡黨!」中共如何是好呢?


(新世紀新聞網)(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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