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芳老太——一個善良一生的傳統女性

2006-06-18 20:24 在廣州東郊的舊村，人口有四千多人，十八年前村民開始偏離舊村向南邊擴展建房子，將原有舊房子出租給外來人，在一條青磚老房屋巷子，獨戶住著一個衣著大襟黑布素色的胡芳老太婆，雖然衣著古舊但老太婆自身非常乾淨，年已85歲還是頭髮烏黑精神奕奕，耳目毫無衰弱狀態，據說胡芳老太原是國軍軍官的三姨太，在退臺時期因生產遺留下來，產出女嬰因高度營養不良以及疾病纏身而夭折！

胡芳老太中斷了與臺灣的聯繫，留在大陸接受非人道的折磨，經歷遊街批鬥，強逼勞動，因為胡芳老太在年輕時生得非常漂亮標誌，在挨批鬥強逼勞動時期還被受著那些邪惡色魔官員的協姦，好在胡芳一直信仰基督教而心境平和，對待強暴可以逆來順受，對待周圍人的白眼可以視而不見，相反還用一些零錢買來零食幫鄰里帶小孩，以一種善良的心態日久的善舉贏得了鄰目的同情與憐憫。好多鄰居樂意將小孩交給胡芳老太幫忙照應，鄰里也接濟胡芳老太米醬菜蔬之類。

年輕時有鄰里關心胡芳的孤單生活，曾經熱心撮合過好多單身男子給胡芳但都被胡芳明確拒絕。期時胡芳對好心人千多謝萬多謝，還送個紅包給好心人作答謝拒絕回應。鄰里不解胡芳的心思，有幾個婦女趁著將小孩交接給胡芳之機撩摸胡芳的心思，胡芳當時對這些婦女說出心事：自己是國軍軍官的遺霜，一但再嫁人這個男人一定得跟著受難，既然上天注定要我受此災難，就由我自己承擔終結，不想再連累其他無辜，況且我信奉從一而終，我夫君有朝一日會回來接我的，到時找不著我好難堪，多謝大家的好意，多謝！鄰里不好再說什麼，從此也再沒有給胡芳介紹對象。

胡芳老太將零錢花在鄰居周圍的小孩身上，自己卻捨不得花一分錢，一年四季都是穿著那件黑旗袍式的黑外衣，就是葬殮那天也是穿著那件黑旗袍作壽衣。小孩有個傷風感冒，胡芳老太從來不會驚擾小孩的父母，只是到山上採來草藥哄小孩喝藥治療，挺靈驗的！據說是胡芳開藥材鋪的父親胡芳出嫁時傳授護身的秘方。有時左右鄰里有個發熱頭痛，胡芳會親自上山採回草藥幫村民治病，從來不會收鄰里一分錢，鄰居過意不去，趁胡芳老太不注意偷偷將錢壓在床上席底下，因為胡芳老太習慣將零錢放在草蓆底下，在小孩哭鬧時哄小孩查找零錢買零食，此招屢試屢爽，久而久之這個事情傳遍村裡，鄰居用這種方式回報胡芳老太，而胡芳老太內心是知道鄰居的好意的並且默默地接受這種交往方式，轉而胡芳老太還是將這些錢花回孩子身上，自己每到傍晚待小孩都回家後到田野採擇一種叫勒莧菜的回來，一採就是備用三天，堅持不吃肉，鄰居經常見到胡芳老太吃飯時，碗裡盛的就是勒莧菜稀飯。

朋友的兒女都是胡芳老太帶大的，今日聽到胡芳老太仙逝的噩耗傳來，朋友馬上請假租來麵包車專車，到深圳接回兒女，趕回家鄉送胡芳老太一程，因為平日聽朋友經常讚美胡芳老太善良、勤勞、節儉，曾有幾次記者也一同跟朋友回鄉探訪過胡芳老太，那是九年前的時候，朋友的兒女還在胡芳老太的清磚瓦房裡做作業，現在這對兒女已經雙雙在深圳讀大學，朋友將胡芳老太仙逝的噩耗告訴記者，並接上記者一同前往參加胡芳老太的葬禮。

六月南方的氣候風雨變換頻頻轉變，淒風剎雨烏雲洶湧，好像上天對善良的胡芳老太的仙逝在哀戚。村裡的人湊錢幫胡芳老太買了上好的棺材，曾經童年在胡芳老太那青磚瓦房渡過的今日老闆，個個回來盡孝，出手大筆要為這個公眾慈母胡芳老太辦一個轟轟烈烈的場面，以告慰善良的養育之恩。

眾人在胡芳老太遺體下殮時悲痛流淚，小孩號啕大哭！一個無兒無女從一而終的善良老太，在生命終結時用自身的善良贏來公眾的哀傷，這種事在大陸極之少見。

胡芳老太安祥地走了，給村民留下三個遺憾：遺憾等待來接回家的夫君沒有來到，遺憾善良受苦清貧一生沒有血緣親人送終，遺憾三從四德思想美德的堅守女性容不入當今暴烈社會。

這就是一個燃盡善良一生的女性的清寡人生，到出殯之日，村民還沒有知道究竟胡芳老太在臺灣的夫君是誰？原來她的夫君在國軍任啥要職？究竟胡芳老太還有沒有親人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