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憂天」不敢企及,但「憂地」卻總要無可避免的面對。且不說地球上的淡水資源在日益減少、土地日漸沙漠化、此起彼伏的火山爆發、洪水氾濫、海嘯襲人、乾旱及地震將大地侵蝕的千瘡百孔,更有愛滋病在人類中的蔓延、SARS和禽流感等瘟疫的傳播、戰火紛爭帶來的動盪和創傷,試看哪一件天災人禍不足以令人對自身的道德行徑反躬自省,對天地心懷敬畏?
中國有句諺語:「愚人無遠慮,智者有近憂」。我不敢以智者自居,卻是一個力不足而心有餘的人,無論關不關己的事情,總會情不自禁的牽掛在心頭。比如昨天從網站上看到甘肅省會寧縣已連續三年未降雨,我就感到憂心如焚,真想同那裡的百姓一起叩拜上蒼,懇請指點一條贖罪之道,以免累及厚土和眾生靈。又想起在加拿大剛剛度過的冬天,溫暖而少雪,是加拿大歷史上少見的現象。雖然人們的衣食住行因此得到許多便利,但我卻不敢以此為幸,因為耳邊總會想起中國農民的一句話:「該冷不冷,五穀不豐。」或許有人會笑我「杞人憂天」: 加拿大是個地廣人稀的國度,不是餓死人的地方。我可不是在冒充什麼預言家呀,我的意思是說, 氣候的異常不僅僅影響國計民生, 還是世事變遷的一個徵兆吧?
最近與一位曾在以色列工作過的生物學家攀談, 她說起以色列的農副產品大量出口到歐洲。我吃驚的問:以色列乾旱缺水,怎麼會產出如許的瓜果菜蔬?她反倒讓我猜一猜一畝蔬菜大棚每天需要多少水?我正想報出幾噸的數字來才不至於顯得太外行,卻聽這位見證人學者說:「只需要一可樂瓶水就足夠了。以色列所有的植物皆靠地灌系統維生,這樣,雖然以國在每年的3~11月份滴雨未有,卻仍然物產豐富,而且,氣候四季如春」。聽罷此事, 我心裏的第一感覺是:單從護理家園這一點來看,猶太人沒辜負上帝的恩賜!
由人鑒己,遙望當今我們的祖國大陸:中華文明的發源地黃河,不是氾濫成災,就是斷流期一再刷新歷史記錄;萬里長江則被攔腰截斷,以浩大的面子工程和數百萬人失去家園為代價,為中共執政者臉上貼金塗粉;松花江被嚴重污染,政府卻像患了老年痴呆症,麻木不仁,手足無措;大量毀壞森林植被導致的沙塵暴,竟被殃視報導稱為洗車行業創收的機遇,更有一些學術界的「泰斗」們藉此發明出「淨化空氣的天然方式」的理論(不知道此項發明能否獲得諾貝爾獎?);礦難的頻發,竟有中科院的院士如何作庥之流幸災樂禍的放出「誰讓你不幸生為中國人」的厥詞;SARS失控期間,也是中共政府的衛生部長拋頭露面,向全世界人民大撒「在中國工作、旅遊是安全的」「定心丸」的大好時機; 國有企業被貪官污吏吞噬的紛紛垮臺和破產,竟成了政府引進外資,扶助企業轉型與國際接軌的契機;相當於四、五十個臺灣島的國土,拱手送給俄羅斯,江氏集團竟慷慨的連個收據都不要。怪不得十多年前,我尚在國內的時候,就常聽巷閑裡弄的老百姓都在說:「共產黨到了今天,就像個破落地主,已經蕩盡了家產,只剩下賣房子、賣地的份了!」
這是多麼形象、貼切的語言,可見中國人洞徹世事的心靈是多麼樸素和睿智。面對這樣的國情,每一個有良心的中國人都應該有「位俾未敢忘國憂」的責任感,這不像「杞人憂天」那麼遙不可及,而是與我們每個人都切身相關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否則,如若真有人不治天治的那一天,人類怕是連個後悔的機會都沒了。謹借一首智者的詩文,與人共警勉:
危
世風日下眾助流
爛鬼帶頭人跟走
我為世人愁
人不為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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