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晟:從太石村事件中看中國民主自由的出路

對昏暗的專制政權而言,人民的任何民主自由訴求的實踐,都將會被視作是對這樣制度的敵對破壞而予以公開的打壓。中共政權一年來,圍繞太石村事件的事態表現,再次提醒中國社會,專制獨裁製度是人類自由民主的死敵,二者永遠不可同在。

在政治民主化已日盛成了人類民主的主流時,中國卻依然置身於整個人類主流政治文明之外。雖經苦難人民的百餘年努力,其成效卻不彰的矛盾癥結,即在於專制價值深植於統治者靈魂的深處。統治者存在的一個重要的價值即是,死扼中國民族命運的咽喉,使民主自由在中國永遠不能出現有生命的徵候。而大多數人卻仍將追求及實踐民主及自由的夢寄託於統治者有朝一日的開明恩賜。在這一點上,專制獨裁者倒是始終保持著異常清醒的頭腦,太石村事件的階段性結局,再次向中國人明確地表明,向這樣的制度要民主在它看來就是要它的命。

人們不應也不該忘記,六四殺戮事件的根本動因,也不過是人民向專制者提出了民主的要求,而心地暗昧的專制獨裁者竟將人民對它的民主要求提高到亡黨亡國的敵對高度以對待,意即在專制獨裁者看來,要民主就是要我的命,我豈能被束手所滅,施殺戮、保性命,在專制獨裁者那裡成了順理成章的選擇。

中國人追求自由民主百餘年效果不彰的慘淡現實,足令今人應冷靜的思考。遠若十七年前的六四屠殺事件,近若正在發生的太石村事件,給我們再明白不過的警訓是,壓制民主是專制制度生命肢體中最為核心的生命能量,壓制民主是這種制度的生命本真。欲在這種制度基礎上尋求甚至是期望獲得民主自由,實際上是等於期待違反生命固有規律的曠世奇蹟發生。不認識到這一點,不承認這一點,中國人追求民主法治的實踐將繼續在現實的痛苦與夢幻的美景中無限期的被耽延下去。

在對這一問題的認識上,專制獨裁者的認識則比絕大多數中國人清楚的多。即便是這種專制暴政的一個普通的走卒也比我們認識的清楚且堅定。以今天早晨我的親身經歷為例,早晨起床出門準備出去鍛練身體時被中共特務蠻橫的以暴力阻攔,我警告這群特務你們的行為違反了這個國家的憲法,卻遭到了他們群體的嘲笑!其中一名特務一邊暴力推搡我一邊嘲笑道:「你是不是在中國長大的?虧你還走南闖北,你和共產黨講法律不光是瞎了眼,也證明了你這號人(方言:這種人)腦子都他媽的被狗吃了」,這就是我們今天面對的真實局面。人類文明發展到了今天,類似今天早晨特務的和我之間的這種衝突過程中,將法律及道理作為評判是非的標準成了人們的一般本能及常識,之即是人的常識,更屬人的共識,但在專制獨裁者及其走卒那裡卻成了荒唐和可笑。

十七年前,百萬人在天安門廣場向專制獨裁者要民主和自由,專制獨裁者以血腥殺戮予回應。去年,在遠離北京數千里的一個南方的村莊,幾千村民提出依法自由履行選舉權,卻遭到了持續的血腥暴力鎮壓。這個政權對公民認真對待法律規定權利的反應可謂惶恐一場。數千警察暴力介入,多名堅求依法自由履行選舉權的村民遭到血腥的暴力毆打,數以十計的人被非法關押。中共在廣東的權利黑惡勢力公開用黑社會的流氓手段,對當地村民及對這些村民的同情和支持者進行著長期的野蠻恐喝,以一切非法及下流的手段阻止農民們的依法自主選舉。

一些人對十幾年後的中共在太石村事件的事態和醜行感到困惑!這是因為在持有這種困惑者眼裡,今日之中共已非十七年前的中共。因此即對中共今日在太石村事件上的瘋狂暴行不解,豈知,問題的本質並不在於今日的中共與十七年前中共有無區別,而在於專制制度本質的本身,專制制度反民主的本質就像狼要吃肉的本質無二致。只有人們清醒的認識到這樣的真實本質,中國人追求民主自由的價值才會有實質性的進展!否則,再過若干個十七年又當如何。

英國歷史學家阿克頓說過:「自由民主誓言作為一個道德問題的緊迫性遠遠大於它作為政治問題的緊迫性」。對自由民主價值的追求及盡力呵護,不僅僅是衡量一個制度的道德與否的問題,它還是衡量一個社會道德狀態的硬指標。當自由民主事業的價值在一個社會中不能得到重視及建立,它不僅僅反應了一個制度在道德上的野蠻狀態,另一方面,它同樣標誌著組成這個制度的社會人的道德價值的明顯缺陷。

太石村事件的結局與六四事件的結局一樣的表明,在專制制度框架內尋求建立自由民主的價值是不會獲得成功的,同時是十分危險的。在中國,建立並張揚自由民主事業價值的唯一路徑是和平地結束反文明反道德的專制獨裁製度,否則,一切都將成為空談。

2006年4月7日 在有中共特務圍困的日子於陝北母親窯洞裡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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