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稿】試論中醫所謂三焦的實質

若從表裡關係上看,三焦的特點也是與眾不同,如手少陽三焦之經脈,與手厥陰心包絡經互為表裡。而手厥陰所主之心包,乃是包繞心臟的兩層包膜,其內層稱為髒層,外層稱為壁層,髒層與壁層之間有少量漿液,起潤滑作用,以減少心臟在搏動時的摩擦。此外還有包繞壁層的纖維結締組織構成的纖維心包,其堅韌的結構向上與出入心的大血管相互移行,向下與膈的中心腱緊密聯接,纖維心包彈性小,但很堅韌。可見,心包的作用是保護心臟,容納漿液,潤滑黏膜層,減少搏動時的摩擦,以及包繞和連接臟腑的作用。

除了三焦所主之作用,與心包有其相似之處,此外又有其更豐富多樣的不同作用。三焦除了保護臟腑,容納漿液,減少摩擦,等作用之外,它還有上焦的熏蒸揮發,灌降霧露的作用;中焦的受氣取汁,以黏膜吸收營養,補充血液的作用;下焦則「別迴腸,注入膀胱而滲入焉。」即把胃中的水谷消化吸收之後,其水分則進入膀胱,所以,下焦又與上焦和中焦的作用有所不同,它主要是水分的吸收,代謝和排出廢水,故其名為瀆。無論從三焦的功能,特點,分布位置和循行路線來看,三焦與淋巴都有截然的不同,比如說淋巴管中雖有液體,而且分布於消化管和呼吸道等處的黏膜中,但其作用不等於黏膜,比如說左右上下肢都有淋巴,而內經卻從未論及左右上下肢有三焦分布,筆者認為不可混淆。

又有醫者認為三焦之上焦指肺,中焦指胃,下焦指膀胱,此說雖然部分符合三焦的分布結構,但其功能與三焦有明顯不同,如肺主呼吸,為何未有經典論曰上焦主呼吸,而且肺胃膀胱各有大腸脾和腎與其成表裡關係,為何又多出獨一與心包為表裡的三焦?

若細考古代醫家對三焦的論述,幾乎已明確提出三焦的結構。如張景岳指出:「夫所謂三焦者,像三才也,際上極下之謂也。所謂焦者,像火類也,色赤屬陽之謂也。今人之一身,外自皮毛,內至臟腑,無巨無名,無細無目,其於腔腹周圍上下全體,狀若大囊者,果何物耶?且其最內一層,形色最赤,像如六合,總護諸陽,是非三焦而何?」景岳稱三焦為大囊,當然是膜系統所組成之物。虞天民曰:「三焦者,指腔子而言,總曰三焦,其體有脂膜在腔子之內,包羅乎五藏六腑之外也。」其所謂之脂膜無疑是指黏膜,我們這裡稱其為黏膜系統應該更為符合《內經》之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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