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特寫:「這聽起來有點像傳奇」(圖)
曾錚被授予公民證後,與艾士菲爾德市市長Rae Jones合影
1月26日,是澳洲的國慶節。今年的國慶,悉尼艾士菲德市政廳內,120名澳洲新公民參加了入籍儀式。在120人排成的長長隊伍中,記者看到了按姓氏拼音被排在最後一名的北大才女、暢銷書《靜水流深》的作者、法輪功學員曾錚。
「說『容易』,其實也不容易」
四年多前的2001年9月1日,當曾錚手提一部筆記本電腦,帶著最簡單的行李於黎明時分到達墨爾本時,她心中裝著一個沈重的故事,和一個她規定自己必須完成的使命。她的故事已寫了一半,但卻沒有儲存在她的筆記本電腦中;她的使命能否完成,更是茫茫未知。
她在澳洲沒有任何朋友,她只有三個月的臨時簽證;她寫了一半的沈重故事如果得以完成,將很可能是世界上第一部由法輪功學員自己撰寫的關於中共傾舉國之力鎮壓法輪功的紀實文學;她能否將後半部寫完,很大程度取決於她能否取得居留澳洲的權利。
這聽起來有點像傳奇,但卻完全是真實的。下飛機一小時後,她撥通出國前突破網路封鎖查到的公布在明慧網上的墨爾本法輪功聯繫人西蒙的電話。當晚西蒙便帶她參加墨爾本學員兩週一次的心得交流會。在幾十名參會的中西人學員中,她一眼「看見」一位讓她覺得特別可信賴的優雅女士,於是便逕直走到她身邊說:「我有三件事需要幫忙。一是要見媒體,二是要申請避難,三是要找個住處,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寫書。請問你能幫我嗎?」
那位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的女士居然正好是孤身一人,且實際年齡已近六十,丈夫去世後一直獨居。聽到曾錚的請求,她沒有任何猶豫和懷疑,只優雅地說:「沒問題。你住到我那裡好了。」就這麼容易的,曾錚便找到了棲身之處,開始了她的流亡及寫作生涯。
曾錚說:「說『容易』,其實也不容易。法輪功學員之間無保留的相互信任,是建立在長期修煉的基礎上的。他們能用心去感受,誰是真正的修煉人。」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到達澳洲20天後,曾錚遞交了避難申請,同時從自己的電子信箱中將離開中國前上傳進去的10萬字的書稿下載到電腦中,繼續《靜水流深》的寫作。
寫作的同時,她一直非常高調地向媒體揭露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講述自己因修煉法輪功三進拘留所、一進勞教所的經歷,參加各種抗議迫害的活動,並不斷將媒體上關於她的報導遞交給移民局。
等待難民審批的日子似乎是那麼漫長。她經常聽到其他法輪功學員申請被拒的消息,這些消息給她的申請前景也蒙上一層陰影。無論身處鬧市還是獨居斗室,她心頭時常泛起一份無家無國、前途未卜的漂泊的滄桑。
決定她命運、前途的移民局面試終於到了。移民官手拿一份報紙問她:「那天你參加這個活動時,是否不知將有媒體到場?」
曾錚立刻知道,這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問題。在申請難民的過程中,她已瞭解到,難民申請條款中有一項規定:如果你故意高調活動,而人為製造使自己不能回國的局面的話,這對你的申請是非常不利的。
她還感覺到,移民官似乎是想幫她「開脫」,因此期待著她回答:「是的,我不知道。」這樣,她就不算有意替自己製造不能回國的局面了。
但她沒有那樣做。因為,法輪功修煉者首先要做到的,是「真」。她坦率地告訴面試官,是的,她知道。她早在勞教所時就下了決心要逃離中國,以便寫書揭露迫害。儘可能多地會見媒體,也是她的願望之一。然後她講了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了她的信念,為了讓世界瞭解勞教所內令人震驚的黑幕,為了早日結束這一場人間罪惡。她講得淚流滿面。
最後,她以平和堅定,又真摯坦白的語氣對移民官說:「您可以決定我是不是一名難民;而我可以決定,我將怎樣利用我被允許留在澳洲的每分每秒。只要我有條件,我會不停地揭露迫害。」
她說,她當時根本沒有去想她的話會對她的申請產生什麼後果,因為她早已悟到一個理:人間事繁雜多變,用人心去算計,往往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人何曾算計得過天呢?而成為一個法輪功修煉者的好處是:你瞭解到世事的繁雜只是表象,在繁雜的表象後面,有一個最簡單,而又最深奧的理,那就是「真善忍」。 「真善忍」是宇宙的特性,也是衡量好壞的唯一標準。你一切按「真善忍」做,就不會無所適從,也不必費心費力去算計。你真能符合「真善忍」而敢於放棄一切算計時,你就不必再算計,而一定能在最終得到最好的結局。
她的這番體悟似乎得到了驗證:雖然等待的時間漫長,雖然中共方面施加了壓力,包括出動堪培拉駐澳大使館官員公開寫信,她還是在22個月後成為墨爾本第一名被移民局授予難民身份的法輪功學員,並且在她從勞教所被釋放的三週年紀念日,迎來了已與她骨肉分離四年多的從北京飛抵的女兒。
夢縈魂繞的家園
曾錚說,成為澳洲公民的時刻,她的心情非常複雜。一方面,她非常感激澳洲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在她因修煉法輪功而失去家園的時候,為她提供了第二個家園。澳洲人民的善良和寬厚常常讓她感動落淚。雖然近年來澳洲政府,特別是外交部長唐納的某些行為和觀念,已經愧對這個國家及其人民,但她非常願意與所有澳洲人一起,為一個更加美好的澳洲而努力。
另一方面,離開中國是她不得已的選擇。出於對中華傳統文化的熱愛,儘管北大人出國熱多年不減,她從未動過追隨之意。如果不是這場迫害,她無論如何不會離開她所熱愛的家園。
曾錚還說,希望中共倒臺以後的新的中國政府承認雙重國籍。因為,那在中共淫威下痛苦呻吟的故土故人,仍無時不讓她夢繞魂縈。
(大紀元記者蔣容悉尼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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