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巴金——弱善好老人，洗不淨的恥辱

在悼念巴金的日子裡，我很早就想就此直言幾句，由於顧忌被指責為不厚道而作罷。但思來想去，我還是忍不住要說。唉，看來在中共滅亡之前，唐子很難真修法輪功，不管怎樣，還是先修真吧。當然，我儘可能善說這位老人。

巴金，一位知名的弱善者－－懦弱而善良的著名作家，如此而已。

一般人讚美巴金，是讚美他的善良；中共讚美巴金，是讚美他的懦弱。如果蔣彥永也跟巴金一樣，在說真話問題上只做懺悔秀，中共也會對他不吝讚語。

中共稱巴金「人民作家」，在八九年鎮壓六•四愛國學生，在九九年鎮壓做好人的法輪功學員，對這兩樁中共一手製造的殺人民的血案，巴金都不置一詞，連一篇幾十字或幾百字的悼念詩文都沒有，他是人民作家嗎？

巴金文學所有堪稱文學創作的成就－－《家》、《春》、《秋》和《霧》、《雨》、《電》等，都是民國時期蔣介石和國民黨統治下的作品。在中共毛、鄧江三代人統治時期，巴金根本沒有寫過一篇像樣的文學作品，如同胡平所說，他的文學生命根本就被中共扼殺了。但巴金至死都沒對中共的殘忍說一個「壞」字，也沒對中華民國給他的自由人權說一個「好」字。在對待中華國和中共國的問題上，說巴金忘恩負義，我以為並非苛責。如果都學巴金這樣，中華還有希望嗎？

也許巴金晚年主張「講真話」，的確有彌補願望，可他彌補了嗎？沒有。方勵之、劉賓雁講真話丟了黨籍、官位，而他為了全身而退，依然說了假話，最後以倡導說真話的方式來換取讚美和自慰，這心理難道沒有陰暗之嫌嗎？用胡平的話來說：「以他的年齡和地位，就是講了真話當局又能把他怎麼樣呢？」可以他90歲的高齡加上文學泰斗的地位，如果講了真話，中共當局和中華文人、學子又會怎麼樣？中共當局會顧忌，做壞事的難度會加大。中華文人、學子會受到莫大的激勵：瞧！巴老都站起來了，我們為什麼還要跪著，我們也要起來！

當然未必所有作家、學者都會學巴金，但至少四川作家冉雲飛和上海學者朱學勤會跟上，即使不緊跟也會由衷地敬佩。冉雲飛批評巴金默許中共利用他的名譽，朱學勤批評巴金說了他那個年齡可以避免說的話，這些話對巴金都不是苛責。人在中青年時期擱不下「名利慾情」而出現懦弱，可以接受，畢竟50而知天命、60耳順、70才隨心所欲而不逾矩嘛。但巴金活過90，還到不了有知無畏階段，還成不了一個堅強的善良者，這難道不是他李堯棠個人和我中華民族的悲劇嗎？

巴金寫《家》，反獨裁製度的禮教家政基礎，引導中華青年走出家門進入社會求成長是對的。但一路引到做革命鬥士、志願軍戰士，就真的走火入魔了。巴金老人倡導人們講真話，自己卻一句沒說，的確不配。

胡平評論人們不應該把力倡說真話的美譽給巴金，唐子萬分贊同。實際上，巴金對年輕人說，你們要說真話或者教誨應該說真話，真跟幼兒園的阿姨教孩子們說真話在一個檔次，其實中華家庭裡的父母泛泛地教育孩子時都會教「要說真話」。就因為巴金也教人說真話，就把榮譽歸於他，我們真是病了，而且不輕。

如果巴金真的身體力行地說真話，像蔣彥永那樣，那唐子真的敬重。那年蔣彥永實話實說地揭露薩斯真相，唐子真的很佩服（以真名在網上倡導為老蔣樹立一座豐碑，很快就被刪掉了）。如果巴金在中共血腥鎮壓六•四和法輪功的時候，站出來說了真話，我相信很多人（包括唐子）都會願意代替他坐牢的（當然中共不會這麼愚蠢）。其實，巴金像蔣彥永一樣說真話絕不會坐牢。但是，「六四」也許就不會冤這麼久，中共即使鎮壓法輪功也決不會是1999年那種瘋狂形式。

也許，一切都是天意，包括巴金老人的沉默。但這決不是說，我們就可以對巴老倡導說真話特別地推崇。巴金不配，李堯棠也不配。這不是苛求他。甚至我們都不值得讚美他。巴金真的沒什麼好讚美的。讚美中華民族善良，難道不包括巴金？難道巴金不是中華兒女？巴金在毫無風險的情況下，說了一句絕大多數中共奴都會說並都在說的話，為什 麼要特別地讚美他呢？我們真的病入膏肓了嗎？

對巴金的過譽將讓李堯棠先生這一「文名」染上洗不淨的恥辱。

巴金在《隨想錄》裡的懺悔遠遠不夠。不錯，比起文革中遵命罵人只當風吹過、把什麼罪過都推到時代上的余秋雨之類文人，巴金有懺悔，人品畢竟要好得多。不管怎麼說，巴金的懺悔都不過是一個弱善的好人的懺悔，比不上奧古斯汀和盧梭。奧古斯汀的懺悔是一個基督教聖徒的懺悔，這使他可以上天堂。盧梭的懺悔是一個人道主義的泛神論者的懺悔，是否下地獄我不知道，但在上帝離開法國而去的時代，他的靈魂出不了佛家所說的三界，依然六道輪迴那是肯定的。巴金的懺悔卻是一個無神論者好老人的懺悔，從懺悔的神學意義上來說，還算不上懺悔，充其量才進儒家反省的門檻，離「吾日三省吾身」的君子品格還很遠。

《隨想錄》從「沒有神」說起，哀嘆文革十年「人變獸」，呼喊「要做人」、要建立「文革博物館」，承認自己說了些錯話、做了些錯事，就是這些。這樣的散文文集能否「堪稱一本偉大的書」，歷史自有評說。但只是認錯還不是真正懺悔，沒能在神的面前低下自己的頭。沒神管和沒有神給功，這就難怪六四槍一響，這個老人還沒完全站直的腿又發軟地向中共邪魔跪了下去。1989年沒有違心表態的人在全國有很多，這些人裡有唐子這樣的小角色卻沒有巴金這個大人物。

巴金101歲的時候走了，蓋棺定論給人們的還是一個假話巴金，卻受「力倡」說真話的讚美。這是對歷史的嘲弄，更是對六•四學生和法輪功學員的直接羞辱。

「享譽海內外的文學大師，傑出的社會活動家，著名的無黨派愛國民主人士，中國共產黨的親密朋友……」這些評語都是中共給的，還恩准他將「人民政協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主席」等頭銜戴到地下。但由於跟中共休戚與共，巴金的靈魂將永遠上不了天。一個好老人被中共邪靈弄成這樣，真是太可憐了。

以力倡說真話（哪裡力倡了？）來讚美巴金－－一位懦弱的善良老人，稱讚其偉大，真是在辱罵巴金。同情巴金是仁心所在，讚美巴金則喪失良知。

巴金也許是文學大家，但絕非正人君子，也許中共過氣後他更什麼都不是。

巴金，在中共很快倒臺的明天，這個名字蒙受的恥辱其家人永遠洗不淨。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