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石:吃人的醫院,黑心的醫師

我的一位朋友,今年50多歲了,因為血糖高,前一段時間,住了幾天醫院。回來講起他的住院經歷,實在令人難以想像,怎麼現在的醫院愈來愈壞了?他還是到省級的大醫院住院,尚且如此,一些地方的小醫院,就更不可思議了。據說這還是醫療改革的「偉大成果」。

根據他的描述,我把他的經歷寫出來,讓讀者們看看,尤其是讓懂醫學的讀者們看看,醫院的作法是否符合醫療職業道德?是否真是治病救人?是否算是人道主義?

住院第二天,醫生開始對其進行全面檢查,在不吃早飯的前提下,抽了六、七管血用於化驗,還收集了小便和大便,也是用於化驗檢查之用;隨後,要求進行各項物理檢驗,如:X光拍片,B超,彩超,血流變,心電圖,肌電圖,能量圖血流立體成像,眼睛的各項檢查等等。

由於病人十天前在其他醫院剛剛進行過體檢,做過X光拍片、血流變、心電圖等檢查,結果也沒有什麼問題,故病人要求對已經做過的檢查,不要重複再做,以節約開銷。然而,醫生不同意,說「其他醫院的檢查水平不行。第一是醫生水平不一樣,第二是儀器、設備水平不一樣,必須再進行檢查」;說醫療改革後,「醫院規定:要求病人的住院檢查費用必須佔到病人全部住院費用的40%∼45%」。在病人一直不太願意的情況下,醫生提出:如果不按要求做檢查,你就出院。

在無奈的情況下,病人只得按醫生的意見,答應第二天再補充檢查。誰知第二天,醫院的催款通知就下來了:住院的押金已用完,要求補充押金。

病人一看費用清單就傻眼了。一顆藥還沒吃,檢查還沒做完,錢倒花了兩千多塊!這醫院哪能住得起?索性這醫院也不住了,剩下的檢查也不做了,讓大夫給開些藥,回去自己控制、調養算了。然而醫生只給開三天的藥,說這是醫院的規定,不能多開。

我幾年以前也在這個醫院住過,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原來這是「醫療改革」後的新變化。大醫院現在住院床位都比較緊,住院有時還得排隊等候床位。往往一個病人還沒走,新的住院病人已經在等候床位了。可是據瞭解,醫院很多科室,有些長期住院的特殊病人,一住就是一、兩年,甚至更長,而且還常不在醫院實際住,只是挂個名,一有空就回家了。這些特殊病人,都是具有保留未醫療改革前,原來公費醫療時期待遇的「離休幹部」(和「退休幹部」不一樣,「離休幹部」不進行醫療保險改革),醫療、住院費用全部實報實銷,所以他們不在乎錢花多花少,反正不是自己掏腰包。

據瞭解,很多醫院都有內部規定,要求醫生的工資收入與醫生開出的藥品處方、檢查費用等額度掛鉤,按比例提成,一些媒體也有這方面的多次報導。這種規定,促使或逼迫醫生不顧患者實際病情,開大處方和進行不必要的醫療檢查。

還有更惡劣的!有一位朋友,前幾年因為糖尿病,自己打胰島素有些過量,有一次發生了低血糖昏迷。家裡人看見病人昏迷並且抽搐,不知是何緣故,打了急救電話。醫生來了以後,家人即告訴醫生病人有糖尿病。然而急救醫生既不給病人檢測血糖,也不給病人輸葡萄糖,而是用急救車拉著昏迷病人在兩個醫院跑來跑去做腦 CT檢查。是醫生的水平太差還是心腸太黑?連一點常識都不懂?糖尿病人昏迷,首先應該檢測血糖,排除因血糖異常所造成的昏迷,再檢查其他可能的昏迷原因。這還是一家地區級大醫院的急救水平!原來是醫院的腦CT檢查室給急救醫生回扣,是吃黑錢在做怪。

不過也不要把一些人的技術水平看得太高。筆者接觸的很多從事技術工作的人員,不學無術,整天想的是怎麼投機鑽營,怎麼千方百計地向上爬、入黨當官掌權,出人頭地。而鑽研技術的人不過是當官的一個技術奴隸而已。社會風氣如此之壞,技術工作人員的技術水平之低,有時真叫人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中國的醫療保險,半個多世紀以來,一直是只有城市職工才享有的特殊待遇,佔中國人口大部分的農民人口,一直都享受不到醫療保險,這完全是國家政府的責任造成的不合理現象。以前城市職工的直系親屬(父母、配偶、子女)還享有一定比例的醫療報銷,現在醫療保險改革以後,職工直系親屬原有的醫療保險待遇全部被剝奪殆盡,職工原有的醫療報銷待遇,也被大幅度剝奪。筆者用一句簡單的話來概括這種所謂的「醫療改革」就是:小病自己管,住院報銷大部分(具體比例有各種不同情況下的演算法);如果是慢性病,無需住院,又要長期用藥的話,沒有達到半死不活的地步,醫療保險是不會管你的。

這麼好的「醫療改革」,怎麼「離休幹部」就不參加呢?

我把這位朋友的化驗、檢查費用清單錄於下面,讀者如果懂醫學,可以幫助看看,哪些檢查是不必要做的,哪些檢查是可做可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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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胚抗原測定(CEA) (1項)¥60.00
甲胎蛋白測定(AFP、化) (1項)¥60.00
糖類抗原測定(CA19-9) (1項)¥100.00
鐵蛋白測定(化學發光) ( 1項 )¥70.00
糖類抗原測定(CA-) (1項)¥100.00
總前列腺特異性抗原測定 (1項)¥80.00
C-反應蛋白測定(CRP) (1項)¥30.00
血清總蛋白測定(乾化學)(1項)¥10.00
血清白蛋白測定(乾化學)(1項)¥11.00
血清前白蛋白測定 (1項)¥25.00
葡萄糖測定(乾化學法、)(1次)¥13.00
血清總膽固醇測定 (1項)¥8.00
血清甘油三脂測定 (1項)¥10.00
血清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 (1項)¥10.00
血清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 (1項)¥10.00
血清載脂蛋白AI測定 (1項)¥15.00
血清載脂蛋白B測定 (1項)¥15.00
血清載脂蛋白α測定 (1項)¥50.00
鉀測定(酶法) (1項)¥10.00
鈉測定(酶法) (1項)¥10.00
氯測定(酶法) (1項)¥10.00
鈣測定(乾化學法) (1項)¥12.00
無機磷測定 (1項)¥5.00
鎂測定 (1項)¥5.00
血清碳酸氫鹽(HCO3)測定(1項)¥13.00
血清總膽紅素測定(干) (1項)¥13.00
血清直接膽紅素測定 (1項)¥10.00
血清間接膽紅素測定 (1項)¥10.00
血清總膽汁酸測定 (1項)¥30.00
血清丙氨酸氨基轉移酶 (1項)¥10.00
血清天門冬氨酸氨基轉移酶(1項)¥7.00
血清γ- (1項)¥10.00
血清膽鹼脂酶測定 (1項)¥20.00
血清肌酸激酶測定 (1項)¥10.00
血清肌酸激酶-MB同工測定(1項)¥30.00
血清乳酸脫氫酶測定 (1項)¥10.00
血清α羥基丁酸脫氫酶 (1項)¥15.00
尿素測定(酶促動力學) (1項)¥13.00
肌酐測定(酶法、血清) (1項)¥15.00
血清尿酸測定 (1項)¥10.00
澱粉酶測定(酶法、血清)(1項)¥15.00
血清脂肪酶測定 (1項)¥30.00
尿酶檢查 (1次)¥114.00
尿液檢查 (1次)¥19.00
血細胞分析(五分類) (1項)¥30.00
糞便檢查 (1次)¥15.00
頸動脈彩色多普勒超聲 二根 (1次)¥60.00
頸部血管彩色多普勒超聲 二根 (2次)¥60.00
超聲計算機圖文報告 (1次)¥20.00
四肢血管彩色多普勒超聲 二根 (1次)¥130.00
四肢血管彩色多普勒超聲 二根 (3次)¥180.00
超聲計算機圖文報告 (1次) ¥20.00
糖化血紅蛋白測定(高) (1項)¥60.00
血清抗穀氨酸脫羧酶抗 (1項)¥100.00
抗甲狀腺球蛋白抗體測定 (1項)¥25.00
抗胰島素抗體測定 (1項)¥40.00
血清胰島素測定(化學) (2項)¥120.00
血清C肽測定(化學發光) (2項)¥100.00
住院診查費 (3日)¥15.00
血壓監測 (1次)¥40.00
電腦血糖監測 ( 11試 )¥120.00
尿蛋白定量(免疫比濁法)(1項)¥5.00
內生肌酐清除率試驗(酶)(1項)¥25.00

以上總計金額為: ¥229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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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做但未做的檢查:
1、血流變
2、心電圖
3、胸部正位X片
4、肝膽脾胰、雙腎B超
5、肌電圖
6、能量圖血流立體成像
7、眼睛的各項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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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按醫生的要求把各項檢查全做下來,恐怕光檢查費用就得3000元人民幣,相當於低收入職工一年的全部勞動工資收入。

筆者不懂醫學。但以我的看法,以上化驗、檢查的大部分都是可做可不做的。有些檢查,倒不如說是一種「科學算命」:「算命」算得好,你可知道自己能多活幾年;「算命」算得不好,你可知道自己少活幾年。至於檢查結果對患者的疾病治療,並不能起到多大實質作用。很多檢查,醫生至少應該向患者講清楚,讓患者自己有一個根據自己的經濟狀況,作出取捨決定的權利。

中國長期以來存在的藥品價格昂貴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新的住院檢查費用昂貴的問題又冒了出來。這實質上是醫療系統利用壟斷的醫療資源和權力,對人民進行經濟掠奪的問題。看看大醫院那一棟棟拔地而起、裝潢考究的高層新大樓,不過是建立在老百姓的苦難之上。

生命是一種價值,這種價值是依賴於周圍環境的價值而存在的,沒有周圍環境的價值存在,生命的價值將不復存在或無法維持。只不過生命價值具有可創造其他價值的功能。一個人的金錢擁有量,是這個人的周圍環境價值的一個重要因素。醫院趁人之危、巧取豪奪。對病患人員的瘋狂經濟掠奪,實際上就是對病人生命價值的掠奪。當病人的金錢都被剝奪光了以後,他(她)的生命也就不會再值錢了。報載有些醫院,將付不起醫療費用的危重病人,拉到荒郊野外拋棄;或對交不起押金的病人拒絕診治,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我們過多地指責醫生,似乎也不太公允。「上面」各種規定、要求,醫生也難以抵制或無力抗衡。這就要問一個問題:到底是誰在制定這些沒有人性的「法規」?誰給了這些人胡作非為的權力?這些人憑什麼坐在高層濫用權力?一個社會,老百姓毫無任何實質權利,只能隨著佔社會人群極少數的喪盡天良的共產黨官僚的指揮來生活,據說這些政治流氓還「代表」了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這真是天下最大的荒唐!世界上怎麼還有這麼無恥的東西?共產黨官僚要把存在於人們內心深處的任何一點善良和正義,都要徹底地驅除與抹殺。中國共產黨是當代中國一切罪惡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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