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隨便哪個民族,恐怕經歷的苦難也不能和中國人經歷的苦難相比。歷朝歷代的專制統治者殺戮他們,周邊蠻族殺戮他們,土匪強盜殺戮他們,制度因造成的駭人聽聞的大飢餓殺戮他們,愚昧的思想、野蠻的習慣一起殺戮他們包括他們當中很多的女嬰,政治殺戮中的株連,在當事人的親族之中廣泛殺戮,加上他們自相殘殺,鬧到堂堂中華到處殺氣,社會失去了進步創新的活力,當事國民的親人,遭到巨大的痛苦。
現代中國,傳統意義上的殺戮,的確較以往的時代要減輕了。但是苦難依舊死死纏住良心國民以及他們的親人。就在幾天前,我電話裡聽到山東不同政見者王金波的老父親說:「金波生死不明,他母親昨天遇到車禍,兩腿骨頭斷了,傷勢很重,當場第一次手術,就花費六千八百多元,我的精神快崩潰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痛苦而無奈,如果我們自己擁有經濟實力,那當然義不容辭,立即接濟金波家,可是我們在大陸的民運人士,個個困頓潦倒,自顧不暇,如何能夠幫助他家?夜半想來,有無限的慚愧、內疚、自責。
真是上帝再次顯示了他的恩崇。就在這個時候,一位移居在紐西蘭的愛玲小姐,主動電話過來,說是私人要捐獻些錢來幫助大陸的困難的朋友,說好匯款一萬九千元二百三十二元人民幣,款子不久就到了,我將國內一些特別困難的朋友家的情況向愛玲小姐通報了,徵得她的同意,然後迅速將這些錢匯到各家,其中金波家匯去了七千元人民幣,他的父親收到後非常感激。
前幾天我和金波通話,他也對海外的朋友們的無私幫助表示一再的感激。
很多人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事實上上帝是存在的,就像天國存在一樣。耶蘇基督曾經說過 :「天國在你的心中」。我們也同樣推理,上帝就在你的心中。
上帝命令人間相互愛憫,而很多基督徒,像愛玲小姐那樣,早已接受了上帝的命令,在自己的日常行為中貫徹上帝的原則,以愛憫對待人類,救助那些特別需要救助的人。如果我們多數人的心中都讓給上帝的原則,都皈依愛憫,那麼專制主義還會有龐大的社會基礎嗎?專制主義的心理基礎不正是那些藐視上帝原則、拋棄愛憫之心、信奉冷酷原理的愚昧殘忍的心靈嗎?
二、行為藝術家嚴正學的兒子亡於車禍
年過花甲的畫家嚴正學先生,身材高大魁梧,方正面孔,波希米亞式的髮型,凝重安詳的神態,讓人難以忘記。四月底在南京我有幸和他相遇,認真交流後,才詳細瞭解到他的獨特的苦難的經歷.他原來是畫家,九十年代初期,在北京的圓明園會聚了百名左右的藝術家,因為藝術趣味的投機而自然形成了畫家村。不久之後,他的故鄉父老鄉親將他選舉為地方的人大代表。後來畫家村那裡的自由精神和自由風格,為官方所不能容忍,警察在清理畫家村的時候,嚴正學先生只是隨口說了「我是人大代表」,便立刻遭到警察的瘋狂的毆打,後來將他帶到一個派出所裡瘋狂地毆打。
為了維護公民的尊嚴和權利,正學先生開始了漫長的行為維權藝術,他狀告北京市公安局,海內外媒體極為關注他的受害和告訴.北京警方的領導出面,企圖私了未果。接著他就接到很多來路不明的威脅性電話,說什麼「你要是不撤訴,你就會漂屍,你就會有車禍」等等。我們自然不相信這是官方正式的思路,也不會認為北京市警察局的那些領導會低劣卑鄙到這樣的地步,但是會不會是與直接毆打他的那些警察有關呢?會不會是那些局長大人們周圍的一些幫閑為了討好上司,而私自採取了黑社會的方式呢?
不久之後,即一九九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晚,正學先生的愛子,不到而立之年,一個非常能幹的商人,遇到了車禍,當場就被撞死了。肇事車很奇怪,在拐彎的地方不開燈,而且最初說肇事車的駕駛室裡是兩人,後來變成了一人。案件撲朔迷離.正學先生忍受強大的悲傷,回到故鄉,仔細分析細節,最後判斷那不是一般的車禍,非常可能是預謀性的車禍。
親人的遇難,最能拖垮人的精神,因此你還有什麼精神精力去維權?去和邪惡的力量鬥爭?當那個瘋狂毆打嚴正學先生的警察遭到法律懲罰(被判處一年半徒刑)的時候,據說北京很多警察為他罷工。這是多麼愚昧的行為!愚昧在這些警察的眼裡,警察打人不算違法。如果一個國家,很多警察的意識裡,覺得警察高人一等,可以隨意打人而不受到懲罰,那是一種多麼可怕的現象!那樣,則很多警察就會將打人看成是順利成章的事情,而且相互傳染,影響其他警察也學習打人,最後打人在警察群體成了一種習慣或者惡習,如此則公民的人身權利還有何保障?
一個公民的兒子遇到不明不白的車禍喪命,沒有人為之罷工,一個像嚴正學這樣的維護真理和正義的公民遭到勞教,沒有人為之罷工,而一個知法犯法的瘋狂毆打公民的警察遭到了法律的輕微制裁,就有人為他罷工,可見這個國家的警察群體的意識深處,陳舊的特權意識是多麼濃厚!
於南京東山 2005年5月27日
轉自《北京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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