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民主: 在鄉村競選中黨買選票

報導說,據當溪村的李富增(音Li Fuzeng)回憶, 在5月19日早晨一熟人路過他的小快餐店時,意想不到地遞給他50圓。李知道這是用於交換,是為了次日他和他的家庭在鄉村競選中的表決, "並且他遞給我候選人名單",李以後詳述道。

這天早晨發生在李家的事, 已經成為中共地方政府和一群不滿當局並期望有為鄉村謀利的新領導的農民之間艱苦抗爭的一部分。

金錢對於這個中國東部農莊的經濟尤為重要,在李的薄煎餅店門前買選票, 農民們聲稱它僅是競選中的一件事,而在這期間,為了確保與黨領導合拍的人被選進七個成員的委員會中,數千元已被花費掉。

自從1987年, 中國的70萬個村莊已經開始鄉村競選。在過去的十年裡, 當溪村已經選舉了幾屆委員會。但這裡的農民描述它是一種不尋常的民主。他們說,投票是由共產黨書記金言絲(音Jin Yansi)和他的追隨者之一,攜帶投票箱挨家挨戶索取村民選票,並存放進箱裡。

不滿當局的農民領導張聽福(音Zhang Tingfu)說,作為一個服從上級的村莊委員會領導, 金幫助安排土地交易,並使當溪的耕地從2,000多英畝減少到大約400英畝。在90年代期間,100多個農家失去他們的土地, 而每個家庭只收到100圓作為補償。在他們原來土地的位置上, 開發了一個採石場和創辦了一所私立學校。

在自己的1.2 英畝土地上種植玉米和小麥的58歲的張先生說, 2000年夏天他和其它農民去採石場,並推倒圍牆抗議失去農田。同時,張說他開始參加競選,要求在村莊選舉中進行無記名投票, 他希望,由此產生的新領導能關閉採石場和退回土地給農民。

多年來金和他的家庭一直管理著村莊。他的表兄弟擔任黨書記十多年,金作為副手。在表兄弟死之後金接管在1996年, 張說, 金的當選未經受任何挑戰。

作為對村民不滿的回應, 2002年4月的競選投票被移到一個會議廳。縣當局說, 這一次如法律所要求的進行無記名投票。但張和其它村民發現在人們投票之前,投票箱一半已被充滿。大多數村民抗議和聯合抵制繼續選舉,並且競選不得不宣布無效。

隨後的一次新競選被組織在下一年3月,張說, 以無記名選票和由一個選舉委員會監督。張贏取了1,600張選票中的1,514 張,並成為任期三年的村莊委員會主任。 "他們無法阻止," 張說。"大家知道民主的力量。"

張決定當村莊領導的第一步,將要求擁有採石場的當加正(音Dang Jiazheng) 縣政府,退回土地給農民。第二步將查問縣官員村莊的財務帳薄; 他說, 對於金擁有綠色大房子和黑色大汽車,村民想要一個解釋。

但是,他推動了一年多沒有結果。採石場雖被關閉, 但農民沒有要回土地, 而且新村莊委員會從未見過財務帳薄。"甚至現在, 我們不知道財務帳薄在哪裡," 張在採訪時說。 二項指控縣政府的訴訟在進行,但法院不予理睬。

縣官員宣布, 新競選必須在二年之內再舉行。他們解釋推進日程表的原因,是為了在濟南周圍的村莊中同步投票選舉。然而張和他的追隨者相信,真正目的是解除他們的權力和阻止他們查看村莊財務帳簿。

去年12月在一所地方小學舉行新投票, 但被人偷了投票箱。結果, 縣當局再次宣布競選無效。

今年4月當溪村開始重新投票選舉另一組委會。如同以前, 張贏得多數選票,並準備安排他的競選。正當進行時,張得到報告,人們接受金錢以換取承諾投票反對他。幾個村民說每次表決是12圓。許多人, 包括薄煎餅賣主李,在提供給張的一份簽字聲明中,承認他們收下錢並被要求投票給那些指定的人。

張根據這些證詞,訴請縣當局推遲競選直到指控被調查以後。但縣當局命令投票繼續。 5月20日舉行了競選, 張獲得最低選票, 並丟失了他的村領導職位。獲勝者是方中來(音Fa Zhonglei), 一個曾服務在採石場的共產黨員,並且許多村民認為他是金的同夥。

一個月以後, 張仍拒絕移交象徵權力的村莊封印,並且他寫了一封公開信給北京的民政事務部長李學舉(音Li Xueju)要求調查。部長沒有反應。但張說他被一篇政府部門的官方報紙文章列為頭條新聞所鼓舞: "當溪買選票確有其事。" 同時, 他繼續召集他的追隨者反對新委員會。

村民說金仍在暗地裡影響著村莊,但他保持低調不發表評論。 新村莊領導方在電話採訪時說, 張和他的支持者對腐敗的指責是無根椐的, 以及當濟南市發展到邊緣郊區時,金出賣村莊土地只是為了當溪村的經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