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共產黨三次暴動的真實情形

共產黨的盲動,說者多謂自「八七會議」以後始;其實在「八七會議」以前,上海共產黨便有三次盲動。共產黨之將「八七會議」以前叫做機會主義,「八七會議」到第六次代表大會止叫做盲動主義,並非真史,乃不過各派間之為相互攻擊的口實耳。我們,我們便可明白,就是共產黨載之史冊艷稱口頭的上海三次暴動,並不曾具備一切主觀的和客觀的必要條件,只不過趁火打劫硬作歷史的悲劇而已。


  ▲ 暴動的原因

一九二六年春,北伐軍克復武漢,進攻江西,與孫傳芳軍隊正式接觸,那長期呻吟於軍閥壓迫之下的東南民眾,對之莫不起一種快慰的憧憬,思有援助之,於是有所謂自治運動的產生。這種自治運動從上海開始,很快的擴大到江蘇各重要區域,在精神上給孫傳芳莫大打擊,首先是擾亂了孫傳芳後方,並動搖了他的基礎,後來孫傳芳在江西失利消息頻頻傳來,同時夏超在浙江宣告獨立,於是孫傳芳的統治更其動搖起來,而一般民眾為了更進一步的打擊孫傳芳起見,便將自治運動深入到社會各階級,當將共產黨企圖這一包含有廣大民眾和帶有嚴重政治運動的領導,於是就煽動暴動,所謂一九二六年十月二十四上海第一次暴動,就是在共產黨此種陰謀之下發生的。


  ▲ 暴動的準備

暴動的客觀環境,就當時的實際情形說來,倒也很好,如像孫傳芳軍隊在前線不斷的失敗,上海防守的空虛,夏超之投誠國民政府,以及社會各階層之騷動等等,可是主觀的力量則異常薄弱,甚至說不上什麼力量。當時自治運動的首領國民黨駐滬代表紐永建,因為已發見了共產黨的陰謀,恐怕在極有力的暴動條件之下,予共產黨以發展的機會,所以在先完全不理,後來因為北伐軍的遲遲不到,以及夏超進攻上海(十七日)的失敗,誠恐時機一失,給孫傳芳以整頓殘餘軍隊的機會,增加他日進攻上海的困難,故即利用共產黨暴動的計畫,希冀很迅速的驅除孫傳芳的勢力於上海之外。因此,暴動雖為共產黨所掀起,但鈕永建等卻也很積極的參加的。當時除共產黨有少許武裝工人而外,其他團結於鈕永建周圍的有若乾武裝的市民和流氓無產階級,此外便無任何其他的準備了。


  ▲ 暴動的發展

暴動的準備極不充分。暴動的力量極不夠,這我們看了以上的敘述便可知道,可是當時共產黨卻想利用一般力量薄弱的條件,企圖在暴動發動以後很迅速的武裝工人,能夠很容易的收穫暴動勝利之結果,達到暴動預期的目的,所以要求暴動之急劇的發動。而在鈕永建方面則因與夏超已接洽妥當,約定暴動同時進攻上海,於是就決定於二十四日黎明暴動。不料在二十三日晚上,已有消息傳說夏超被孫傳芳打敗了,為了補救於萬一起見,便急不暇擇的暴動起來了。


  ▲ 暴而不動

鈕永建因為夏超的失敗,對於暴動的勝利前途就不免有所顧忌,所以暴動的命令下了以後,便按兵不動,而共產黨本來是冒險【,】想趁火打劫以實現其陰謀,既沒有準備暴動的群眾基礎,也沒有統一暴動的指揮人,僅僅希望極少數的共產黨員在接到暴動的命令之後,從事搶奪警察署與警察的武裝。據當時記載,在二十四早上三點鐘,有兩架汽車裝了二十多人,想去攻擊南市的警察二區總署,但未到肇周路轉角,一架先逃回法租界,一架給捉牢了,而且捉住四個人。其他預計中的閘北吳淞,僅發覺有一輛貨車,倒在蘊草浜機廠附近,此外則一無動靜。奉到命令的共黨工作人員,大家在家裡睡覺。


  ▲ 暴動後的紛爭

這次暴動在骨子裡,本來在共產黨方面是想藉暴動擴大本身的勢力,僥倖奪取自治運動的領導,而在鈕永建方面,雖然想利用共產黨藉以達到自治運動之最後的目的--使上海脫離孫傳芳的覊絆獨立起來,然而因自己準備的不充分和力量的薄弱,恐怕真個暴動起來,反而給共產黨以發展的機會,故始終是遲遲不決,後來暴動成了一幕滑稽的悲劇,共產黨即振振有辭的質問鈕永建,為什麼始而發出暴動的命令,繼而按兵不動,是否是想藉孫傳芳的力量來消滅共產黨云云。鈕永建對之則是有苦說不出,當然不能給以滿意的答覆,然而共產黨本身既缺乏基本力量,而只圖趁火打劫,暴動後的一場風波也就此以不了了之。不過共產黨經過了這次冒險,也就獲得一種經驗,就是要想陰謀打劫的幻想只能成為痛苦的回憶。所以第二次暴動,共產黨已由軍事投機變為專注意於工人罷工運動的發展及基本力量的準備。


第二次暴動


 ▲ 暴動的近因

十月十四日的暴動,雖然因為暴動力量的薄弱,被孫傳芳很容易的壓服了下去,但其統治並不曾因此而獲得絲毫的堅固,反之江西的戰事一天天的不利,十一月五日九江陷落的消息傳到上海,又將暴動失敗麻痺了的上海各階層的民眾興奮起來了。同時孫傳芳因後方的動搖,兵力的單薄,為圖最後掙紮起見,特請求奉魯軍南下,並聞魯軍張宗昌有帶一千萬軍用票南下的傳說,於是又加重了各階層的騷動。共產黨雖然第一次的冒險失敗了,但其野心未死,仍圖趁火打劫以達其陰謀的目的,故當孫傳芳潰退南京及魯軍實行南下的消息傳出後,認為是大好時機,除向各社團肆意煽動,增大各階層民眾對孫傳芳和張宗昌的惡感和憤怒外,同時在工人中進行總同盟罷工的準備,於是第二次暴動,就在這各種條件湊合的形勢下發生了。


 ▲ 自治運動的擴大

自治運動在起初本來是一般店員,學生和下層社會的人,對於孫傳芳的一種反抗運動,後運動擴大,就參入了一般上海所謂商界聞人地方領袖,於是運動的目標也就隨著成份的複雜而參差起來,已沒有原來那麼單純了。第一次暴動失敗後,因為孫傳芳的壓迫,運動也就消沉了下來。至九江陷落的消息傳來,運動又復高漲,不過上次參加這個運動的僅是國民黨,共產黨以及地方聞人等,而此次則尚有孫傳芳所御用的研究系如張君勵黃炎培等,甚至後來奉天軍閥楊宇霆張學良的代表亦參加活動。他們無非為了自治運動壓迫不下,轉而採取爭奪的方式耳,同時又將上海市民自治運動擴大成為蘇浙皖三省自治運動,曾產生了一個蘇浙皖三省聯合會,會裡的份子極複雜,有共產黨,也有孫傳芳所御用的反動投機份子,企圖利用這個三省聯合會以自治的名義拒絕北伐軍入境,而自保其地盤。當然,孫傳芳的這種企圖,除其御用的走狗以外,是為會中一般人所反對的,所以三省聯合會成立後,對於孫傳芳竟一無幫助,反而在魯軍南下及張宗昌帶軍用票一千萬元的威嚇下,蘇浙皖商民因利害所關,發表拒絕奉魯軍南下和歡迎北伐軍的宣言,這樣一來,消極的自治運動一變而為積極的政治爭鬥,聯合會列入革命團體中去了。


  ▲ 工人運動的高漲

上海工人在「五卅」運動中會表現他們的偉大力量,自後在奉軍以及孫傳芳的壓迫下,差不多原有的工會組織瓦解無餘,長期生活於軍閥的鐵蹄之下,自北伐軍克復武漢陷九江,迫南京的消息傳來後,上海工人就突然的活躍起來,個別的罷工運動此仆彼起,無有間斷,組織宣傳部,散發傳單,並於十一月二十八日和十二月十二日先後召集兩次工人群眾大會,反對孫傳芳和奉魯軍的空氣非常高漲。至一九二七年二月初。北伐軍經過短時期的休息以後,便開始進一步的行動,於二月十七日佔領杭州,十八日進據嘉興,給孫傳芳的統治的最後的威脅。當其時帝國主義者尤其是英日兩國,正增添大批軍隊到上海,孫傳芳為挽救他的末日起見,便公開的勾結英日兩國作困獸之鬥,摧殘工會,逮捕工人,壓迫輿論並濫捕新聞記者與市民,於是更引起了民眾對於他的切齒憤怒,共產黨即抓住這個機會,從中加以普遍擴大的煽動,結果暴發了自二月十九日開始的總同盟罷工。


  ▲ 同盟罷工的經過

總同盟罷工是在「罷工響應北伐軍」和「罷工打倒孫傳芳」這兩個有力的口號之下發動的,而策動於其中的雖然有自治運動聯合會的人,但大權則操之於共產黨的手中。罷工自十九日起到二十日止。參加罷工的有大小將近一百個工廠,共有五十萬人左右。本來就共產黨的預計,以為北伐軍已進到嘉興,再向前進時,即舉行武裝暴動,在幫助北伐軍出名義下,驅逐奉魯軍閥,建立上海市民政府,即變相的蘇維埃,藉以握得實際的權力。不料共產黨的此種陰謀已為鈕永建所偵知,便向共產黨提出忠告,希其顧全大局,並維持國民革命的統一戰線,而共產黨則堅不允許,將其陰謀諉為民眾的要求,於是鈕永建即電知北伐軍暫時停止前進。所以到二十日就傳出北伐軍停止進攻上海的消息,這對於共產黨當然不利,然而對於孫傳芳卻是挽救命運的最後五分鐘,除在前線整飭殘餘部隊以供最後的一拚外,在上海便命令李寶章聯合租界當局對於罷工工人取斷然處置。在共產黨的這種不顧大局而只是蠻幹的政策下,上海工人和學生在罷工的短短三天中無辜被槍殺的一百多,被捕入獄的將近三百,而其他在暗中被殺被捕的尤不可勝計。孫傳芳的這種殘酷的手段,果然克奏膚功,同盟罷工至第三日--二十一日即有一部分工人為免除無益的犧牲自動開工;到第四日--二十二日差不多上工的已佔三分之二以上,頗轟動一時的總同盟罷工也就此無可如何的結束了。


  ▲ 暴動的開始與終結

此時的環境,本來逐漸顯現出對於暴動的不利,同時大多數工人已自動復工,要是共產黨能夠見機,那麼暴動已應適可而止了。不料共產黨視工人的頭顱如兒戲,硬逼著少數盲從的工人去暴動,並決定二十二日下午六時為暴發爆動的時間。鈕永建對於共產黨的此種蠻干政策,當然不贊成,而且也知道共產黨在這一蠻干政策後面的陰謀,但因客觀環境關係,卻也不便公開反對,所以在暴動之開始,即命聯絡成功的海軍發炮向高昌廟及龍華護軍使署攻擊,一時炮聲隆隆,非但全市震動,即軍閥亦不知所措,以為北伐軍自天而降也。無如共產黨所驅迫的若干工人,在各區騷擾不起,除南市和閘北曾稍有零碎的動作外,其他一無動靜,於是僅僅兩艘小炮艦不能支持了,暴動終於被李寶章所鎮伏。此次事後,共產黨江浙省委會下令申斥各區工作人員,內中有「當群眾跑到街上時他們的領導「指揮者都逃回家躲起來了,於是群眾成了紛亂的散沙,而暴動也在可笑的狀態中失敗」!這是第二次暴動的忠實供狀。但工人及市民之死於此役者,又有六十餘人,無端的為共產黨的盲動所犧牲了!


第三次暴動


  ▲ 暴動的性質
這暴動與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四日第一次暴動與一九二七年二月二十二日第二次暴動比較起來,不但準備充分,範圍擴大,行動激烈,而且其性質亦有不同。如前兩次暴動是共產黨在國共合作的名義下謀趁火打劫;那麼,這次暴動便是共產黨公開的與國民黨爭奪國民革命的領導權了。蓋共產黨的真面目,經過幾次暴露之後,國民黨已深悉無遺,所以於克服南昌之際,即有清共之醞釀,而共產黨亦變本加厲,公開奪取國民黨的領導,於是帶有極大危險的第三次暴動爆發矣。


  ▲ 暴動的準備

根據兩次暴動的失敗,共產黨已瞭解上海工人的心理,是流氓化而極度好勝的,因此把彼時武漢的情形,添頭畫足的向工人煽動,散發階級鬥爭的種子,發出許多不能兌現的支票,使工人受其欺騙,於是乘機組織工人糾察隊,調大批加入共產黨的黃埔學生,加以初步的軍事訓練,在發動前,共產黨在工人中間除做了開工人代表會,選舉市政委員等極廣泛的政治工作外,同時組一約五千人的工人糾察隊,所以在三月二十晚上,國民革俞軍逼近龍華時,因為上海防守司令畢庶澄有投降革命軍之意,上海本可不流血而佔領,但共產黨卻預有準備,夢想以五千工人糾察隊推翻畢庶澄,奪得上海的政權,而與國民黨對抗。


  ▲ 暴動的發動

三月二十一日正午十二時。上海總工會頒布第二次總同盟罷工的命令,依令罷工者,較上次更多,因為資本家亦知上海的統治將更改,自動停工之故。同時共產黨以總工會的命令,罷工工人都擁到街市中去分為七區集合,而武裝糾察隊亦混雜在群眾中。長短針相並在十二的數時上,幾十隻系有鈴的鴿子在各區的天空飛舞,於是巷戰開始了。陸續不斷的槍炮聲,與工人口號呼喊聲,立刻嚷遍了上海各區。鐵道截斷了,電話破壞了,電燈線斷了,自來水斷了,平靜的上海,一時被共產黨弄成了黑暗的地獄。武裝糾察隊的目標在佔領各軍警機關,徒手工人在劫得武裝,一部分蠢笨的奉魯軍就在工人的叫喊中在武裝糾察隊的拚命進攻中,繳械的有,投降的也有,工人的力量增大了,於是進一步築起障礙物,集中指揮,形成城市暴動巷戰的趨勢。


  ▲ 南市

南市是包括上海縣城的滬南區域。暴動的目標是先進攻警察廳。因為警察方面同鈕永建不到半小時即將警察廳完全佔領。隨後進攻電話局,及警察各分所,先後都被佔領,並搶得無數槍械,所有徒手工人都武裝起來了。接著就進攻兵工廠,因防兵不多,沒有遭到強烈的抵抗,於下午四時即全部佔領,最後復奪得南火車站和華商電車公司,於是南市完全入於暴動工人之手而成為共產黨的天下了。


  ▲ 虹口

虹口是夾雜於租界的一個狹小區域,有警署而無駐兵。暴動於下午十二時半發動,先進攻警署,經過一度抗抵即為暴動者所佔領,並奪得若干槍械。後因逃散的警察知道這是共產黨而不是國民黨,於是又行集合,在紐永建領導之下與之開火。並且襲擊工會和被佔領之警署,所以又生一度巷戰,但結果終為暴動工人所戰敗,二十二日的早晨,整個的虹口區域在共產黨勢力之下。


  ▲ 浦東

清東在黃浦江東岸,完全為中國區域。暴動於下午一時半開始,參加暴動的有二百餘武裝糾察隊和五百多徒手工人。首先進攻爛泥渡第三區警察署,與全體警察激戰至兩小時,警察不敵,全被繳械者五十人。隨後又進攻孫傳芳時代所設立之遊巡隊,大半被繳械並被納降。至是暴動工人聲勢益壯,相繼佔領三區一分所及三區二分所,圍攻春江碼頭的一連奉魯軍。結果奉魯軍潰敗,而保衛團全體投降,浦東全區完全入於暴動之手。共產黨乘機號召暴動工人及投降者開一群眾大會,由大會產生一臨時保安局,管理浦東全區行政,並成立浦東各業人民代表大會,而將所有武裝隊伍,則分據各要隘,浦東遂儼然一小小紅色區域矣。


  ▲ 吳淞

吳淞本為炮臺防守地,但此時所有駐軍均已開往前線作戰,所以鐵路工人暴動後,很快而且很容易的就佔有全吳淞和炮臺,有一營畢庶澄的隊伍,在退守吳淞後,即為天通庵車站的暴動工人所襲擊,戰爭一晚,亦被繳械,因為軍隊從前線潰退下來已無心作戰,而工人槍械雖不全,人數卻不少,並且熟悉地理,是以共黨很容易的佔據了吳淞。當時照樣開一群眾大會,成立一代表會,管理吳淞區行政事宜。


  ▲ 滬東

滬東是包括租界與華界的廣大工人區域。於罷工開始後,共產黨即在韜朋路底之馬玉山路召開工人大會,到會者約二萬人,因滬東接近租界關係,除引翔港一隅外,滬東工人大部分開往閘北暴動。


  ▲ 滬西

滬西亦是包括租界與華界的廣大區域。暴動於下午一時半開始,先圍攻曹家渡第六區警署,接戰未久,即將警署佔據並繳械。工人在武裝糾察隊保護下整隊渡河往閘北,經過小沙渡,即與小沙渡工人糾察隊會合,圍攻四區警署,激戰兩小時之久,始將其佔領,惟工人糾察隊死傷甚眾,曹家渡糾察隊總指揮郭某亦被擊斃。後兩隊又聯合圍攻警署二分區及遊巡隊署,先後俱佔領。於是大隊即齊赴閘北與閘北糾察隊合攻北火車站,直至翌日未決。


  ▲ 閘北

以上各區,因防軍單薄,所以都能被暴眾所佔領。至於閘北一區,兩日一夜而莫能決。工人武裝集中於閘北者,先後有滬東滬西浦東各區,最後南市亦以大批槍械經浦東運往,而奉魯聯軍盤據火車站,始終頑強抵抗。而激戰在北火車站,湖州會館,商務印書館俱樂部,警察五區總署,廣東街分署,中華新路警署分所等處,嗣後又添天通庵車站,奈因軍隊人數眾多,武裝極強,糾察隊無法鎮壓下去,於是在這是個主要陣地爭持下。至晚上始將天通庵,俱樂部,火車站以外之區域佔領,而魯軍則以機關鎗大炮亂轟,同時白日且以鐵甲車開炮射擊,乃引起大火,火勢極猛,延燒民房數百間,糾察隊乃重新佈置防線,建築障礙物。於是戰爭又復作,魯軍以鐵甲車掩護,並以猛烈炮火向糾察隊進攻,而糾察隊則以障礙物為屏蔽,激戰終宵不決。以上為二十一日一般情形,至翌日(二十二日)十一時,糾察隊在天通庵和俱樂部各方面同時向魯軍逆襲,並散佈謠言,始而說革命軍已至某處,繼而說革命軍已到,休息片刻後,即取總包圍形勢,愚蠢的魯軍不知是計,於是逃的逃,降的降,整個陷於崩潰之境,截至下午三時止,這兩處已完全解決,糾察隊獲得最後的勝利。自此以後,糾察總指揮處由五區總署移至俱樂部,集中武裝一致進攻北火車站。但當俱樂部天通庵兩處激戰未決時,在北站魯軍復用第二次火攻,糾察隊防線退至五區,後方隊伍集中,反攻二小時余,方將已失防線奪回,恰在此時,國民革命軍笫一師薛岳率領大批軍隊趕到,於是魯軍全線潰退,大部分被俘虜,而白俄兵則逃入租界,全數為英軍繳械,至是薛師出駐北站,暴動熄滅矣。

以上《上海共產黨三次暴動史》,是以《現代史料》第三集(上海:海天出版社中華民國二十三年初版)同名內容為發布底本完成數字化處理。原收入【成敗之鑒.中華民國工人運動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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