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外長陷簽證風波 德方緊盯中國遊客

2004年2月位於科隆市的北威州州法院對一位名叫巴爾格的烏克蘭人做出了一項有罪判決。巴爾格被指犯有「組織非法入境」罪，而被判五年監禁。根據法院掌握的材料，巴爾格擁有一個龐大的網路，在短短的幾年當中至少幫助567名烏克蘭人非法進入了德國。五年監禁對於這樣的犯罪行為來說可以算是相當溫和的刑罰。主管此案的法官烏利希．惠普納在判決說明中解釋道，由於德國外交部存在「嚴重失誤」，為犯罪者開了方便之門，從而輕判了罪犯。

2000 年3月德國外交部官員福爾莫曾代表外交部宣布了一項由外長菲舍爾簽署的簽證發放條例，簡稱「福爾莫條例」。根據這一條例，德國駐外使館簽證官有必要同時考慮到最大限度地提供旅行自由和防範非法入境兩方面的因素。在存在疑惑的情況下，應首選為簽證申請人提供旅行自由而發放簽證。在此之前，德國外交部1999 年10月15日還曾頒發過另一個允許簽證申請人以旅遊保險單代替邀請函和相關審核制度的簽證簡化條例。

德國駐烏克蘭使館一度門庭若市，簽證申請者的數量成倍上升。僅在2001年一年當中，德國駐基輔使館就向近30萬烏克蘭人發放了簽證。而這些烏克蘭人申請簽證的理由大多是到德國旅遊。法官在法院判決說明中把矛頭指向了德國駐基輔使館，「使館大量發放簽證，他們知道並且應該知道，就烏克蘭的經濟條件來說，那麼多旅遊團來德國的目的不可能是為了旅遊。」

巴爾格案子扯出了七千餘名以旅遊名義進入德國的烏克蘭人。他們成團成隊地乘旅遊車進入德國，其中很多人消失在了德國的黑工市場，有些婦女被逼賣淫。還有很多人很可能是以德國為跳板，進入了其它歐洲國家。

「福爾莫條例」不僅僅是針對烏克蘭而頒發的簽證簡化條例，而同時適用於其它國家。其它東歐國家有沒有出現同樣濫用簽證的事情？外交部有沒有玩忽職守？一時間，公眾的目光越來越多地投向了德國外交部。

德國外交部對此的回答是：2004年10月外交部已經取消了寬鬆的「福爾莫條例」，要求各駐外使館在審批簽證時審核邀請人的資信，從而收緊了簽證政策。外長菲舍爾反擊說，放鬆簽證政策的做法在很大程度上是沿用了前政府的做法。綠黨發言人也多次強調，簡化簽證發放制度是應了經濟界的強烈要求，目的是為國際間經濟合作提供方便。

和其它歐洲國家一樣，德國始終徘徊於塑造一個自由開放的形象，以增加對經濟企業的吸引力和嚴厲限制非法入境，保護德國勞工市場的矛盾之間。然而，由烏克蘭非法入境案引出的「簽證事件」正巧發生在德國失業人口攀升到700萬以上的時刻，無疑是觸動了德國社會目前最敏感的一根神經。

2004年12 月17日，德國議會通過了反對黨提出的設立「簽證事件調查委員會」的動議。在反對黨和媒體的壓力下，菲舍爾手下要員福爾莫今年2月11日不得不提出辭職。儘管如此，外交部棄卒保將的做法依然無法減弱日益增大的壓力。根據德國刑警局官員的證詞，德國駐基輔使館早在2000年底，「福爾莫條例」生效不久，就已經敲響了警鐘。德國刑警局的有關報告也轉給了外交部。於是，一連串的問題隨之而來，外交部長有沒有得到過通報？有沒有及時採取措施？對此應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其中最為關鍵的問題就是外長菲舍爾在何時得到的簽證被濫用的警報。

菲舍爾終於在2月26日首次在北威州的綠黨黨代會上向黨內同仁道歉，承認了自己有所失誤，並表示願承擔責任。但是，菲舍爾不準備在到議會專案調查委員會作證之前，透露自己首次得到簽證被濫用警報的時間。如若事實證明菲舍爾收到部下的通報後，沒有及時採取行動，由綠黨主持的外交部將陷入難以自拔的困境。而反對黨在調查還遠遠沒有結束之前，就已經提出讓菲舍爾辭職的要求。菲舍爾一向有對記者不善的不良口碑。如今，菲舍爾出事，媒體也不失時機地紛紛出擊。

菲舍爾的政治命運直接牽扯到紅綠政府的政治前途。2002年大選之時，如果不是不少民眾因為看好菲舍爾而投了紅綠聯盟的票，施羅德或許早已離開了聯邦總理的寶座。因此，總理施羅德力挺菲舍爾乃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一旦菲舍爾聲名嚴重受損，紅綠聯盟在明年即將到來的大選之中，恐難以再勝。

烏克蘭簽證事件的爆發，也引起了有關方面和媒體對大陸遊客的關注。根據德國媒體報導，德國駐華使館發放的來德簽證一年來急劇上升。2003年一共有22萬中國人取得來德簽證。2004 年9月歐盟與中國簽署的「旅遊目的地國家協議」正式生效。為了加速辦理中國私人旅遊團赴歐簽證手續，歐盟國家駐華使館紛紛採取了由中國特批的旅行社為遊客集體代辦簽證的方式，遊客不用再親自到使館面視。而這種由旅行社代辦簽證的程序正是當年導致大批烏克蘭人進入德國的原因之一。

德國外交國務秘書於爾根 克羅博格在去年12月寫給聯邦內政部的信中敲響了警鐘。他說，由於德國在幾週前開始實行歐盟與中國之間約定的「旅行社程序」，在短短几週內德國駐華使領館就在這個程序範圍內頒發了一萬五千多份簽證。

對於偷渡者來說，以旅遊名義偷渡可以直接乘飛機抵達歐洲，是安全得多，也相對便宜的方式。德國警方已經注意到「旅行社程序」為中國的人蛇集團打開了新的通道。據德新社記者瞭解到的消息，德國駐華使館簽證官估計，到歐洲的每個中國旅遊團中都有一兩個人離團失蹤。

(大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