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仁全:江澤民留下的頑疾中國(上)
江澤民已經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像他的兩位前任毛澤東和鄧小平一樣,在中國現有的體制下,他們的功過不會真正得到評說。毛澤東時代和鄧小平時代製造了一個百病叢生的中國,江澤民不僅沒有對症下藥醫治中國社會的疾病,反而使各種病症變本加厲,成為無可救藥的頑疾。江澤民已經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像他的兩位前任毛澤東和鄧小平一樣,在中國現有的體制下,他們的功過也不會真正得到評說。但是,不敢正視自己歷史的民族,甚至是用謊言掩蓋歷史的民族,是危險的民族。江澤民主政中國十三年,在歷史的長河中只如白駒過隙,可以這樣說,毛澤東時代和鄧小平時代製造了一個百病叢生的中國,而江澤民不僅沒有對症下藥醫治中國社會的疾病,反而使各種病症變本加厲,成為無可救藥的頑疾。
生態環境的毀滅性破壞
到二十世紀未,中國沒有一條不受到污染的河流,沒有一塊完整的原始森林。在江澤民執政的短短十三年時間裏,儲存在大半個中國東部的礦產資源、煤炭資源、森林資源都慘遭毀滅性破壞,掠奪性濫坎亂掘現象令人髮指,發掘資源的利益所得,一半流進了投機者的腰包,成了紅色富豪,另一半成了地方官員的「囊中物」、「盤中餐」。
八十年代中期,在鄧小平的「摸論」和「貓論」理論的鼓動下,凡是有資源的地方,各地的官員躍躍欲試,投機者一擁而上,從開掘到加工一條龍經營。到了江澤民執政的九十年代達到了瘋狂的地步,地方黨政部門興辦的小煤礦、小磷礦、小鐵礦、小磷肥廠、小造紙廠、大理石廠、木製品加工廠、石料加工廠有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資源越豐富的地方,冒險家聚集的越多,只要手裡有鈔票,就能打通政府官員及執法部門的關節,就能辦到控管嚴格的證照,堂而皇之地進行開採或加工。
分布在河南、湖北、湖南、山西、四川等省份的煤炭、礦石資源所處的地理位置極差,八十年代以前,大多數還是沒有開墾的處女地,到了八十年代末,還沒等老態龍鐘的國有煤炭企業、礦產企業走進去,一些膽大妄為的個人已經捷足先登了,辦起了小煤礦、小磷礦。那些礦老闆、煤老闆請來一批靠賣苦力養家餬口的農民工,用簡單的開採工具就大肆的開挖起來。由於生態環境脆弱,地下水貧乏,簡陋的設施無法進行合理開採,造成巨大的資源浪費和環境破壞。據國土資源部統計,全國近百處煤礦、磷礦、銅礦、鋁礦濫開墾的面積達到82%,而回採率不到20%,煤層厚度6─7米,實際只採回2─3米,一旦地下水氾濫,或是遇上岩層便廢井,另開窖洞,重起爐灶。
由於管理混亂,每一處有資源的山林湖泊也好,平原良田也好,到處都是猙獰可怖的洞口和堆積如山的廢料。礦老闆們撐飽了口袋走了,地方官員填滿了腰包早溜了,爆廢的山林成了蟲鼠橫行、鳥雀筑巢的場所。而另一處的地下寶藏又熱熱鬧鬧的開始挖掘起來,向下一次的毀滅走去。
礦產資源的挖掘觸目驚心,森林資源的破壞更是令人髮指,慘不忍睹。在「深化經濟體制改革」政策的鼓動下,各地官員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因為只要經濟指數上去了,工業產值提高了,就是衡量官員們「政績」的主要標準,不僅可以吃、拿、卡、大發橫財,而且可以陞官。一時間,各類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木器廠、竹筷廠、小紙廠、中藥加工廠等等鄉鎮企業熱火朝天的辦了起來。在新辦的企業裡,參天大樹、千年松柏都被製成了粗製濫造的木夾板、木地板、木筷子;名貴樹種、樹皮、菌種,製作成了中藥、補品,供官員們和有錢人滋補養顏;百日紅、香樟、銀杏及千年古松成了大城市有錢人別墅門庭裡美麗的「風景線」,有的製作成了盆景。挖掘者從深山老林到城市繁華的都市,從開挖到銷售是一條龍的隊伍,都是官方發給營業執照、允許經營的業主。山林一片狼籍,沒有多少人對這種生態破壞發生爭議。
森林破壞了,礦產資源毀滅了,這些都只是生態破壞的第一步。那些磷肥廠、造紙廠、藥材廠等等成千上萬家不能達到環保要求的工廠排出的廢水,沒有經過任何處理肆無忌憚地流進了湖泊,接著就匯進了大江大河。長江、大運河等十三條大江大河,洞庭湖、太湖、洪澤湖等九個大湖泊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污染。淮河流域工業廢水大量排放,某些地區河面油污火苗就可以點燃,水面燃燒已經成為全國水污統計項目之一。蘇州河已經成了黑河、臭河、死河。珠江水系,加上海南島的河流,幾乎沒有一條大河是青主月流水。許多排污物進一步抬高了河床,成為「懸河」之險。吞吐長江的「八百里洞庭湖」,近二十年來面積與湖客減少了40%以上,鄱陽湖的巨大魚庫已經枯竭,這些災難如德摩克利之劍懸在中國人頭上。
官商勾結的圈地運動
中國人對土地的熱衷由來已久,「圈地運動」是過去士大夫、宦官的絕活,有了土地,就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從八十年代末開始,土地投機成為腐敗制度下權力尋租的歷史條件,而通過土地進行權錢交易,又是經濟租金的基礎手段。僅僅十多年時間,中國已有五十個香港大的地盤進入權力尋租範疇,被成千上萬的官商勾結、謀取暴利。城市不斷向外擴張、伸延的同時,官員們的財富值也跟著增加。成交一塊土地,掌握批地權的官員一次性就能成為百萬富翁。
城鎮土地成了冒險家進行投機鑽營的主要目標,獲得土地的唯一辦法就是權錢交易。炒賣土地自然需要資金。銀行對於民間借貸有嚴格的規定,正是被拒絕在合法的渠道之外,才有銀行部門與有錢的商人的法律遊戲,使不合法的借貸合法化。違法炒賣土地和違法超貸使「紅色富豪」一個接一個誕生。
土地被權貴侵佔的同時,部分發達地區給城市居民一些補貼。街道居委會靠著這些土地補貼,養活本地整個村子、整個街道的「剩餘人口」。據統計數字顯示,每個城市的周邊地區,都有大批的士地被佔的「剩餘人口」。在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剩餘人口」的族群達數十萬人,小城市也達到數千人,甚至過萬人。這些,是江澤民時代留下的又一社會頑疾,是胡溫體制無法解決的社會矛盾。
日益增加的弱勢群體
江澤民時代產生了一大批紅色大富豪,與紅色富豪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不斷擴大的弱勢群體。
資源被控制,工廠一個接一個倒閉,下崗工人逐漸增加;土地被佔,沒有田種的農民進一步多了起來,這就是江澤民創造的「小康生活」的神話。大多數的下崗工人、農民唯有進城給控制資源和財富的紅色富豪們賣苦力才能生存。從九十年代開始,無數的下崗工人和農民成群結隊的湧向城市。但是,多數的工地和工廠不是人滿為患,就是不能容納那些一無文憑、二無專業技術,更主要是按工廠的標準「超齡」了的農民工。那些「超齡」的農民工在城市找不到泥瓦匠的活兒後,只有到生命沒有保障的小煤窖、小礦洞去為私營老闆挖煤、挖磷礦。那些賣苦力的農民工,他們的生命就像是路邊的小草,任憑自生自滅。據不完全統計,九十年代以來,大陸各地煤礦、磷礦經曝光的礦難達三百多次,死亡達兩萬人以上。每一次礦難,最少死亡兩個人,最多的是去年陝西省陳家山礦難,死亡達一百六十餘人。留下了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妻子兒女,他們對死者的死因都無法弄清楚,一級一級強權勢力將礦難緊緊地隱瞞著。
按照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社會保障研究所所長何平的說法,中國的弱勢群體分為四部分:一是下崗工人,女工多,年齡大,知識層次低;二是體制外的人,即那些從來沒有在國家單位工作過,靠打零工、擺小攤養家餬口的人;三是進城農民工,他們沒有享受到城裡勞動者同等的待遇,勞動權不受保護的人;四是較早退休的「體制內」人員。這種說法雖然有理,但是,他迴避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那些弱勢群體是如何造成的?毋庸諱言,多數弱勢群體是江澤民時代的制度產物。
(動向1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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