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盡的是是非非 賑災暴露中國社會結構的不合理

南亞地震及海嘯的空前災難,中國這次參與國際救援的廣度和深度也是空前的,不但政府撥出逾五億元人民幣給予受災國,民間捐款也逾一億元,還派出大批救援人員。這同時暴露了中國社會結構的嚴重問題。

從官方宣傳所見,很多中國人,無論學生、工人、軍人,甚至小孩都大排長龍,踴躍捐錢給南亞災民。這在全世界都是絕無僅有的現象。即使在香港也沒等候捐款的人龍,但人均捐款數量卻是全球之冠;相反,到處都是大排長龍捐款的中國,人均民間捐款只是香港的千分一。這是莫大的諷刺。

河南電視臺報導,某單位組織捐款,規定不交錢就要下崗,很多人為保住工作,只好排隊捐款。這很有普遍性。不少中國人捐款其實都非自願性質,而是被「架」到捐款箱前。北京當局為了反駁外間對中國未盡全力救災的批評,全力宣傳國人的賑災熱情,因而動員更多人參與賑災,而捐款人龍,顯然就是官方組織、動員的結果。

這種賑災「熱情」,在災區的中國救援人員中更突出。中國救援隊到達災區當天,先到酒店休息一天,翌日下午才在拍攝隊跟隨下,到災區噴噴消毒藥水,然後收隊回酒店。相反,南韓等國救援人員甫抵達已架起帳篷忙扶傷救危,連吃飯時間也短得不能再短,爭取更多時間搶救傷者,吃住喝拉都在帳篷內。出現這種反差,主要是中國救援隊是由政府「動員」來災區,而非自發,熱情自然不高,不像其他國家救援隊的義工,自願來救人。

事實上,中國政府也不會容許國人自發到災區做義工,因為自發而來的中國人不受官方控制,一旦做了「破壞中國形象」的事,就得不償失。結果,想去救援的人不能去,不想去的人卻來了。

這跟中國的全能政府管理模式有關,也就是不容許獨立的非政府組織( NGO)的存在,社會上的大小事務概由政府包攬。中國社會近年發展速度驚人,社會變得愈來愈複雜,問題也愈來愈多,但原有的社會組織方式和結構,例如居委會、工會、婦聯等,一直沒作相應改革,所有社會組織仍在中共的直接領導和控制下,即使中國紅十字會等都只是半官方組織結果,政府職能愈來愈多,機關不斷膨脹,很多可由NGO承擔的救災扶貧、預防愛滋病、教育等工作,都由政府包攬。

事實證明, NGO在很多工作的效率都比政府高。而且,中國社會近年危機不斷,也跟中國式全能政府有關,因為政府和老百姓之間沒調和彼此矛盾的緩衝區,老百姓把所有不滿都指向政府,政府亦要承擔所有社會責任。相反,如果由NGO分擔部分社會管理功能,政府和老百姓之間也有了緩衝區,政府面對的壓力和責任自然大減,社會管理水平及效率滄勻惶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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