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錦濤新帝舊居小故事

胡錦濤繼任中央軍委主席之後,香港左派《東週刊》馬上派記者往訪江蘇泰州胡錦濤故居,「一睹帝王之地風采」。「帝王」二字是他們用的。當然,他們中華人民共和國帝王,和我們中國傳統帝王性情大異。

  請看他們筆下新帝的舊居:「胡錦濤故居是一幢獨立舊式瓦屋,也是其小舅母劉秉霞故居。胡母李文端生下兒子之後,由於健康欠佳,把他交給剛分娩的劉秉霞哺養。李文端不久病逝,胡錦濤就在小舅母家住到十八歲,考入清華大學後才赴京。」

  這謹補上二○○二年八月六日新加坡《新明日報》一段記載:中共十六大前夕,法新社記者到江蘇泰州訪問,發覺劉秉霞已被迫遷離故居。現在,她家沒有電話、電視,連廚房都沒有。她說自己沒有孩子,把胡錦濤像親生兒子一樣養大。不過,她有十年沒見過胡錦濤了:「他沒有回來看過我。」

  從前,我國有個漢武帝,小時由乳母哺養,後來即位,對乳母多所恩賜,尊為「大乳母」經常召見,「乳母所言,未嘗不聽」。後來,乳母家人犯了法,有司要把她家室發配邊疆,武帝批准了。當時武帝寵幸倡優郭舍人,乳母就向郭舍人哭訴。郭舍人教她面辭武帝,別時頻頻回顧。乳母依言行事,郭舍人在旁喝道:「咄,老女子,何不疾行?陛下已壯矣,寧尚須汝乳而活耶?尚何還顧!」武帝中心悲痛,曲赦了乳母(《史記.滑稽列傳》)。舊中國中資以上帝王都不失那一點人性。

  我國歷代名臣更是如此。

  三國蜀漢李密幼年喪父,母親改嫁,由祖母劉氏撫養成人。後來晉武帝統一天下,慕李密高名,聘為洗馬(太子宮官員)。李密以劉氏年高無人奉養為詞,拒不應召:「臣無祖母,無以至今日;祖母無臣,無以終餘年。母孫二人更相為命,是以私情區區,不敢棄遠。」武帝讀了這篇陳情表,讚嘆不已:「士之有名,不虛然哉!」後來劉氏去世,李密才以洗馬徵召入京(《晉書.李密傳》),而他的陳情表更萬古傳誦。

  至於當年撫養胡錦濤的那位劉氏,將來死了胡錦濤大概都不會知道,更不會理會。新中國帝王只講權力,舊中國帝王則還講人性。

  江澤民曾當眾背誦清朝鄭板橋一首《小唱道情》。只是他們不可能真正認識鄭板橋。鄭板橋幼年孤苦,「賴乳母費撫養得活」。那時生活艱難,費氏每天早上背鄭板橋到街市幹活,總是「以一錢易餅」給孩子吃,
來鄭板橋做了官,有詩懷念這件事:「食祿千萬鐘,不如餅在手。平生所負恩,豈獨一乳母?」這段故事,見《郎潛紀聞初筆》卷十三,新中國帝王哪懂得讀,更哪讀得懂。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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