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會閉幕式上為何演出小調《茉莉花》

揚州是江淮之間的文化中心，揚州菜揚州玉器揚州書畫都很著名，揚州戲也頗有特色──雖然官方稱作「揚劇」。長的叫做「唱大戲」，相當於詞牌中的長調；短的叫做「哼小調」，相當於詞牌中的小令。在舞台上，小調適用於調節氣氛〔揚州人叫做「做趣」〕，大戲適用於敘述劇情〔揚州人叫做戲文〕。長調大戲只有戲子或票友才能唱，一般市民則喜歡而且只能哼哼小調。小調又被專業音樂家稱為「民歌」，乃是民間多見的，凡有筵席必有能人出來唱個小調。揚州文化還有一個有趣的，就是揚州姑娘。好聽的叫做「玩姑娘」，難聽的叫做「嫖婊子」。嫖有武嫖文嫖之分，武嫖就是嫖客與婊子交流肉搏技術，文嫖則是嫖客與婊子交流表演藝術。婊子們都會與嫖客相互唱和一些揚州小調，其中有個《鮮花調》：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香香也香不過她。奴有心採一朵戴，又怕來年不發芽。好一朵金銀花，好一朵金銀花，金銀花開好比勾兒牙。奴有心採一朵戴，看花的人兒要將我罵。好一朵玫瑰花，好一朵玫瑰花，玫瑰花開碗呀碗口大。奴有心採一朵戴，又怕刺兒把手扎。 …… 《鮮花調》隨著節令而唱，開什麼花唱什麼花，歌詞不限。婊子唱的時候，還要擠眉弄眼故作羞態；嫖客忍不住去掐她的臉說：「好一朵美人花…」

2〕揚州戲子何仿整理《茉莉花》，取悅周恩來 揚州府天長縣〔今屬安徽〕出了一位著名戲子何仿，他於1957年把《鮮花調》整理為《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開香也香不過她。我有心採一朵戴，又怕看花的人兒罵。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茉莉花開雪也白不過她。我有心採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話。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開比也比不過她，我有心採一朵戴，又怕來年不發芽。

原曲原詞的修改為專唱一種茉莉花，三段歌詞用同一段曲子，一唱三嘆，並以悠揚婉轉的拖腔作結束，合適女聲合唱。《茉莉花》在北京由前線歌舞團一曲唱紅，當年中國唱片社出版了唱片。從此，這首揚州小調以《茉莉花》之名傳遍世界樂壇。

65 年春天，周恩來作為中國政府代表團團長到印尼參加慶祝萬隆會議十週年活動，各國都帶了文藝演出團體。文化部在徵求周恩來意見時，周恩來說：「我帶前線歌舞團去。」前線歌舞團的節目中就有女聲小組唱《茉莉花》。每當演唱這首歌時，周恩來總是聽得非常專注，臉上是喜悅之情。會議結束後，周恩來回國，前線歌舞團另去柬埔寨演出。中國駐印尼大使館為周恩來舉行送行晚會上，前線歌舞團演唱了許多揚州小調，如《拔根蘆柴花》、《九連環》，最後唱了《茉莉花》。周恩來聽後感慨地說：我13歲離家鄉，你們美妙的歌聲使我又一次想起54年沒有回過的蘇北老家了。於是，音樂家何仿指揮演員排好隊形，又唱了一遍《茉莉花》給總理聽。總理聽後感謝大家的好意說：不要唱了，不要唱了，再唱要想家了。

3〕揚州戲子江澤民宣揚《茉莉花》，自我標榜揚州話，凡有稀奇古怪難以理解的事情，稱為「甪怪」。「甪怪」就是犀牛或稱獨角獸，獨角長在鼻子上，怪不怪？在揚州話裡「甪」與「六」都讀[log]，入聲。所以揚州話說一個人怪的時候，就說「你比六怪〔甪怪〕還要多兩怪，你是八怪」！不可理喻者人被稱為「六怪」，不同一般者被稱為「八怪」。著名的揚州畫派，就被稱為揚州八怪。

揚州出產了整理《茉莉花》的小戲子何仿不算怪，怪的是，揚州還出產了一位大戲子，就是江澤民先生，揚州人暗地裡稱為「江八怪」。此公喜歡唱戲，而且登龍有術，成了中共的第三代表。毛澤東代表一個痞子時代，專搞打砸搶。鄧小平代表一個矮子時代，站不高看不遠，急功近利不顧一切。江澤民代表一個戲子時代，各級官僚都熱衷於文藝晚會，學習如何唱戲如何做秀。

江澤民登基以後，常在國際場合吹噓「我的家鄉揚州如何如何……」。他以國家主席身份舉行國宴時，曾經親自指揮軍樂團為來賓演奏這首民歌。從此，揚州小調《茉莉花》成為中國官方在重要事件和相關國際重要場合下的必奏之歌：

1997 年6月30日午夜，香港回歸的交接儀式上，在中英兩國領導人出場前，兩國軍樂隊各奏三首樂曲。中國軍樂隊演奏的第一首樂曲是揚州小調《茉莉花》乃江澤民欽點。第二天上午，在香港特區政府成立慶典上，在譚盾指揮的「天、地、人」組曲中，著名大提琴演奏家馬友友又演奏了這首樂曲的「遼寧版」，香港的少年合唱隊演唱了這首歌的香港版。 1997年秋，江澤民主席訪問美國舉世矚目，克林頓總統在白宮草坪舉行歡迎音樂會，美國交響樂團演奏了這首歌。 1998年克林頓總統回訪中國，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文藝晚會上，這首歌男女聲二重唱，克林頓聽得如痴如醉。 1999年春節，中央民樂團首赴維也納金色大廳參加新年音樂會，民樂團合奏了這首曲子，良宵一曲酣暢淋漓，維也納金色大廳掌聲雷動。 1999年5月1日，昆明世博會隆重開館，奏響的還是這首茉莉花。 1999年7月，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50週年，「世紀世界」音樂會分別在北京和上海舉行，參加演出的俄羅斯紅軍歌舞團的著名女高音歌唱家用純正的中文演唱了這首歌，激起滿堂喝采，掌聲經久不息。 1999年12月19日午夜，澳門回歸交接儀式現場，當中國政府代表團入場時，一曲揚州小調《茉莉花》由軍樂團奏響。 2001年，美國發射起源號宇宙飛船向外太空尋找星外生命，搭載了許多國家的優美樂曲作為地球禮物送給外空生命，中國入選的樂曲就是這首《茉莉花》。 …… 可見，揚州小調《茉莉花》的實質是《江澤民進行曲》，而且已經成為了國歌第二，如同毛澤東時代的《東方紅》。

四〕秦城戲子張藝謀獻醜《茉莉花》，投好江八怪中國傳統把歌曲分為《風》《雅》《頌》，在何種場合演奏何曲是有嚴格的區別的。《茉莉花》這樣的鮮花調，意趣在於採花偷情，所以在我們揚州民間的唱法，不能用於結婚弔喪遷居開業之類的大禮，只能在私下調笑的時候唱。江八怪若在後宮欣賞，甚至自吹自唱，都是無傷大雅的。可是由於他的原因，《茉莉花》這個民間小調成為國歌第二，特別是演奏於隆重莊嚴的國際場合，實在是中國人丟人現眼的事情。《茉莉花》屬於《風》，旋律特點是短小飛揚，卻有失輕佻。那些禮儀慶典的場合，只能演奏《頌》。比如《東方紅》本是《風》，後來改為《頌》的形式，節奏平穩莊嚴。

江八怪為了標榜自己，選用《茉莉花》，卻只是個半吊子戲子，還沒有想到要把《茉莉花》改為《八怪頌》： 好一個江八怪，好一個江八怪， 國有資產都來大拍賣。 褲帶繫在奶奶上呀， 真乃戲子好風采。

秦城戲子張藝謀先以民間戲子的身份，搞些黃土地紅高粱之類的，博取世人喝采。不過那些片子是專門給外國人當作《國風》《小雅》之類來看的。張藝謀的東西，都是用大鏡頭描寫小場景小情節小人物，作為一個藝術流派是不錯的，不過卻也永遠流俗於小風小雅的民間層次，「登不得《大雅》之堂」，更何況《頌》呢？

張藝謀通過那些風格陰暗的風雅片取得了成功，從民間戲子晉身為官方戲子，也獲得江澤民的寵幸，取得一個席位「中國首席電影藝術家」。他也知道，為了固寵，必須投准江澤民的心思。不過卻國人看了眼花繚亂，卻不能都是由此不難看出，張藝謀獻演《茉莉花》於2004奧運閉幕式，乃是邀寵於江八怪。於是他就改行搞《頌》了，比如《英雄》之類的東西。受限於他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他搞得臭烘烘的。

這不，為了討好江戲子，去搞奧運閉幕式的表演。給誰看的？首先是給江戲子看得，所以要表演一些對於江澤民來說是喜聞樂見通俗易懂的東西。江澤民的藝術水準如何？連票友也算不上，揚州話叫做小半吊子。比如簽名，姓名為三個字，書法準則是要兩頭大中間小，叫做銅頭鐵尾扁擔腰。諸公可以看看毛澤東的簽字，毛字雄大，澤字縮略，東字收穩。江八怪喜歡表演書法，而且簽名總是寫成江字小小的，澤字大大的，民字不了了之。三個字作為一個整體，縮頭蹬腿豆腐腰，就像一個大肚子蛤蟆。

這個閉幕式，總不能表演《好日子》《五十六個民族》之類的東西吧，那樣等於去奪小英子的飯碗。於是他也只能選擇《茉莉花》，把小風當大頌。由此可見，張藝謀不是一隻鷹，而是一隻雞。他作為民間戲子的時候，像是一個雞，飛得比鷹還高。他作為官方戲子御用藝術家去搞《頌》的時候，別人讓他表演鷹的時候，他比雞飛得還低。

不過，張藝謀這個戲子導演與江澤民這個戲子代表配合得不錯，因為戲子的心和戲子的心是相通的,雞毛上天。

海納百川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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