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陵：殺人可恕，情理難容！ ──從馬加爵殺人到「六．四」屠城──

讀了馬加爵所寫的《長恨歌》，我雖然未如披露此歌的記者那樣，「當場落淚」，卻也有幾點感受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一是「雲大」的校風竟如此敗壞──我這裡指的是馬加爵在《長恨歌》中所描述的雲大學生的生活、學習現狀。對這一點，雲大校長不能說自己毫不知情。治校如此，出了這麼一個震動全國的大慘案，你還有何臉面腆顏戀棧而不趁早引咎辭職？我這樣說，雲大校長可能會不服氣：校風較雲大更不堪者所在甚多、比比皆是，何獨雲大？所以，第二，我認為分工主管教育的國務委員、前教育部部長陳至立難辭其咎，亦應立即引咎辭職，以謝國人。

陳至立主管教育部7年，「與時共進」，以其充滿「特色」的教育理念和「長遠的經濟眼光」把教育辦成了「產業」。使學校成了骯髒的藏污納垢、交換利益、謀財逐名、腐化社會風氣的罪惡淵藪。教育亂收費愈演愈烈，學生和家長的負擔「天天向上」。窮人的孩子上不起大學、高中，甚至上不起初中和小學！城市適齡青少年有20%以上不能享有法定的九年義務教育。吃喝嫖賭抄之風充斥校園。校園裡的暴力和凶殺恐怖更是頻頻見諸報端。在我們這個有尊師重道古老傳統的國度裡，從事所謂「陽光下最神聖的職業」的教師，這些年來竟成了社會和家長們憎恨和詛咒的對象，直令斯文掃地尊嚴喪盡。教育之腐敗和失敗進一步毒害社會，使社會道德加速淪喪可謂空前。最令人驚詫莫名的是教育界的「一國三治」：「公辦」、「民辦」之外，還有企業辦學這一「治」。拿西安市中小學來說，工礦企業子女學校約佔49%。同樣是為國家培養「人材」，國家財政卻不撥一分錢經費，教職員工的工資、社會保險、醫療及辦公經費等日常支出全要靠學校自籌。學校迫不得己，只有靠變賣轉讓校園土地，出租房屋找挂靠單位合作辦學等飲鴆止渴的歪門邪道苟延殘喘，其收費標準較公立學校高出數倍。站在這樣的起跑線上如何能與公立學校「公平競爭」！教育如此不公正到逼「師」為娼！實在是曠古絕今，駭人聽聞！陳至立的「教育產業」「積德」一「至」如此！有識之士看到教育全面塌方腐蛀人心動搖國本，無不痛心疾首。豈料陳氏不但無過，反而更加受寵平步青雲升任為主管教育的國務委員，真教人無法言說！

最近，殺人奶粉被曝光，舉國震驚。各大小媒體紛紛撰文抨擊劣質奶粉謀財害命。其實不然，中小學統編教材中充斥著大量以已昏昏使人昭昭的垃圾和謊言，真是誤盡了天下蒼生。其禍國殃民誤人子弟之深、之廣、之年代久遠，遠遠甚於劣質奶粉、ＳＡＲＳ和禽流感。凡讀過鄢烈山、何保勝編輯的《審視中學語文教育》、《杞人憂師》兩書及類似讀物者，無不對現行的文史類統編教材嗤之以鼻、恨之入骨！主管教育的陳至立對此不該負點責任嗎？

第三點，人命關天。馬加爵一審被判死刑，殺人償命，固罪不容赦。但1989年6月4日在北京於光天化日之下指揮荷槍實彈的「人民軍隊」屠殺無辜平民和反腐敗的愛國師生的元凶就可以繼續逍遙法外嗎？！78年前，1926年3月18日，北洋政府在首都與請願的學生發生流血衝突，劉和珍等數十名學生慘遭槍殺。段祺瑞承擔了部分責任，撫恤了死難者及其親屬。近又有段執政在聞知政府衛隊打死了學生後，立即趕往現場，在死者的面前長跪不起自此持齋懺悔一說，待考。但段祺瑞的政敵馬敘倫評價段祺瑞：「腦子裡還有人民不可欺侮的觀念」卻是有史可查的。與「腦子裡還有人民不可欺侮的觀念」、迅速撫恤死者及其家屬的段祺瑞相比，1989年6月4日下令屠城至今不知懺悔贖罪的屠伯們可知道自己比段執政缺少的是什麼嗎？是人性！殺人可恕，情理難容！15年，善良的人們寄希望於鄧小平有一天能「天良發現」。沒想到鄧小平果然是「死不悔改」，「永不翻案」。這個希望破滅後，人們又寄希望於江澤民能「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孰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江氏草菅人命大搞腐敗起來，一點也不比第二代遜色。在這個希望也破滅了之後，人們還會寄任何希望於任何人嗎？以自已也不相信的「三個代表」自詡，卻連公開自己財產收入供人民監督這樣微不足道的承諾都不能兌現者，人民還會緣木求魚煎水求冰嗎？當年的凶手，當然知道歷史早就為天安門前的自由女神準備好了鮮花和漢白玉，同時也為死難者前的劊子手跪像準備了足夠多的白鐵和唾沫。所以，有些人便用撰寫回憶錄或出版日記等形式忙著為自已洗刷開脫。不過，這種墨寫的東西到底能有多大用處，他們最好是多想一想，不要自欺欺人做了無用功。「6．4」15週年快到了，歷史給劊子手或許還留有一線懺悔贖罪的機會。好好想一想自已在歷史上將會被如何定格，想一想你們的後代將如何去承受世人的目光。懺悔贖罪，此其時乎！

　　天良喪盡比妖嬈，悔罪差強兩色貓。
　　雲大風光誰積德？御中挺立愛聞韶。
　　統編奶粉陳如絮，捧腹江郎鳥續貂。
　　此馬殺人當償命，屠城法外尚逍遙！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