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鋒:喪鐘為言論自由而敲

香港的言論自由狀況,繼名嘴鄭經翰宣布「封咪」後,另一名嘴黃毓民也在5月13日宣布封咪。鄭經翰主持早上「茶杯裡的風波」節目,為香港商業電臺帶來近一半的廣告;黃毓民在傍晚主持該臺「政事有心人」,是另一個受歡迎的烽煙(叩應)節目。去年夏天我遇到他時,問他的節目大概可以「煽動」多少人參加七一大遊行時,他考慮一下說,大概十萬人吧。

黃毓民在5月10日剛剛同商業電臺簽了兩年合約,沒有幾天就封咪,當然有重大的外力介入。雖然他在聲明中聲稱「身心疲憊,需要休息」,然而如果10號還不疲憊,13日就疲憊而要封咪?可見這並非真正的理由。黃毓民在接受最新一期《壹週刊》訪問時承認,確有黑道中人向他提出「善意勸說」,也有人以重金利誘他封咪,但他始終不為所動。他還透露家人是其中一個令他毅然封咪的原因,因為妻子及三個兒子都勸他不要繼續主持節目;若家人安全受威脅,是他決定是否封咪的底線。毓民有熟悉的黑道朋友,當然理解他們的「善意勸說」。

5月14日,部分議員與媒體收到黃毓民傳來的簡訊,內容相同:「沒有人是孤島,不要問喪鐘為誰而敲,喪鐘為你我而敲,被迫做逃兵,情非得已,知我諒我。」「孤島」詩句來自美國著名作家海明威的名著《戰地鐘聲》的□頁,作者是英國傳教士John Donne。《信報》刊出它的全文:「沒有人能自全,沒有人是孤島,每人都是大陸的一片,要為本土應卯,那便是一塊土地,那便是一方海角,那便是一座莊園,不論是你的、還是朋友的,一旦海水沖走,歐洲就要變小。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減少,作為人類的一員,我與生靈共老。喪鐘在為誰敲,我本茫然不曉,不為幽明永隔,它正為你哀悼。」據說此詩由李敖譯成中文,可嘆的是他現在居然為扼殺言論自由的中共幫腔。

看來,鄭經翰與黃毓民的封咪,都有黑道介入。我們也看到,國親兩黨在臺北的「抗爭」,黑道也堂而皇之的介入,他們的首領在鏡頭面前侃侃而談他們是為「理念」而來。中共是大黑社會,運用黑道當然是駕輕就熟,所以回歸後澳門的黑道全為中共擺平,而對付它所不熟悉的香港民主,就搞得人仰馬翻,最後也得動用黑道來解決棘手的言論自由問題了。也怪不得有聽眾致電電臺表示「好恐怖」。

在鄭、黃封咪以後,傳說其他政論節目的主持者也受到不同壓力。主持香港電臺節目的吳志森就在《明報》發表文章說:「黃毓民近期在節目中有感而發最常講的一番話:不要問喪鐘為誰而敲,喪鐘為你我而敲。我深有同感。捍衛香港言論自由,不但是傳媒工作者的責任,所有市民都責無旁貸。香港的言論自由非常脆弱,沒有具體的法律和制度保障,就像一幅沒有穩固根基的牆,靠所有人用手、用腳,用身體頂著。如果我們不懂珍惜,認為即使沒有你頂著,牆也不會塌下來,一個一個的相繼離開牆會馬上應聲而下,摔個粉碎。

「我將調離港臺早上的『烽煙』節目,轉到黃昏戰線。如果這樣能紓緩內外政治壓力,我樂意為之。我將秉持相同的信念,繼續用良心發聲。我深信,人人堅守崗位,絕不輕言放棄,創造一個自由開放活潑多元的言論空間,仍然充滿希望。」

中共的黑手也伸向臺灣和海外的媒體。如果不群起抵制,斬斷中共的黑手,新聞自由的喪鐘的確將為你我而敲,香港就是前車之鑒。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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