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遭雷擊死全景回顧:閃電像隱形人
3月10日下午三點,是新加坡新麒俱樂部二隊出發前往裕廊球場訓練的時刻,長春少年江濤在前往球場的路上問同屋的李鵬:「下場比賽是晚場還是下午?走廊的表上怎麼沒寫清呢?」或許這是一個徵兆,「下午」或「晚上」對江濤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他短短18歲的人生在50分鐘後就畫上了句號。事後李鵬每每想起江濤的這句問話,便泣不成聲。詭異閃電像隱形人10日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很詭異。
下午訓練開始的時候,天黑得嚇人。很多隊員事後在回憶這件事時都首先提到了「天黑」,記得阿杜也有這樣一首歌,但是相信江濤的隊友們今後再也不會唱它了。在這個一年有兩百多天都要下雨的熱帶國度裡,人們已經對雨天習以為常,儘管天很黑,但是訓練依舊開始了。
很巧,那天也是新上任的新麒二隊主教練印度人扎馬的第一堂訓練課。
在那個「奪命之雷」響起之前,沒有任何預兆。天空的小雨沒有斷過,但是既沒有雷聲,也沒有閃電。在訓練中扎馬發現了球員的一處失誤,於是叫了暫停,扎馬的英語和中文都不是很標準,因此暫停時,球員們為了聽清楚他的話,都離他很近。扎馬後來告訴王津輝:「事情發生的時候,江濤在我身後兩米。」這一刻後來被確認在下午3時50分。
裕廊球場中央突然響起一聲炸雷,打斷了扎馬的指點。這個雷發出的巨大聲響讓球場內的教練和球員一下子全都蹲在了地上,由此可以想像這個雷的可怕程度。江濤身邊的球員看到了江濤被擊中的全過程,他的描述是:一道閃電擊中了江濤的頭頂,他的雙手突然合攏,像是被一個隱形人強行攏到胸前,然後從胸口和腳上同時冒起了一片「霧」,(那名球員事後驚恐地告訴王津輝:「我不知道是水霧還是煙霧。」)然後江濤渾身抽搐,倒地時發出一聲悶響。
其餘的球員們立刻被這景象嚇呆了,他們哭喊著跑回替補席,主教練扎馬也跟著球員們往回跑,他當時還不知道有隊員被閃電擊中了,他的描述是:「我們都往回跑,回頭一看,有一個隊員倒在地上,我知道出事了。」
炸雷還擊倒一棵樹
看到江濤倒地,扎馬首先撥通當地的急救電話,然後向總經理王津輝報告了慘劇的發生。救護車在十分鐘後就趕到了球場。而這時,醒過神來的扎馬帶著球員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給他做人工呼吸,但事後證明這已經是徒勞的了。
跳下車的醫生把手和胸都已經燒焦的江濤抬上了救護車,同屋的李鵬當時就預感不妙,在救護車開走的時候,他哭叫著扑向了救護車,透過車窗,他看了江濤最後一眼。江濤來自吉林,李鵬來自山東,兩人都是2001年來到新加坡的,二人在一個宿舍裡共同生活了兩年多,已經情同手足。在異國他鄉的日子裡,兩人可謂相依為命,相互關照,失去兄弟的李鵬最後哭倒在球場外面的路上。
車子開到了新加坡全國最好的新加坡中央醫院,王津輝趕到醫院時,醫生還在「搶救」,但是王津輝看到了那個心電儀,「那是一條筆直的水平線,很直很直」,稍有一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一個小時後,醫生出來說:「不行了,閃電擊中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他指著心電儀告訴王津輝:「我們給他接上去的時候就是直的。」江濤被推出了急救室,頭上蓋著白色的被單,王津輝難過得流下了眼淚。
事後得知,那個炸雷有兩個點接觸到地面,一個擊中了江濤,另一個則擊中了附近的一處花園,幾萬伏的電流引燃了房屋,還擊斷了一棵樹。可以想像在如此高的電壓打擊下,江濤很難撐過去。
姜媽媽聞訊哭暈
江濤的爸爸在長春的一個政府機關工作,媽媽姓王,在家附近開了一個小商店。江濤是家裡的獨子,兩年前,家裡花了7萬元把江濤送到新加坡,當時他入選的還是新麒俱樂部的三線隊,為了給孩子們留後路,三線隊的球員都是邊學習邊踢球,以備將來擇業。
江濤的身上傾注了父母大量的心血,如何把噩耗告訴他父母,成了王津輝最頭疼的事情。處理完醫院的事情已經是晚上7點半,王津輝決定給他父母一個「消化」的過程,他採用了一個事後被認為是正確的方式通知了江濤的父母。
王津輝撥通了姜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姜媽媽,王津輝考慮到母親的承受能力一般較差,便讓姜爸爸接電話。電話裡王津輝說:「江濤在下午訓練的時候遭到雷擊,現在在醫院搶救,你們別急。」那邊姜爸爸已經十分緊張了,然後王津輝說:「現在開始,我們每半個小時通一次電話。」
晚上8時,王津輝再次把電話打到姜家,電話裡已經傳來了姜媽媽的哭聲,王津輝趕緊寬慰姜爸爸,「現在還在搶救,還在昏迷中,沒有什麼情況。」接著放下了電話。其後,每半個小時的電話中,王津輝都把情況說得更嚴重一些,讓江濤父母有一個消化的過程。
但是在晚上9時30分的時候,法新社率先搶發了江濤遭雷擊身亡的消息,然後迅速通過網際網路傳開了。這時,王津輝只好在電話裡殘忍地告訴姜爸爸,「情況不太好,恐怕你們現在要做好兩手準備了。」那邊姜爸爸已經泣不成聲。稍後,王津輝在電話裡正式通知了江濤的死訊,此時姜媽媽已經哭得暈了過去。
雷擊如何致死?閃電使人造成的損傷通常也稱為雷擊。閃電具有極高的熱度及爆炸力,閃電擊中人體後,可以導致心室產生纖維性顫動,這種高安培電流通常可使心跳停博,從而造成人體的血液循環停止,這也是雷擊致死的最基本原因。另外還有一種雷擊致死的可能性,那就是雷電電流在流經人體腦下部的呼吸中樞時,可以使人停止呼吸。根據科學家的估計,在一場大雷雨中,所放出的能量,遠比一顆原子彈所產生的能量還高,這也就是雷雨天氣時常有雷擊事故發生的原因。新加坡的雷雨天佔全年三分之二從地理位置上看,新加坡位於赤道附近,從氣候學上講,屬於亞洲赤道多雨性氣候。這種氣候的主要特點是全年高溫多雨,年平均氣溫為26℃左右,各月平均溫度變動在25 ∼28℃之間,氣溫年較差小,僅為1 ∼5℃;日較差雖然大於年較差,但一般也不超過15℃。年降水量大都在2000毫米以上,而且年內分配比較均勻,最少月降水量也在60毫米以上。降水時間以午後為最多,暴雨常伴以雷電,江濤被雷擊致死正是發生在午後。在各種氣候影響下,新加坡一年中約有200天是雷雨天氣,佔全年的三分之二左右,而新加坡南部附近的爪哇的茂物雷雨天數每年竟達到332天,有「雷都」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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