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支持人民的自決權在西方是最基本的價值之一。很多中國人雖然身在海外，但還是帶著那個在中國被共產暴政洗刷過的頭腦。在臺灣同樣，許多人雖然生活在民主自由的臺灣，但還是帶著那個被蔣介石獨裁時代洗刷過的頭腦。 1989 年的時候，我就和臺灣作家陳映真爭論過，他滿腦子的大一統思想和被共產黨教育過的人相差無幾，令我甚為吃驚。十多年過去了，許多中國人、臺灣人的頭腦還是沒有多大改變，根本原因在於他們不認為自己被洗腦，需要徹底換一個方式思考。
在中國和海外的中國人網站上，是一呼一應的對台獨傾向的一片喊打聲。我在臺灣發表的觀點和演講，有的也被轉到了海外華人網站，於是不僅有喜歡我其它文章的讀者，說我讓他們失望和憤怒，還有論壇上的叫罵，更有人往我個人網站的信箱發咒罵信，什麼「中國人的敗類」、「賣國賊」、「喪家犬」等。在這種情況下，有個別寫作的朋友私下支持我的觀點，但表示不敢公開，說惹不起那些網民。
我猜想，在中國人裡大概還有不少類似我這種朋友的人，他們不怕暴政，卻怕暴民。暴政的武器是五百枚飛彈，暴民的武器是惡毒的語言。但事實是，沒有什麼比飛彈和惡語更能展示虛弱了。我堅信，真實和選票的力量必定會戰勝暴政和暴民。
（原載臺灣《自由時報》 2004 年 3 月 8 日「鏗鏘集」專欄）(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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