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上個世紀末參加工作的。畢業前在一家媒體實習,我發現,工作一個月的收入足可以讓我在學校裡舒舒服服地生活半年。畢業後我就進入了這家媒體,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們這一代人,從進入職場的那一天就落入了「體制」外──不再有什麼「單位」,除了發工資外還管你的生、老、病、葬、住,以及離婚、結婚和追悼會。恰恰相反,我的第一個老闆簡單得連必需的四項保險都忽略了,只是發工資。一切來去自由。
我工作快5年了,儘管我每年都會有近10萬元的收入,但我的資產狀況並不好。如果做一張資產負債表,結果一定是負值。這幾年我一共買了3台電腦、換了4部手機,今年初我還以分期方式買了一部19萬元的汽車,至今欠著銀行7萬多塊錢。如果再做一張現金流量表,我的現金流同樣也不樂觀。我基本沒有儲蓄,每個月要去交3000元車貸,燒掉600元的油,通信費用要接近1000元。
我現在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她是個自由職業的專欄作家,每月掙多少錢完全取決於編輯大人的責任心。去年初,我為自己買了一份養老保險,為女友買了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每年我們要交1.5萬,連續交20年。在女友55歲我60歲的時候,我們每月就可分別得到1500到3000多元的保險金(沒有計入分紅),或者可以選擇一次性地提出。這是我目前對養老的惟一規劃。
我現在在公司上班,加入了國家的基本養老保險。女友的文章每年至少可以出本書。我們一起合計,希望她寫出名了,將來老了可以靠版稅吃飯,「我掙上半輩子的錢,你掙下半輩子的錢」。
當我們比父輩更能掙錢、更會花錢的時候,我們未來又是那麼的具有不確定性。
《新聞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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