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潘岳初露思想全貌 新文章明談環境文化暗倡政治改革

2003-10-25 20:59 10月25日新浪網登出了大陸著名的"明星政治家"、現任國家環保總局副局長潘岳的又一篇文章《環境文化與民族復興》（
http://news.sina.com.cn/c/2003-10-25/14341998234.shtml）。潘岳是十六大後調任到國家環保總局的，此前，他曾經擔任國務院經濟體制改革辦公室副主任──該機構於十六大後被並入國家發展和改革計畫委員會。在任期間，潘岳曾經向高層遞交過一份呼籲中共盡快實行政治體制改革的政改報告，就是那篇後來在網際網路上引起廣泛爭議的《從革命黨向執政黨轉變的思考》。據傳，就是由於這份政改報告，潘岳觸怒了中共高層的保守勢力，於十六大後被調任到環保總局的。

　　潘岳的新文章《環境文化與民族復興》的主題在於呼籲中國改變現有的傳統工業經濟發展模式，倡導生態文明，從而解決大陸日益嚴重的環境污染問題。文章共闡述了他對環境文化與經濟發展、環境文化與國家安全、環境文化與法治德治、環境文化與政治文明、環境文化與民族精神等幾個方面的問題。筆者認為，這是潘岳自政改主張受
挫後首度較系統地展示對中國問題的思考，可以視作是潘岳政治理論體系之初成。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兩點，一是對中國的發展主義路線進行了反思，二是在環境文化與政治文明一段中，專門討論了被視為大陸政治禁區的民主化問題。

　　潘岳認為，民主不僅是中國實現政治文明的必要條件，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核心是發展社會主義民主。同時，實現政治民主化對於解決中國環境問題具有重要的意義：沒有民主，沒有民眾的參與，環保只會變成少數人的事而終將一事無成。不僅如此，文章明確的表達了對於人權的尊重：社會主義民主的政治形式，就是政府保護人民的積極性和創造精神，保衛人民的基本人權，動員鼓舞全體人民平等地參與到中華民族復興的偉大事業中來，實現社會參與、政府領導、人民監督』的目標。這樣公開、直白的表達對於政治民主化的渴望，在如潘岳這樣的副部級幹部中實在不多見。

　　可以看出，潘岳的這篇文章，與此前的那份名為《從革命黨向執政黨轉變的思考》的政改報告有著某種繼承性。很可能，潘岳在遭受十六大的政治挫折之後並沒有安於環保總局的工作，他的理論探索仍然在繼續。

　　不過，我們也可以看出，作為中共鄧時代就已經初露頭角、身處大陸政壇高層的潘岳並不屬於黨內有勢力的民主力量之一。潘岳所闡述的民主，與大陸民間所呼喚的政治民主具有本質上的不同。文章中將民主僅僅視為民眾的對中共政治的監督參與，就帶有很大的保守性。或許是潘岳遭受打壓後的"乖覺"之舉，也未可知。但總體上看，潘岳的理論嘗試，在於以大陸近年新興起的"民族主義"取代馬克思主義而作為國家主流意識形態。潘岳這篇文章，也多少佐證了劉曉波先生等人對他的基本評價：即潘岳並不想觸動中共的一黨專制，實際上，他更希望延續它。

　　值得注意的是，自中共十六大結束，新的領導集體形成之後，大陸民間的民主化呼聲不斷高漲，政壇高層中也不乏呼喚民主的聲音。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潘岳的這篇文章究竟會起到什麼效果，潘岳的理論嘗試能否成功，對中共未來的政治發展將起到什麼作用，這些都有待觀察。(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