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力: 一位南洋姑娘的盼望 符泳青小姐的故事

沒有想到這位女士現在就在身邊坐著。朋友介紹符泳青小姐這次途中經過波士頓，她和哈佛醫學院MGH醫院的院長有一個預約。李祥春醫生曾在哈佛醫學院作過幾年的研究。

在車上閑著沒事，便回過頭和坐在後排的符小姐聊起天來。符小姐自我介紹說她來自南洋，是馬來西亞華人，1994來美國留學，在美念完書就找到了一份工作。這次去波士頓是為了尋求哈佛大學等學術機構的幫助，營救關在中國監獄的未婚夫李祥春醫生。符小姐告訴我，查爾斯(李祥春的英文名)今年一月回中國，到廣州一下飛機就被警察逮捕。幾個月後中國以查爾斯試圖在衛星信號中插播法輪功節目被判刑
3年。從交談中得知符小姐為了幫助未婚夫獲得自由，8月中旬從舊金山啟程，從西海岸，跨越中南部，經過東海岸，一路上走訪了60多個城市，請求美國人民和政府的幫助，已有近百家媒體採訪了她，她的終點站是首都華盛頓。聽了符小姐介紹她一路上的經歷，我很自然地想起古時有個孟姜女哭長城的故事，符小姐的經歷真像是個現代孟姜女。

和查爾斯相識

記得70年代上中學時，聽到過同學中流傳過一首水手懷念美麗南洋姑娘的小調，那時在我心中，美麗的南洋一定是充滿了羅曼蒂克的情調。我懷著好奇的心問符小姐是如何和李祥春相識的，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緩慢地說，4年前當中國大陸開始打壓法輪功時，她一下子糊塗了。她真不明白一個政府為什麼要迫害那些為了祛病健身，追求真善忍的普通老百姓。後來又搞出個「天安門自焚」事件，實際上這是中國政府為進一步迫害法輪功製造的一個騙局，目的是為了煽動中國老百姓仇恨法輪功，使鎮壓法輪功得到人們的認可。她說，當她看到中國的法輪功學員受到酷刑折磨，她十分傷心。中國政府中的少數人還動用全國的媒體製造誣陷法輪功德謊言而欺騙中國老百姓和世界。她想通過打電話的方式告訴在中國的老百姓，中國媒體對法輪功的攻擊都是謊言。她說她的中文也不是太流暢(的確她在談話中常常
夾雜著一些英文)，聽說同住在舊金山一個叫查爾斯的法輪功學員很善於打電話，她和查爾斯，到查爾斯的住處，請他交流向中國打電話的經驗，他們對中國法輪功學員的遭遇產生同情心引起了共鳴，這就是他們倆的第一次相識。

到底查爾斯有什麼特點吸引了你，我問符小姐。這時符小姐臉上露出了微笑。她告訴我在她這次旅行的一個故事。她在查爾斯曾經讀過研究生的伊裡諾州的Chiompagne 大學分別約見了副校長和查爾斯的研究生導師。查爾斯的導師講了個連符小姐也沒聽說的故事：有一次查爾斯遇到2個黑人青年搶劫，逼查爾斯交出錢包和身上的物品。

在這危險關頭，查爾斯沉著冷靜，他沒有去拿錢包，而是慢悠悠地擺出一個中國功夫的架勢，黑人青年一見中國功夫，嚇得拔腿就跑。查爾斯的導師為自己有這樣的學生非常自豪，說查爾斯非常聰明，只是有一點點固執！副校長特地告訴符小姐，臺灣副總統呂秀蓮女士是這裡的校友，他十分理解和同情查爾斯的處境。副校長和查爾斯的導師都表示要幫助查爾斯。顯然符小姐十分欣賞查爾斯聰明和幽默，她說
查爾斯的童年夥伴都愛聽查爾斯講故事，直到長大了那些童年夥伴們才知道那些故事都是查爾斯創編出來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使查爾斯冒著危險去中國，我問到。她說也許查爾斯最近在獄中寫的一首詩可以回答你吧，她順手從包裡拿出一張紙說，這是查爾斯最近托探望的他的美國領事館官員帶出來的詩：

「有姦愚者不及井底蛙，妒火攻心顯盡瘋態。以權術脅迫附庸者就範，迫害大法喪盡天良。造謠誣陷，關押謀殺，無所不用其極。渾渾然，日月蒙塵，噩噩兮，眾生被欺。嘆我故土之不幸，鬼蜮肆虐；哀我同胞之迷惘，姦良難辨。」

「吾有大法弟子之殊榮，以除邪滅惡之己任，置生死於度外以喚醒民眾之良知。若人皆可識真偽辨善惡，則無負無望矣。」

查爾斯臨上飛機前，他們擁抱說再見，查爾斯說很快就會回來，她轉過身背對著查爾斯，眼淚向斷了線的珠子，唰唰往下掉，沒想到查爾斯他，。。。這時符小姐眼中噙著淚花哽住了。

我們都沉默了。「I HAVE A DREAM...(我有一個夢想)」，馬丁路得金渾厚響亮的聲音迴響在我的耳際。上世紀60年代以前黑人在美國受到種族歧視，美國還制定了許多歧視黑人的法律，例如黑人不能和白人在同一所學校上學，黑人不得上白人餐館吃飯。美國著名的黑人民權領袖馬丁路得金，曾故意違法，到白人餐館去吃飯。

儘管馬丁路得金先生冒著破壞法律的危險，但他的舉動立即得到了美國媒體的關注，他後來成為美國人心中的民權英雄。李祥春醫生的中國之旅似乎冒著更大的危險，他要去一個沒有信仰自由和新聞被嚴密封鎖的國家，敢於去冒犯專制獨裁者。我敬佩李祥春的勇氣，我也擔心他的處境。符小姐說，這次李祥春被抓，似乎有點違背中國政府的習慣，按通常做法，一般是秘密抓人，更不向外界和媒體通報，直到消息封不住時，例如去年被抓的王炳章博士，在他被秘密逮捕半年後，中國政府才告訴外界此人在他們手中。但這次卻十分意外，李祥春被抓幾個小時後，中方就立即通告給美國駐上海領館。我問是什麼原因引起中方的異常舉動呢？符小姐說，可能是中國大陸衛星插播戳穿了江澤民為攻擊迫害法輪功而捏造的一系列謊言吧。去年前國家主席江澤民訪問美國時，被法輪功告上芝加哥法院，李祥春在寫的申訴中表示，他願意成為起訴江澤民的原告。江澤民通過外交途徑向美國政府表示，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這個法律訴訟案的成功。看來李祥春成了江澤民手中的「人質」。

符小姐說，查爾斯被抓後，我曾多次要求和查爾斯通話，但遭到中國警方的拒絕。從美國領事館接到的查爾斯在監獄寫的90多頁申訴信件中，查爾斯在監獄裡受到酷刑和折磨。為了讓查爾斯放棄他對「真善忍」的信仰，警察常常指使犯人毆打查爾斯，這樣既達到了迫害目的，警察又可以逃避責任。有一次查爾斯被銬上手銬達130個小時，身上的衣服發臭，還要寫申訴材料。為了抗議當局對他精神上和肉體上的迫害，查爾斯曾經三次絕食抗議。

富有同情心和正義感的哈佛人

如果不是符小姐親口講出來，我真不會相信在21世紀的中國，還有這種令人髮指的迫害發生，發生在一個美籍華人身上。符小姐和李祥春的遭遇，讓我十分同情他們。朋友曾在哈佛大學醫學院作過研究，當我得知他要陪符小姐去見院長時，我說我也想去看看，也許是朋友看我太認真，答應我和他們一起去見院長。我臨時改變計畫，打算先去哈佛大學看看。

記得幾年前第一次來波士頓時，我曾經走馬觀花地參觀過哈佛大學的主校園。導遊是哈佛大學的學生義務擔任的，他介紹了哈佛許多有趣的故事。和美國其它名牌大學相比，哈佛的校園並不是最漂亮的。當時給我印象最深之一的是哈佛校園裡有作禮拜用的教堂，我在中國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我，科學是現代文明的代表，宗教是迷信落後的象徵。我在想哈佛人是用怎樣的智慧，在這個世界最著名的學府裡，讓
神學和科學可以和平相處，可以想像哈佛的學術氣氛一定是非常自由的。

朋友打斷了我的遐想，他指著我們正在路過的一群建築物說，這是哈佛大學醫學院的校園。朋友向我們介紹，哈佛醫學院圖書館的藏書是世界上最多的醫學圖書館，連中國四川醫學雜誌也在這裡找得到。朋友是四川人，介紹哈佛大學時還忘不了捎帶上家鄉。都知道哈佛是世界上年輕的學子們最嚮往的大學，哈佛人令人羨慕，他們也值得驕傲。朋友說哈佛人是驕傲的。

我們按照預定時間來到了院長辦公室，秘書安排我們一行在小會議室裡坐下。除符小姐和我外，還有3位新面孔的中國女士也來了。經朋友介紹知道她們都是醫學博士，有2位正在哈佛醫學院做研究和學習，另一位曾經在這裡作過研究。聽說符小姐不遠千里來這裡，她們也特地抽空來看看她。以前在我心目中他(她)們都是只善於作研究的書獃子形象。沒坐多久，身著筆挺西服的院長SLAVIN 博士和分管人事的副院長就到了。SLAVIN 博士和我們一一握手後，便請符小姐介紹情況。符小姐講述了李祥春回中國的動機和被捕，SLAVIN院長一直專注地聽著。當符小姐說到，李祥春為了抗議當局的肉體折磨和精神洗腦，曾3次絕食數天。在中國目前已知有約800位法輪功學員在關押期間被迫害致死，她日日夜夜都在擔心著身陷牢獄的未婚夫的生命安
危時，SLAVIN 博士聽到後十分震驚，並表達了同情。SLAVIN 博士又詳細地詢問了如何才能更好地幫助李祥春。談話的時間很快到了，院長離開時表示，他會和他所熟悉的國會議員聯繫，幫助李祥春盡快獲得自由。

隨後我們又去了哈佛大學校長辦公大樓。說是辦公大樓，實際上是一棟很舊也很不起眼的3層小樓。因為時間關係，也沒有提前預約，校長不在。校長的特別助理聽取了符小姐的介紹，並接受了有關李祥春的材料，表示一定把信息轉給校長。

我很認真地問朋友，到底是什麼原因使這麼多哈佛人如此關心一位關在中國監獄的中國人？他指著那位在哈佛醫學院作研究的女博士說，也許她能回答你的問題。女博士告訴我，李祥春醫生曾在哈佛大學醫學院作過幾年的醫學研究，後來去了加州。

當她得知李祥春的未婚妻不遠千里，為讓他獲得自由而奔波時，她很受感動。儘管她和李祥春醫生與符小姐不認識，她覺得自己應該幫助他們。她自己以前也沒有和那些院長系主任等打過交道，也不知道如何幫助這件事。她把李祥春的遭遇告訴了院裡的一位秘書JANICE女士，JANICE女士聽到後很受感動，主動地給她出主意。於是她寫了一封信給那些重要人士，2天後她就收到院長SLAVIN 博士的回覆。

SLAVIN 院長主動回覆表示願意幫忙，並願意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討論這件事。博士告訴我，她實際上被JANICE女士和SLAVIN 院長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