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中共裁軍二十萬 --加強黨軍而非朝國家軍隊轉變

2003-09-23 09:05 據<<動向>>報導,美國以高科技閃電戰一舉攻陷伊拉克上，令中共極為震驚，加速了軍隊裁員和軍事改革的步伐。然而中共更關心的是如何用軍隊鎮壓人民，保衛政權；為此，中共在裁軍中作了進一 步的部署。

九月一日，中共宣布在二00五年前裁減軍隊員額二十萬。這對於中共的政局，國內形勢和對外關係將會產生影響。

美國閃電戰勝利震撼中共

這次裁軍有著直接的國際背景。雖然在三月初就有報導說中共將再次裁軍，但非常明顯，美國軍隊在伊拉克的閃電戰勝利促使中共加快作出進一步裁軍的決定。

除了通過通常的管道蒐集情報，中共還以特殊途徑搞到了第一手戰況資訊。解放軍第十五空降軍、第一百六十二師及部分大軍區特戰營的一些軍官，在伊拉克戰爭期間分別在美軍及伊軍中「實習」。美國樂於讓中共瞭解美軍的軍力強大尤其是高新技術武器的非凡威力，以使中共在冒險攻打臺灣時三思而行。因而接受幾個中共軍官在兩國軍事交流項目下跟隨美軍在伊拉克戰爭中觀察戰況。與此同時，薩達姆為了拉住中共共同反美，亦同意中共派遣軍官在共和國衛隊中「一實習」以及進入巴格達觀戰的要求。

戰後解放軍總參謀部情報部和作戰部在評估中發現，美軍利用以現代天兵(人造衛星偵察和作戰等太空武器系統和資訊戰力) 為中心飛速發展的高新技術，控制了戰局，伊軍只能被動挨打，根本就無力抵抗和反擊，結果迅速土崩瓦解，全面戰敗。例如，在十二年前的海灣戰爭中，從偵察、分析、鎖定、開火到擊中目標，需要二十四小時；而在這次伊拉克戰爭中，只需要幾十分鐘甚至幾分鐘。巡航導彈和戰鬥轟炸機投彈的命中率顯著提高，幾乎百發百中。一種巨大驚人的變化使得中共高層受到了極大震撼。他們認識到在以高新技術為主要特點的軍事革命中，中共軍隊早已落伍。根據美國最近的評估，中共軍隊落後於美軍二十年。中共被迫重新籌劃軍事改革。

不僅在硬體上，而且在軍兵種合成比例等軍隊編製方面，在軍事戰略及戰術思想上，中共軍隊也遠遠落後於美軍。因此，中共在這次精簡整編中，決定不再保持龐大的傳統陸軍，而要將其精簡。把節省下來的軍費用於優先開發高新技術武器，重點發展空軍、海軍、導彈部隊，特別是資訊作戰部隊。

中共高層原擬裁撤八個集團軍，使員額裁減達到五十萬，但考慮到官兵精神上的承受能力以及鎮壓國內人民的需要，後來決定初步裁撤三個集團軍，包括北京軍區下轄的二十四軍和六十三軍。這反映出此次精簡整編仍然是不徹底的，主要原因在於維護一黨專政的國內政治考量依舊優先於國防。

效法美軍減少指揮層次

美軍精幹、靈活和高效的指揮系統也給中共軍方和高層留下深刻印象。在內部討論中，曾經有人提出借鑒美軍作戰部隊編製的優點，撤銷以地域劃分守土為主的七大軍區，代之以類似美國的區域聯合作戰司令部。但是，各個大軍區歷來劃地為牢，擁兵自重，只有毛澤東和鄧小平才能抑制這些軍閥藩鎮割據的野心。因而當七大軍區司令和政委紛紛反對撤銷他們的地盤時，江澤民為了換取軍頭們支持他繼續充當實質核心，遂同意暫不撤銷大軍區。

在這次精簡整編中，中共著眼於減少指揮層次。在過去的指揮系統中，海軍和空軍的作戰命令過程要經過五個環節：總參謀部及其作戰部及屬下的海軍作戰處和空軍作戰處；海軍司令部和空軍司令部；三大艦隊和大軍區空軍；海軍基地和飛行軍；海軍支（艦）隊和飛行師。

在這些環節中，海軍基地和飛行軍是明顯不必要的。在美軍編製中，從來就沒有這種疊床架屋的指揮機構。海軍基地和飛行軍是沿襲土八路傳統和仿效前蘇聯軍隊的產物。雖然重建了軍銜制，迄今海軍沒有自己的專有級別稱謂，而是套用陸軍級別。例如，海軍基地就是正軍級。飛行軍則是蘇聯空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建制單位，如今俄國空軍早已撤銷，但中共一直抄襲了五十多年。

實踐證明，海軍基地和飛行軍使得指揮渠道不暢，滯緩了及時有效作戰命令的下達。海軍基地架空了艦隊；飛行軍與大軍區空軍互相扯皮。更為嚴重的是，海軍基地和飛行軍都建立了很大的機關，佔據了駐地的風景旅遊區，與民爭利，也與地方政府摩擦。海軍基地軍官常年不出海，成了旱鴨子；飛行軍軍官常年不上天，成了笨鳥。他們多半忙於貪污腐敗，是經商甚至走私的主力。

中共能夠效法美軍，撤銷海軍基地和飛行軍，有助於提高指揮效率，值得肯定。但是，中共軍隊積弊極深，惰性很大。這不是裁撤一兩級指揮機構就能扭轉的。只有改變黨軍性質，朝向軍隊國家化轉變，才能真正增強戰鬥力。

冗員將軍依舊一大頑症

在裁減的二十萬員額中，十七萬是軍官，其中有二百多個將軍。中共採取三種辦法加以消化。一是幹部儲備，把他們送到軍校學習，先儲備起來，畢業後再另行分配；二是超額配備，把他們安排到一些單位幫助工作，或者高職低配，待有空缺再適當任命；三是轉業退役、或者轉業到地方黨政部門工作，或者退役退休。

然而，將軍過多歷來是中共頭痛的問題，主要原因在於軍隊編製沒有法制化，而其根源是軍隊沒有國家化。例如，在美國，將軍的員額由法律加以嚴格規定，增一個或者減一個，都必須經過國會批准。但在中共，將軍的員額由中央軍委掌握，作為最高立法機關的人大及其常委會卻無權過問。儘管中央軍委有一個大致的員額管理目標，其增減幅度完全取決於政治需要。

將軍過多的難題甚至就連鄧小平也無法解決。他曾經慨嘆：「我們軍隊的將軍太多了！」為了控制將軍員額膨漲，鄧小平決定在尉官和將官方面採用英美制，沒有大尉和大將；而在校官上效法前蘇聯，設立大校。美其名曰「中國特色的軍銜制度」，實際上不倫不類。儘管如此，因為沒有法制監督與制衡，將軍員額仍然一再膨漲，幾至束手無策，只能週期性地實行人治的方法去應付。

特別要指出的是，江澤民現在要依靠槍桿子垂簾聽政，任命、提升及罷免將軍是他掌控軍隊的主要手段之一。因而他決不會使自己受到以法律規範將軍員額的束縛和監督。可以預見，雖然多次裁軍，試圖拆廟宇驅方丈，冗員將軍充斥依舊是中共軍隊一大頑症。

維持鎮壓人民本質和功能

在國內方面，由於中共特權階層與廣大人民的對立加深，政治形勢趨於不穩，官員貪污腐敗愈來愈肆無忌憚，更加嚴重。下層民眾日益民不聊生，特別是失業工人和貧苦農民困苦不堪。因而人民抗爭此起彼伏。大多數城市遊行示威屢見不鮮，很多縣、鄉鎮的群眾以各種形式抗議中共大小官員的剝削壓迫。然而，中共高層不思政治改革來緩解統治危機和各種社會矛盾，反而意欲更加依靠暴力，圖謀加緊鎮壓。這次裁軍的
一個重要方面就是調整軍隊鎮壓人民的功能，務必使其迅速有效。很多被裁減的軍人將轉到武警部隊，甚至成建制地以團為單位轉移。

此外，六四北京屠城之後，每個大軍區都建立了一個防暴師。一九九一年海灣戰爭之後，中共仿效美軍組建了快速反應部隊。在這次裁減陸軍部隊中，防暴部隊和快速反應部隊將吸收一部分從集團軍裁減下來的官兵。在反恐和防備外來侵略的名義下，防暴部隊和快速反應部隊不僅不裁員反而擴編，其真正目的是強化對人民反抗中共政權各種活動的鎮壓。

值得注意的是，省軍區體制依然保留。在討論精簡整編的過程中，曾經有過撤銷省軍區及軍分區的設想。其主要考慮是，省軍區體制是革命戰爭尤其是人民戰爭戰略原則的產物。但在高新技術條件下的現代戰爭中，這種體制已經過時。

一九八五年精簡整編之後，省軍區機關大幅削減，並只保持一個獨立團的兵力。軍分區的科室全部撤掉，參謀長和政治部主任只分別帶領七八個參謀和幹事進行工作。大軍分區只保持一個獨立連的兵力，小軍分區僅僅有少量警衛士兵。

名義上，省軍區及軍分區的職責是支援大軍區，配合集團軍，負責徵兵，管理後備役官兵及部隊。但實際上，它們的任務主要是保衛中共政權。例如，負責監管輕型武器諸如半自動步槍和輕機槍的保管維修，防止落入民間。由於它們熟悉本地戰略要地和軍事工事，一旦發生大規模人民反抗中共暴政的鬥爭，它們能夠指引、帶領並協助武警部隊和防暴部隊以及集團軍迅速鎮壓。

此外，政工系統是黨軍的核心，在這次裁軍中，亦沒有觸動。中共確定的精簡整編原則是，減機關，減院校，減陸軍。全軍級和大軍區級的專業體育隊和文工團大部分被合併，裁撤或轉為民間團體。各種軍隊醫院大量撤並，軍事院校也進行了一些精簡。

加緊威脅臺灣企圖武力統一

嚴格說來，中共這次裁軍有裁有增。針對臺灣作戰的專業部隊擴大了編製。駐地湖北孝感的空降軍第十五軍擴編增額。又在浙江新建了第十六軍。空降運輸機從杭州起飛，一個小時即可傘降臺北，比從孝感至臺北的航程，縮短一半。這兩個空降軍互為犄角，形成對臺鉗形攻擊的快速空降部隊。其總兵力達六萬人，強化空降作戰能力，構成對臺灣更大軍事威脅。

江澤民旨在排斥異己愛固軍權

就中共高層的權力鬥爭來說，這次裁軍宣布的方式和媒體宣傳的重點顯示出江澤民鞏固自己軍權的企圖。裁軍的決定由江澤民在出席國防科學技術大學五十週年慶典時正式宣布。江只是說，黨中央、中央軍委決定二00五年前中國軍隊將再裁減員額二十萬。這是明顯地刻意貶低政治局及其常委會以及胡錦濤，突出江本人掌控軍隊的權威。美聯社指出，江澤民宣布裁軍，顯示他繼續在軍事方面發揮影響力。

胡錦濤五日下旬在政治局引人注目地談論軍事問題，這看來引起江澤民對於自己軍權可能被削弱的疑心。胡錦濤於五月二十三日召開政治局第五次學習會議併發表講話。他說，要從中國國情出發，借鑒世界新軍事變革的經驗，抓住機遇，在國家經濟發展、科技進步的基礎上，實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跨越式發展。

據北京消自人士透露，對於如何及在多大規模上進行這次精簡整編，胡錦濤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例如，他主張取消大軍區，代之以類似美國的區域聯合作戰司令部。胡錦濤的這些言行被江澤民看作試圖更多介入軍事事務的跡象。江要尋找適當場合作秀，以期提醒中外，他仍然控制軍隊。

本來，江澤民可以效法鄧小平在一九八五年軍委擴大會議上宣布裁軍百萬的方式。然而，江澤民從來就沒有鄧那樣在軍隊和黨內的威望，如果畫虎不成反類犬，可能提醒人們再次注意到他留任軍委主席的不合法和不合理性。為了避免這種尷尬，又要給人造成他直接指揮軍隊的印象、他選擇了到軍校去宣布這種方式。

澤民留任軍委王京的合法和合理性，一直受到黨內軍內質疑。多數元老勸說他早日完全退下，把軍委主席職位交給胡錦濤。軍中一些將領也私下裡對他不服氣，看不慣他的戲子作風及瞎指揮。江澤民對此心知肚明，總是懷疑有些高級軍官不服從他這個統帥。他在處理潛水艇沉沒事件上的發癲失態暴露了他的這塊心病。他在旅順基地視察失事潛艇時，有的海軍將領遲到，引起江澤民震怒。此事成為海軍司令石雲生和政委楊懷慶事後被撤職的一個重要原因。總之，在這次裁軍中，那些藐視或者無心輕視江澤民軍中權威的軍官官位不保。進一步來說，江澤民將會趁機整肅異己，培植嫡系。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