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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君:我和國安及朋友們

 2003-09-11 03:16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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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來,我終於回到故鄉。之所以說[終於],是前些日子不知道國安何時對我[攤牌]--逮捕或者怎樣,我寧可在外面流浪一下,給上面的領導人一段思考的時間,要抓就在外面抓算了,免得剛到家門被帶走,留給故鄉的家人朋友無限詫異與驚嚇。

但經過這20多天的[外緊內松]相處,看來各級領導對我還不錯,我估計應該可以和家人共同度過這個中秋節----這也是我離開故鄉北上南下近十年來唯一的一次中秋節回家團聚吧。

回到家,自然是多年不見,父母欣喜若狂。本來我不打算告知我現在的[敏感身份],但沒想到我爸卻說,數日前市裡面已經親自打電話來,詢問我的社會關係,最後把我所有家人的地址電話單位等資料都登記上去了。他們已經知道我[可能出了事],我便只好掏出正面是[黃金秋]反面是[清水君]的名片來,坦承已成為[國安]們的[重點保護對象],也順便小小吹了一下我們的[愛民之家],盡量把事情往樂觀的方面講,我說,只要國安不反對,我就不出國了,留下來,去上海工作,讓國安放心,也讓他們放心。

說起留在國內工作的事情,我得提一下一個上海MM的事,以前我在海外的時候,曾經偶然認識她,迅速成為朋友是因為對日本鬼子跑到雅虎聊天放肆的共同憤怒和聲討,因為民族感情,使我和她的感情深化了不少。之後她告訴我因為她父親被人陷害,法院判決不公,她曾經當場憤怒地把法院[公正執法]的牌子給砸了,據她說,這個[砸法院牌子]的事情還上了新華社[大參考],我當時以為此女頗有秋瑾風采,心有敬意。後來秘密持中國護照身份證回國,本以為無人知道清水君乃一娃娃也,可自由工作生活幾年,也可賺些銀子略盡對父母之孝,所以計畫工作於上海,乃交結聯繫上海朋友甚多,其中,便有此女,彼此頗有一些網路常見之風月用語,又因為擔心在外面住宿被發現,所以幾次要求在上海期間借住她家。

大約是這些因素,因此,在我幾次擺脫國安關懷失蹤之時,國安排查我打出去的酒店電話,認為她是我的[女朋友],遂派出國安登門拜訪。言談中,女國安很親切地通報說:清水君就是你的網友黃金秋,1974年出生於山東......他被通緝了!然後欲擒故縱地說:這個人很了不起,你認識她也算上很難得的一個經歷吧!這個上海MM和父母差不多嚇傻了,然後國安很和藹地說:希望你和他保持聯繫,把他找出來...然後話題一轉:你有男朋友嗎? 那個MM當然是沒有,所以國安更以為她和我有什麼了,但她表示既然我那麼[可怕],那肯定不願再聯繫了,國安笑笑,留下手機號碼走了。

因此呀,當我到達上海時,那個MM死活不敢出來見我一面,她說她媽媽被國安那晚去給嚇哭了,因為那天是我生日呀,我就和她說,你乾脆積極配合國安吧,把我現在上海,住在哪個酒店哪個房間都告訴她(反正那時我早被國安[找著了]),省得以後國安還找你打聽我,然後你徵求國安意見,還能不能和我見面吧。

她猶豫了一下,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她父母覺得還是別攙和為好,於是既不打算讓她出來,也不打算陪她出來,更不打算讓她打電話給國安[自找麻煩]。

不過,那個MM還是在我的堅持下,趁她父母不在,給那個國安打了電話,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似乎是那個國安MM覺得我這麼[危險],勸她不要再和我來往比較好吧,當然人家這樣說,完全是從姐姐愛護妹妹的角度出發,完全是從現實出發, 很正確,我完全贊成,於是那個MM呀,就和我GOODBYE啦。

說到這裡,那個MM真滿倒霉的,她和我其實並不很熟,也沒見過面,只是因為她有[砸法院牌子]的[前科],又有和清水君[網路聊天電話調情]的[後科],就很不幸地成為目前為止大概唯一一個被國安登門拜訪的清水的朋友。

我的個性吧,喜歡旅遊交友,以前做記者時就全國各地到處跑,到處有文友哥們忘年交,後來通過網路,施展聊天催魂大法,又有了許多不是朋友勝似朋友的網友新知。既然大家都知道國安在清水之側,清水能見能聯繫的,只有那些和愛民之家沒有牽扯的親朋好友了。本來想只要他們不參與[清水君]的事,只和[黃金秋]有聯繫,國安就不會為難他們。現在看起來,雖然國安也不問難他們,但這個驚嚇度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所以以後是否還和一些朋友見面,尚須慎重考慮。不過,以後我若真能自由工作生活,交友自然是難免的,總不成把自己弄成[非典],長期隔離起來。

國安也是人,而且許多是素質比較高的人,但是,他們的許多做法也有待改善。

在成都郊區的金堂,我拜訪一個網友,發現他們一直跟得很緊,後來天黑了,我想當然地以為反正他們的任務就是看著我,不如直接搭他們的車回去吧,所以先上了輛紅車,表示可以給他們車費,只要他們把我帶回成都,那輛車還沉得住氣,只是不同意,即使我有些過分地直接點出了他們是跟蹤我的國安,他們也只是裝作不懂,後來我又搭出租,司機說完全沒有汽車回去了,我又打起了他們的主意,走到另外一輛白色的轎車前,敲了敲車窗,他們楞了一下,我又敲了一下,車子的後門突然打開,然後跳出兩個國安狠狠地拳打腳踢,我立刻明白他們為了[掩護身份],不得不假扮黑社會,在他們一陣毒打後,另外一個國安以巡警的身份出現了,他制止了那兩個人,告訴我還有火車回去,還親自給我攔了出租車。和他告別的時候,我微笑著請他轉告:我知道那兩個國安是好兄弟,我還是要感謝大家一路上的照顧,只是希望,以後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是否可以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當時我身上還蠻痛的,但是我先檢討了自己,覺得自己在這個事情上確實是不妥,國安有國安的規矩,他們完全是奉命跟蹤我,也基本沒有侵犯和干涉到我的生活,我不應該以發現他們自喜,以點破他們的身份為榮。特別是,我剛才打算給他們車費,想請他們把我帶回去,這無異於破壞了他們的遊戲規則,不給他們留面子,讓領導懷疑他們的工作效率,實在是我做事不當,考慮不周。而且,我認為國家領導人的確有改革政治的意圖,我個人受點委屈也不算啥,所以就沒有小題大做,反而在那天晚上把考察心得寫出來,題為[中共的一些善政]。不過,之後再也沒有遇到類似的事情,國安對我的跟蹤,越來越遠,以前在重慶四川,可以一直跟在3米左右,上廁所也會派個女國安在女廁所門口候著,後來跟蹤的距離遠的時候有百米之遙,更遠的時候根本看不到他們的影,我估計他們拿了高倍望遠鏡在瞄著我呢。

順便再說一下名片的事情,印刷的很漂亮,下面綠色白字,正反面先後印著[清水君]和[黃金秋],下面印著[愛民之家四大原則:愛國-民主-和平-統一]和[愛民之家三大風格:愛國-愛民-愛人],中間還有不同的電子信箱以及[www.boxun.com 清水君文集]和[www.boxun.com 黃金文集]。

印名片的事也很有意思。我是提前預告了打算印[清水君]名片,然後真的在成都找了一個店去設計,一切弄好了之後,付了定金走了,後來去拿沒有,原來我走了之後,國安就去了,把我設計的名片樣式從電腦裡拷貝了一份帶走了,但是並沒有說不能印,老闆後來一是擔心,二是不知道我到底印的是一面一張還是正反兩面一張,就沒有印,還把圖樣刪除了。

我想,既然他們沒有不能印,我就再印,反正要是打算給我定罪,有沒有這個私人用途的名片,都差不多啊。於是我到第二家去印,樣式我說明白了之後,先走出去,過了一會,忽然折回店裡。果然一個親愛的國安正站在裡面,他掏出脖子裡面的工作證(國安有證嗎?)沖老闆一晃:你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老闆雖然臉色發黃倒還鎮定:我們不知道你幹什麼的,有什麼事嗎?
正在此時,國安已經發現我回來了,為了[避免暴露身份],只好躲進裡面衛生間。我笑了一下,搬個凳子坐在店裡,不走了。於是他很著急地一直躲在裡面,和另外一個國安打電話,問我走了沒有。那個國安也正在我面前呢,也急得不行。

我笑著問老闆娘:名片可不可以印?

她急急慌慌地拉我走出幾步(另外一個國安跟了過來),說:那個人是公安局的!

我說:不是公安局,是國安局,你不用擔心,你過去問他,我的名片到底可以不可以印?如果他說不可以,沒有關係,我不怪你。

老闆娘讓我等一下,她進去問了,然後好像是裡面的國安打了幾個電話吧,幾分鐘後,她喜滋滋地出來,對我說:可以印了,可以印了!

就這樣,我得到了兩盒充滿著生命與愛氣息的綠色名片,後來,我到上海,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領導們對我這麼好,於是再次找名片店印,這一次,一點風險也沒有,又順利地印刷了幾盒名片。

通過這個細節,我想這也許說明,我們的國家開始有民主進步和政治變革的希望了。

就這樣,我帶著愛民之家的名片,上路了,在一路朋友們訝異的目光中,上路了。

最近,我不是打算去北京和一些人大政協民主黨派人士交流一下嗎?後來聽一個朋友說,十月一國慶前北京總是很緊張,現在已經限制外地人去京了,像我這麼身份[敏感]的人,去了北京可能會讓國安部門比較緊張,就打算過了國慶再去,不給國安添忙。(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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