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鶴:薄熙來的封建官僚心態

最近得知,在亞歐經濟部長會議高層論壇上,薄熙來幽默了一把︰「你們知道,我是遼寧這個大家庭裡的「父親」和「大哥哥」,我必須記得我這個大家庭中每個可愛的孩子。」(據中新社報導)

中新社認為薄熙來的這段話很幽默,還冠以標題《幽默「家長」薄熙來》。不知怎幺搞的,我對薄熙來的這段話非但沒有絲毫幽默之感受,而且很覺噁心刺耳。古人說︰「言為心聲」。薄在二十一世紀國際場合堂而皇之發表的這番比喻式自白,挖根刨底便是封建官僚蔑視「草民」的醜陋心態。

首先,作為並非真正民選的遼寧省省長,薄熙來仍然是中共指派的「封疆大吏」。這類官僚,在封建時代確是被稱為「父母官」的,既貴為父母,當然是一家之長。所以薄把遼寧比做大家庭,從封建綱常意義上說,倒是順理成章的。但此人又自稱「大哥哥」,並將下屬區域喚做「孩子」,就顯得邏輯混亂,語無倫次,若被如實直譯給外國經濟部長們聽,堂堂省長實在很丟臉面的。

其次,中國畢竟已在進步,我記得社會輿論早在八十年代就公開抨擊所謂「父母官」的封建提法。薄熙來到今日還把遼寧省當成大家庭,自稱父親,豈不又以「父母官」自居,其思想之腐舊,令人驚訝。可笑的是,此人居然還在論壇上賣弄其英語囗才,想來是博取國際來賓好感,以為薄的知識教育水平很高。其實會說幾句英語並不怎幺難(以薄的學歷),而將自己潛意識裡的封建垃圾徹底清除,實在不易。從中國古代的封建「父母官」說,死灰復燃成了當代省長薄熙來的「大家庭」論,便是明證。

再次,薄省長的高就,是否與他老爹,中共元老薄一波的蔭庇有關?作為一省之長,其任下政績如何?也都是問題。我不知遼寧近年社會經濟發展是否到了大多數老百姓滿意的程度,倒是聽說許多煤礦爆炸,死人不少。即使薄省長確有一些功勞,也決不可得意忘形,公然以父親自稱,視遼寧大眾為「孩子」。共產黨的老祖宗馬克思早就規定︰幹部應是人民的公僕。你薄熙來也是共產黨,又是高幹,當然也應是遼寧大眾的僕人,處事行政應戰戰兢兢,唯恐得罪大眾主人,才像是公僕模樣。像你在國際論壇上的這種腔調架勢,倒是暴露了中共不少高幹乃至某些領袖的原形,豈是公僕,實乃家主。

又,世人皆知,遼寧乃重工業長期虧損災區,近年因某些國營企業領導貪污腐敗,導致工廠關閉,工人罷工,一些工人領袖竟被監禁判刑。此事與你薄省長難道沒有一點關係?莫非你真是「家長」,對這幾個工人領袖的關押就像打了「孩子」的屁股一樣無所謂,因為是家法,司法也管不了。自然,你的上頭還有中國權力最大的「大家長」,或者說眼下中國本來就是「父母官」專政,哪裡還有真正的司法,所以任何被監禁人士只能怨恨「家法」無情。

話又說回來,如果共產黨裡的薄熙來們真的把大眾視為「孩子」,從某種意義上說,到也不錯。因為天下幾乎沒有父母不慈愛孩子的。中國的問題是,共產黨對「太子黨」新權貴,攀附高幹暴發戶,賣身求榮的知識「精英」等,確是關懷備致,呵護有加,而對仍在生存線上苦熬的億萬工農普通百姓,卻是冷漠嫌棄,避之不及。所以,共產黨那面黨旗上的鐮刀鐵錘,其實早已成了諷刺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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