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丐幫」探訪

　　每天一大清早，人們可以看到許多穿著破爛的「丐幫」老人分布在大街小巷，尤其是清早的露天市場上，他們有的用泥土和黑色炭粉把手、腳、臉等皮膚塗黑，髒兮兮的雙手拿著一個裝錢的破碗或口袋向買菜的市民和售菜的攤主乞討。人們為讓其遠離自己，不得不打開錢包，施舍些小錢。這些乞丐乞討的範圍一般有固定點。為此，每天在同一條街上都能見到幾個熟悉的乞討面孔，使攤主們感到心煩，有的乾脆不予理睬。乞丐們卻不屈不饒地伸手久久等待，只要乞討的錢沒到手，他就不會離開。攤主們面對「丐幫」，顯得一臉無奈，只得掏錢了事。

　　每當夜晚來臨，城區燈光通明，「丐幫」便開始活躍起來。他們不知從何處三三兩兩結伴出動，有老有少，且其乞討分工不同。老的以乞討為主，少的便會攤開原先寫好的「求助學業」或「家鄉遇災求助」等，雙腿一跪，低頭等待資助和施舍。還有夫婦乞討者，他們抱著一把胡琴，相依坐在樹下拉琴吸引路人，每當鏗鏘悅耳的投幣聲響起，他們便會露出欣慰的笑容。

　　「丐幫」夜間乞討的地點一般選擇在大超市或百貨店門口，究其原因，主要有兩種：一是因為進大超市或百貨購物的人不在乎施舍點小錢，他們選擇的乞討對象主要是年輕的女性。其次是大超市或百貨店都有中央空調，在門前乞討可享受從超市內飄出的冷氣以免中暑。

　　乞丐在乞討中一般不要食物只要錢，他們的生活也有規律，每天清早趕完「早市」後，便會找個地點較為偏僻的小吃店飽吃一頓風味小吃；夜晚大約十時左右，大超市關門後他們陸續收攤，然後找個僻靜處清點一天的收穫再去宵夜。

　　記者曾悄悄跟蹤幾個乞丐尋覓其住處。發現他們大部分住在福州火車站附近，用舊木板在空曠地上隨便搭蓋棲身。這些丐幫大部分攜家帶口，是職業乞討。幾位當天沒有外出乞討的男女老丐，正坐在田頭河邊打撲克尋樂，邊迷著眼睛「吞雲吐霧」。記者有一次到市區一家建設銀行取款時，竟遇見曾經施舍過的一位老丐，他正等著取錢準備到郵局寄回家。當他認出記者時，感到一臉尷尬。他說，年紀大了，在家閑著無聊還不如出來看看世界，順便討點錢補貼家用。他一般一個月匯八百至一千元人民幣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