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一切為了運動的「需要」 -文革後期「教育革命」中的幾件事

【看中國特別報導】文革時期，運動緊鑼密鼓一個接一個，到後期廣大「革命群眾」也被耍得頭昏眼花，精疲力竭，對有些黨的「號召」也慢慢麻木起來，也不那麼熱烈響應了。文化大革命旗手江清和她的一夥又別出心裁，搞了以批判「師道尊嚴」為主題的「教育革命」,矛頭主要指向中、小學教師。其實，在當時老師在文革早期被批鬥後，在學校裡早就沒什麼地位了。更談不上什麼「尊嚴」，特別在中學打罵老師的事是經常發生的。大部分學生上課時是可隨便出入、聊天，老師跟本管不了。大部分學生學業水平極低。我記得在火車上聽一位中年軍官忿忿地說他高中畢業的兒子，問他國1/2+1/2等於多少，他兒子回答說1/4，他跟他兒子說不對，他兒子還跟他辯。從而在火車上大罵現在教學質量低劣，老師不負責任。
我當時在北京工作，我感到批判師道尊嚴的教育革命的一最明顯的「成果」是全北京市所有中學的教室玻璃全部消失，都被學生打碎，我想不經過這場浩劫的人是不會相信的，但卻是鐵的事實。
有一天，在我單位門口，見一十多歲的男孩在罵一中年女老師，罵的都是下流話。一會兒，他又撿起地上的石頭扔到地上雨後積水的水坑中，讓贓水濺老師衣服，那老師只說我要告訴你家長。我在一邊看看，實在說不過去，我想我不是教師我不怕，說了這學生幾句，當然他連我也罵起來了，看樣子還想上來打，大概想想不一定能打過我，就一邊罵一邊走了。他走後，那女老師走過來平靜地對我說「這樣的事是常發生的」。似乎她並沒覺得這算怎麼一回事。但對我來說還是久久不能平息，我真是佩服那女老師的氣度寬大。
另一件事是我的一個中學裡當老師的朋友，她的丈夫被一中學生擲石頭打死。她丈夫是在北京石景山中學當老師，大概在操場上批評了一個學生，那學生一面罵，一面撿起地上的石子就向他擲去，他一轉頭想避開這一石子，這樣石子正好打在他後腦杓，隨即他倒地，搶救無效而死。家屬當時提出要控告這學生，可是校方和教育局都阻止，並不讓宣傳，說這會影響教育革命大方向。這老師是印尼華僑子弟，他父親聞訊後從印尼趕來，經多方交涉，毫無結果，而這打死人的孩子僅受校方批評而已，依然昂首上課，似乎是說，哪個再敢批評我，將遭同樣下場。難怪有些中學老師告訴我說：「我們的性命都沒有保證」。
後來，隨著1976年，毛、周等大人物先後去世，所謂「四人幫」的倒臺，偉大的「教育革命」也就不了了之了。當然，有人會說這是「四人幫」干的，與中共無關。我要問「四人幫」是否是中共，當時他們並沒有向人民說：「他們是「四人幫」，不能代表共產黨，而且，當時偉大領袖毛住席還活著，他不看報， 不看電視嗎？他會不知道嗎？或者你們是否回可以說「偉大領袖毛主席」也不代表共產黨？如果這樣， 那現在中共首腦是否代表共產黨？如不代表，也應早向人民說清，不要等他們倒臺後再說：「他不代表共產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