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黑透了 (1)

　　 　　當時。我在一傢俬募基金當副總。老總。是一位S州人。基金總額不大，僅有3、5億。這位老總個人就佔基金總量的三分 之一多。

　　 　　在當時的君安證券深圳SSS營業部的三位投行部人員的按排下，我們於12月1號抵達上海。當天就按排見到了，南方上海總 部的一些同行。

　　 　　第二天參觀了京華證券，萬科上海投資部。

　　 　　第三天在君安投行部的同行按排下，我們參觀了老的是上交所，當時並沒有搬到浦東。

　　 　　第四天中午又參觀了上海市人民銀行，並同一位處長在浦東，「小杓」近4個小時。

　　 　　從到上海這四天裡，我們除了收到一大堆各種銜頭的名牌片以外，實質性的東西一點沒有。

　　 　　無所事事之餘，我們又參觀了幾家總部在浦東的上市公司。收到的除了名片就是那幾家上市公司的一大堆「資料」。

　　 　　可說這四天是一無所獲。但君安的同行卻悠閑自得。一來我與老總確實大方，二來，華的錢。能報的都開了票給他們，不 能報的，我們都掏了，同時也開了不同的票，交給他們。可說，他們三位是汗澇保收。

　　 　　正當我與老總沒有信心之時，君安的同行、劉姓朋友手機傳來讓我們振興的消息。說是，曾經成功操作0571這隻個股的主 力策劃者、在股市有「冷面殺手」之稱的要來與我們「小杓」。

　　 　　我與老總是興奮得狠狠的喝了兩聽啤酒才冷靜下來。

　　 　　為了表達對「殺手」的尊敬，我們單為了選一個環境高雅、檔次超標、味道可口的「小杓」之處，我與那劉姓朋友就忙乎 了近3個小時。

　　 　　當夜色降臨時，我們匆匆的去了預約之處。在那望穿秋水的等待之中，「殺手」一直到晚上10、25左右才到。坐下來一介 紹，才知「殺手」剛去會了一位只有電視裡才能見得著的「公子」。我們，當然就只有等了。

　　 　　當聽說我們的「基金」只有不到4個億時，「殺手」只是點了點頭。當他進門我親手給他點著的那根「小熊貓」快著到屁股 時，「殺手」起身，一句《飯剛吃了，飽著呢，在我需要資金「鎖倉」時，我會優先照顧你們的》。就走出了那「高雅」得讓 我埋單都手發顫的「小杓」之處。

　　 　　讓我準備好了的一大堆久迎、如雷貫耳、等等麻肉的話都沒有機會說，全都吞進了肚裡。還不得不千恩萬謝的送「殺手」 鑽進那一輛深灰色的「奔馳」。

　　 　　從我與老總的臉色上，君安的同行們、讀出來了我們心底那深深不滿、與讓人戲弄之憤慨。

　　 　　誰都不好過。只有不聲不響的回酒店。當他們說明天要去一家公司調研時。我藉口深圳有事。不得不回去時。就各自分開 了。

當晚我就聯繫機票，不能再這樣無目的的讓人當水魚了。公司那幾個操盤手。也讓人放心不下。只有速回深圳。

　　 　　訂好第二天下午的機票後。無事與我老總聊起我有一位同學。好像也在上交所。電話幾經周折，近凌晨才與我那同學聯繫 上。十年不見的同學，情份確實不同。電話放下不到20分鐘，他那輛「凌志」就到了。

　　 　　在股市中泡久了的，只有幾句客套，就歸了正題，來意與讓人當水魚的經歷有如5、18行情。井噴而出。同學並沒有想像 的那麼兩肋插刀。只是笑。笑我笨到家了。說：不熟人情世故的我。還是在學校那「得性」。

　　 　　他不問我們資金，卻反問我老總是那裡人。當聽說老總是S州人時，他笑的好得意。只有一句話。讓我們明天千萬別走。出 門時那陽光燦爛的一笑。讓我有於丈二的和尚。

　　 　　確實也太晚了。約好第二天去交易所尋他之後。只有送他開車走人。

　　 　　在他告辭之後。我們還是通知不要機票了。因為，不試試這條路。我們真是白來了。回去。我都不知如何面對下面十多個「馬仔」。

　　 　　當我再次踏上交易所那大廳時，同學以叫人在等。直上三樓。（此處改了）。一杯清茶之後，就將我們領進了另一個辦公 室。那裡，我收到了一張我只有在報刊上再來看到的權威人士的名片。

　　 　　權威人士的事著實多，但他在不斷接聽電話的同時，眼睛卻一直在關注我的老總和我。我感覺得到，那是一種審判，而且 是想從心底裡看透一點什麼。

　　 　　看他實在太忙，我們不敢再坐下去，其實，我與老總都有一點怕那眼神。也怕那大得嚇人的頭銜。久經沙場的我，說實 在，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級別、那實權在握的官。

　　 　　臨出門時，他再一次問及我老總的家鄉，當然是用普通話問的。並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原話是如此：《我們老鄉，好 少炒股的》。

　　 　　當時我以在門外。當我聽到這句時，我當即決定，斗膽作主請他小杓，心理也準備好了，即便拒絕，也比浪費機會好。因 為。 我非常清楚，他有實權。比那些當我們水魚的，他。強出不止千萬倍。

　　 　　沒想到，我的邀請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晚上，尋一個清淨的位置，想喝一壺好茶》。

我連同學也沒敢告訴我們晚上之約，在路上，我與老總一起，分析了這一句話不下100次。《我們老鄉，好少炒股的》。最後 結論是。他的老鄉之中。我們一定是第一批來尋到他的人。

　　 　　當時的上海，尋一個茶樓比尋一個大熊貓還難。讓我動用了160、114、以及地圖。最終。還是我想出來了辦法。

　　 　　在四川路，我尋到了一個很雅靜的廣東餐廳，包了他最裡面，也是最好的一間。因為那餐廳老闆有一套十分高檔的茶具， 我根據那老闆的指引，尋來了4種級品名茶。雲頂、鐵觀音、大紅袍、龍井。在每種4兩之外，每種又來了各兩聽。用一個破紙 箱裝好。再電話告知權威人士喝茶的地點。

　　 　　好準時，只是多了一個人，就是我的同學。我同學見面第一句話是。沒想到，只一個晚上，你聰明多了。可教。可教耶。

　　 　　當滿室的茶香，我得到了我此生拍馬屁的第一份獎賞，那就是，除我以外的6隻眼睛裡溢滿了讚美。

　　 　　在我同學勝讚我的哥們義氣之後。權威人士也「起清」楚了我們的「底」。

　　 　　談條件時的數字、比例都是赤裸裸的，沒有討價與還價的空間。

　　 　　條件也簡單，將我們手上的668個將股東卡號提供給我同學。同學負責與我聯繫。消息由權威人士提供。多少價位、何時 進出由同學通知。盈利3.5比6.5分成。當然。我們得了「便宜」。因為我們是得6.5。

　　 　　老總與我在洗手間達成了共識。在有好過沒有的心態下。我們沒有計較是不是有機會，也沒有問虧了是不是也按比例虧。

更沒敢提保證金的事。

　　 　　之後就時談家鄉，更多的是談股市，我聽到了好多我無法理解的內幕。諸如。SSSS股票上市。上市公司老總、董事長、都 只等敲鑼了，卻被突然藉口託管問題暫定上市，時問待定。SSSS證券部因為透資，營業部開空頭支票。讓人行追查。最終一餐 飯擺平等等。。。。。！ 　　 　　而我只好將那個破紙箱再一分為二。但我泡茶的技藝、拍馬屁的技巧、同樣受到了讚美。各自送上車之後。再也沒有心來 深研那些內幕。只有一個字在腦海裡轉悠。那就是《黑》。真黑！！！人黑。股市更黑！！ 　　 　　時間如梭。回深圳之後。12月18日，我又趕到北京參加在梅地亞舉辦的證券研討會。再次與我那同學會面。才知道。原本 我們這點點資金，根本就不在他與權威人士的眼裡。只是我們四者之間，有同學、同鄉之宜。加上我的哥們義氣。同學堅信 我，即便是讓人砍了頭。也不會出賣他。才破例關照我們。讓我哭笑都不是。只好問他有沒有消息。一句「別急」就打發了 我。

收到的第一個消息是。基金金泰。通知是果斷的。要我將所有資金全部去申購。天。當時我們差不多是4/5倉位。我只有藉口 老總不在。我的許可權限只能動用不高於6000萬資金。還算好。他只要我動用我能動用的資金去申購。

　　 　　說真的。我當時也看好這隻中國第一個基金。也準備了5000萬資去申購。說6000萬。是託管的證券部答應透資1000萬給我 們。

　　 　　 6000萬申購資金。我們不好彩。才中籤了180萬。同學還通情理。說。不錯了。算是安慰。也沒有叫分賬。

　　 　　第二個消息是，98年4月2號。叫我將手中的股票全拋了。

　　 　　老天。當時我們的倉位還有近3/5。因為我們當時正在出一隻個股。我當著老總的面，說。沒辦法。我們只有不足12000萬 資金。但我能保證三天內能活動達到總數17000萬資。其實我能多活動到3000萬。我不敢吹。也不知消息是不是又是申購。

　　 　　同學問了一句，你的自有資金有多少。我說。就不到70了。而且能動的。不到15萬。得到了二個字獎勵。「窮鬼」！！我 想問一句做那只股票，電話以挂斷了。等我放電話。又響了。是他。我的同學。原來他忘了叫我。資金在15天之內不可動。並 吩咐叫15天之內，還是交易天，都要有足夠多的人手在位。

　　 　　老總與我都不知所云。都是一付聽天由命的表情。試試吧。就各忙務的了。

　　 　　 4月5號的晚上，週六。我正與幾個「狐朋」大戰四方城。我的手機響。一個從沒見過的電話號碼。一聽才知是我的同 學。問我準備了多少資金。得到我的答覆是不足17000萬時。我又得了獎賞。「沒用」。但也奏合吧。

　　 　　問我自己準備了多少。我說。老總給了我20萬、證券部給了我30萬透資。加上老婆本。也有近70萬了。老同學還是老同 學。一句體幾話。原話是。《唉！！你也太窮了。借不到了嗎？？要不這樣。這次你聽我指揮。事成後。我那一份之中，你拿3 個點去》。

　　 　　說真的，我當時真想哭。在學校時，他那每個月的飯菜票沒有少讓我資助。時隔不到十年。他。一輛車就值我的全部家 當。

　　 　　我再想問幾句。只聽到一句晚安。卻讓我在四方城上，輸了近5000塊。因為我的心思一直在盤算，那一隻股，值得如此投 資，要提前這麼多天準備好資金。

　　 　　回家跟老婆一說，老婆連她深藏的16000塊都給了我。不說搏一次。是說。賭他一把。虧了，你。從今起。戒掉菸酒 星期天我又發動了我能發動的力量，也只奏多了30000塊。也算是一個安慰。

　　 　　老總更是不放過我。老是追問我，我同學都底說的是那一隻股。我賭咒發誓他才信我。但他。也籌多了600萬。就單等謎 底了。

　　 　　 4月7早6點25分左右。我還賴在床上。手機就響了。一看。是我同學的手機。指令好清楚。《馬上召集你的人馬。分好 工。基金金泰上市，你在1.32提前埋單，第一、二、三、筆單輸98000手。之後的見貨吃貨。進完所有的資金通知我》。電話 挂了。

　　 　　我沒有洗臉，就通知了我的老總。同時通知前臺小姐。叫她通知所有人在7.45分前必須到公司。路遠的坐的士趕到。

　　 　　不到7.20。我們全部人馬到齊了。只有我與老總知道要做的是基金金泰。我故意藉口說了兩隻股票之後。才轉到基金金泰 上。詢問大家對他的開盤定價看法。

　　 　　結論是一至的。那就是看好。定價的區間卻不相同。從1.12----1.25。再敢想像的。都沒有定價到1.3。讓我和老總兩個 沒法決策了。只好我與老總關起門來商量。

　　 　　意見很快統一了。那就是。第一、二、筆單照下。之後。等等看。

　　 　　我們準時埋單。我自己的卻只埋了１０萬。因為。我認為１.32價位實在是太高了。儘管它是第一隻基金。

　　 　　開盤，真讓我開了眼界，基金金泰第一筆就是1.45。比同學通知我價位高出太多。不要說進貨。連看到看不到我們的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