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毅和楊斌, 誰的下場更遭?

早前對於《福布斯》把他排在富豪榜第94位時，他很不屑地說：「不止這麼點！」他開口閉口就是小則數億元，大則數十億元的生意。但是，這次他應該體味高處不勝寒的冰冷無情了。在海外輿論緊追不舍下，終於證實他已在上海被扣押，香港和上海有關方面同時對他進行調查。與此同時，即將在瀋陽受審的曾被朝鮮任命為新義州經濟特區特首的荷蘭籍富豪楊斌，被認定他身涉6項罪名。

財富謎團 周正毅究竟有多少財富也許將會成為永遠的秘密。他在上海低調，因為種種原因，他不想暴露自己。他在香港「透明」，因為種種原因，他要讓投資者看到他的富裕，對他有信心。2000年，因為一次香港渣甸山豪宅130萬港幣現金被竊案，周正毅浮出水面。

21世紀人才報報導說，2001年，《福布斯》在中國富豪排行榜把周正毅以5.5億元的資產排在了第94名，但是，周正毅對此顯然很不屑：「不止這麼點！我家族全資擁有的上海農凱發展，在上海以發展房地產及基建為主，總資產近150億元人民幣，每年營業額達40多億元。我投資了一些公路項目，數十億元。我數年前買入的倫敦廣場，當時每平方米不過4100元，現在市價已值2萬元一平方米，利潤達5個億。我最新購入的靜安地皮，總銷售面積約63萬平方米，總投資約50億元。」
但是對於上海首富的稱呼，他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上海首富，上海的有錢人多的是，我現在想的不是怎麼賺錢，而是怎麼做人。」這是一個盛氣凌人的表白。

「英雄問世、海鳥欲飛、商貿開路、地產為王」。這兩年，周正毅在內地及香港縱橫股市，連取大盈農業?原英雄股份600844.SH?、海鳥發展?原海鳥電子600634.SH?、上海商貿?原盈榮集團1104.HK?、上海地產?原建聯通0067.HK?四家上市公司。

他是上海第一位開法拉利跑車的富豪，還有數輛賓利、林寶堅尼超級跑車。香港八卦媒體傳言他和女星江希文、楊恭如等有曖昧關係，和「敗家婆」章小蕙為鄰，物質生活多姿多采。更多的傳說則是他熱衷於把自己和老婆打扮得渾身珠光寶氣，他買過11克拉的鑽石給老婆，自己也是從手錶到皮帶扣都鑲鑽包金。但是周正毅究竟有多少錢卻是一個謎團。

他的公司之間相互收購、控股。公司之間，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錯綜複雜。自然，對於他旗下的商業王國究竟有些什麼項目就不為人知了。2002年，周正毅被福布斯中國富豪榜排在第11名。富豪榜顯示的資產是3.2億美元。2002年底，周正毅放出豪言，僅旗下的農凱集團就有120億港幣的現金，經過幾年的征戰，農凱系絕對可以與李嘉誠的長和系一決雌雄。

臨陣公關 儘管如此，從2003年4月開始，上海房地產界的一個傳言卻與周正毅的豪氣相悖。傳說：「周正毅缺錢，房地產開發處於停滯階段。」但不久，周正毅向上海科委捐助了2000萬元人民幣的現金用於非典的科研工作。周正毅的這次捐贈行為，沒有舉行任何公開的儀式，也沒有告知媒體。

「我要是沒錢了，我能隨便拿出2000萬現金捐贈？我不願意理會媒體對我的評價。我要埋頭幹事！」周正毅不願意公開他的捐贈行為，就像不願意公開他的投資行為一樣。有人評說，周正毅在玩一次政府公關。一是他向政府展示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主動示好。

但是，紙包不住火。5月29日傳出的一條消息，顯然比缺錢來得更猛烈。消息說，5月27日晚，「上海首富」周正毅被中紀委和安全部「請」到北京配合調查。消息還透露，「中央紀委正在調查中銀香港原副董事長兼總裁劉金寶。」2002年6月，周正毅曾通過中銀國際融資20億元港幣，收購香港上市公司「建聯通」。

消息還說，司法機關對周正毅涉嫌經濟刑事案件的調查已經進行了一年，周本人在一個月前對此已有所覺察，目前正在尋找合適的辯護律師。

6月1日《財經時報》更是引用可靠消息說，周正毅已經確定被上海方面扣查，他目前的處境已確知與他的部分貸款項目有關，同時也涉及他在上海市靜安區「東北塊」舊城改造項目拆遷工程中與當地「動遷戶」之間的矛盾糾紛。

6月2日，香港廉政公署證實他們從6月1日起展開一項搜捕行動，兩天共拘捕了20名涉嫌賄賂人士，被捕人涉及提供銀行信貸限額及串謀訛騙。「廉署」沒有透露被拘人的具體名字，但有消息說，多家香港媒體的記者拍到周正毅的妻子──香港上市公司「上海商貿」主席毛玉萍坐在「廉署」車中的鏡頭。

前途未卜 6月2日，上海地產及上海商貿同時停牌，表示「將澄清報章報導」。這兩家公司此前曾發通告，表示已通過周正毅的口頭確認，並不知悉為何出現他被扣留的報導，但兩家公司仍不斷受不利傳聞困擾。

由於與周氏關係密切，另一家香港掛牌公司新萬泰繼5月3日大跌20%後，6月2日一度又再跌逾兩成，收市前跌幅收窄，但仍跌10.6%。市場人士反映，由於傳聞周氏的「捧場者」多數亦是新萬泰的投資者，令新萬泰沽盤不絕。

新萬泰除了因為同是經營上海地產業務而被傳遭有關方面調查外，該公司的管理層據悉亦與周正毅關係非淺，而周正毅曾在香港租用遠東金融中心27樓寫字樓的辦公室，現正由新萬泰持有。

另外，由於傳聞中銀香港前總裁劉金寶的突然被調職事件，與周正毅被扣查有關，多家大行均調低中銀香港的投資評級。其中，凱基證券估計，中銀香港處理劉金寶調職一事欠透明度，或許對股價有負面影響。

6月12日，當讀者正在看這個報導的時候，也許曾被朝鮮任命為新義州經濟特區特首的荷蘭籍富豪楊斌正在受審。此前的消息說，瀋陽市檢察院對楊斌的起訴書中，認定他身涉6項罪名，其中包括行賄、商業詐騙、虛假出資、非法轉用土地等。法律專業人士分析，6項罪名中商業詐騙罪判刑為最重，最高可判無期徒刑。

分析人士認為，如果世面上傳說的關於貸款賄賂問題成立，周正毅的前途不會比楊斌好到哪裡去。當然，由於周正毅的公關和影響也不能排除有「網開一面」的可能。

無可否認的影響是，自歐亞農業爆出做假賬醜聞後，這次又發生上海地產及上海商貿被廉署調查事件，投資者對民企股已存有一定戒心。接二連三的不利消息，加上中國近期大舉調查民企富豪，民企股短期內有可能再爆發新一輪「洗倉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