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目前世界頭號疫區的中國大陸卻意外一片樂觀之聲,隨便翻翻中國媒體們的新聞標題,類似下面的消息四處都是:
「香港馬迷未被非典型肺炎嚇倒 馬照跑賭照舊」,「從恐慌到認知:《非典型肺炎不可怕》」,「北京居民生活正常未受非典型性肺炎任何影響」,「消毒隔離 我們很安全」,「焦點訪談:非典型肺炎得到有效控制」……
中國人民相應也在騰起一片喧囂的SARS面前輕鬆兼麻木,對此,筆者不由要大喝一聲:「警惕!我的骨肉相連的同胞!」
中國當局的傳媒在有意淡化SARS的危害性,中國人民被誤導的處境堪憂。
中國官員的「信心」與北京醫生的「麻木」
國內消息,中新社北京四月六日電,北京市衛生局局長金大鵬說「作為北京市的衛生局長,我可以充滿信心地說:北京是一個安全的城市。北京不存在非典型肺炎流行問題。」 四月七日,中新社新聞中再次出現類似報導: 「儘管非典型肺炎是我們過去從未遇到的疾病,但請北京市民放心,我們有能力把它控制在最小范圍內」──北京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副主任賀雄用這句話表達了他們的信心。
而據波士頓美聯電,儘管公共衛生專家竭盡所能想方設法扑滅病毒,許多專家卻不表樂觀,他們認為,非典型肺炎病毒最終可能在全世界到處散播。
同期新加坡聯合早報報導,一位新加坡的患者已死於4月5日,她的行程是:3月14日到香港,16日到北京(她在香港2天接觸的朋友至今全部沒有病),19日感覺不適,兩次到北京兩家不同醫院求治,但是醫生都沒有看出她得的是SARS,隨便就打發了。她自己懷疑這是SARS,26日專程趕回新加坡治病,但是為時已晚,4月5日去世了!
現在國外機場都已有條件檢疫,為什麼北京的醫生直到3月20多日還對SARS病患這麼麻木,毫無警覺?!這與中國官方控制傳媒統一口徑、壓制消息、加強「穩定」的做法是否有直接關係?不知這位可憐的女士香消玉殞之前在北京和新加坡還接觸了多少人,不知會否有不知情的民眾繼續在局長和主任們的「信心」下悄然染病,悄然被隔離?或悄然逝去?
焦點訪談,「訪談」乎?「謊談」乎?
由於世界各國感染與死亡案例的日益增多,各國對北京政府未處理好SARS疫情的不滿日益增加,北京政府終在4月4日對沒有做好疫情通報而致歉。連一向市場導向的華爾街日報社論亦呼籲「全球隔離」「中國」。
中國國內媒體卻與此類型消息絕緣。相反,為中國民眾所熟知的中央電視臺焦點訪談節目以SARS為焦點,特意採訪多位曾遭SARS感染後痊癒的人,並通過其中一位名叫曹紅的醫生的嘴告訴國民,SARS不可怕。下面是採訪中的一個片斷:
主持人問:「現在很多人對這個病非常恐慌害怕,你自己得過這病,您覺得有那麼可怕嗎?」
曹紅說:「因為一般來講,這個病經過一定的時間,會自己康復的」,「相對來講,只要你本身身體健康,而且沒有其他什麼疾病的話,就算是感染這個疾病,經過一段時間都會康復,沒有什麼好怕的。」
在全球11個實驗室日以繼夜的奮戰下,尚無專家敢宣稱「感染此病毒都會自己康復,沒有什麼好怕的」,目前全球仍處於一片未可知的恐慌之中。一位中國醫生卻敢在電視上面對數億觀眾如此自信地侃侃而談,不知其背後是有確鑿的科學數據撐腰呢,還是中國政府的需要在給他壯膽呢?
焦點訪談的主持人在這樣的一番採訪後,也就順理成章地代廣大老百姓作出了「幸福」狀:「我們可以看到,有我們政府的努力和我們醫務人員的努力,我們的老百姓大可以放心了。」不知道世界人民在全球性的實驗室和各國醫務人員的努力下,為何還沒有放心?
我們應該相信誰?
德國明星雜誌報導,北京醫護人員說,北京市至少十五人死於SARS,四十人染病住院,其中十人在軍隊三零二醫院病死,四名護士及一名醫生在北京市中心一家醫院死亡。
香港明報稱,有關數字與北京官方公布只有四人死亡,十五人染病住院出現分歧。北京官方並指稱,所有SARS病例都是外來傳入。
消息如此撲朔迷離,究竟是誰在說謊呢?北京的醫護人員還是北京官方?或是德國的雜誌?
國內消息,4月6日中國新聞網報導,目前,世界衛生組織專家組已完成了在北京地區的考察,並就他們所瞭解到的最新情況在北京舉行了兩次新聞發布會。據發布會介紹,疫情在中國已得到有效控制,但對這一疾病的病毒來源和致病原因還不十分清楚。
而海外媒體法新社廣州五日消息,世界衛生組織的專家們說,目前所謂神秘的肺炎疫情已在控制之中,還言之過早;同時他們也沒有把握可以說,世界各地的疫情將迅即獲得控制。世衛組織派往中國大陸調查疾病起源的專家小組領隊布萊曼說:「我們要評估情況,目前有點為時過早。」
究竟說謊的是中國媒體還是海外媒體呢?當我們拿起電話撥給我們國內的親人,我們應該勸他們相信誰的話?
建議大家來中國?
國內消息,北京晚報4月7日報導說,世界衛生組織專家組在對北京及廣東進行考察後認為,普通人感染非典型肺炎的概率非常低。報導說,在接受媒體訪問時,專家組領隊布萊曼先生還對那些打算到中國來的遊客提出了一些建議:「中國是一個非常好的國家,我個人就建議他們到中國來,當然我們也要謹慎。」
令人猶疑的是,4月2日世界衛生組織對疫區香港及中國廣東發出的最嚴格旅行警告尤在耳邊,世衛傳染疾病執行主任海曼在發出警告當天表示,WHO宣布的此項措施,是近年來,也是他印象中首度採取類似行動,也凸顯了兩地「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的嚴重性。海曼也強調,WHO將每天檢討香港及廣東兩地的疫情,並根據最新情況,隨時調整其措施。而至目前為止,未見世衛有任何調整消息。
4月7日日內瓦再傳消息,世界衛生組織指出,雖然九個國家的十一個醫學中心不眠不休,努力要找出SARS病因及醫療方法,但進展顯然不順利,現在已有三個診斷試驗,但作為迅速控制SARS爆發的工具都有其限制。另一方面,在過去兩天,全球SARS病例又增加八十五件,九人死亡;中國疫情仍然最為嚴重,現在已有一千兩百六十八件,五十三人死亡。
捫心而問,看完世界衛生組織的消息,再看看中國媒體發出的領隊先生的「勸告」,聯想到中國此前受到多方指責的無誠信行為,作為海外華人的我們,敢不敢回國?
面對如此截然不同的海內海外消息,我們海外華人在有幸獲得了廣泛的信息之後,除了關注自身的安危,是否還有責任去關注身在中國的人民呢?畢竟,那裡面,有我們的至親和好友,畢竟,中國,不止屬於一個黨,還屬於我們每一個中國人。
請警惕!我的骨肉相連的同胞們!我的國內的,國外的同胞們!當面對「穩定樂觀」的中國媒體,為了自己和身邊的親朋好友,請注意保持警惕!為了自身及他人的生命和生存權益,我們不要再沉默地保持「安定」!(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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