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每天發出的反對美、英軍事行動的聲音,都有其記者所「巧遇」的中國群眾表示支持。但是,這幾天它正異常緊張地防範「反戰」、「反美」的「群眾」,走上大街發出自己的聲音。在中共看來,群眾的願望已經百分之百地被它代表了,群眾需要的只是對中共聲明「背書」式的支持,根本不需要上街遊行示威,除非中共覺得需要在絕對有效的控制下組織他們上街。這就是說,不但只有對中共表示支持才是正確的,而且表達這種支持的方式也只有「中共允許」一種才是正確的。
也罷,反正我沒有任何反對美、英聯軍的心理--我反反覆覆尋找著反對的理由,但是,除了像宗教徒一樣永遠地在任何時刻、任何地方,措辭一樣地說幾句「抽象的大道理」之外,我沒有能夠找到一條具體的反對理由。首先,連中共都沒有說美、英聯軍是衝著伊拉克平民而去的,而僅僅是一再播放來自伊拉克軍政要員的惑眾謠言:美、英「強盜」、「野獸」把炸彈扔向平民區。其次,薩達姆政權侵略科威特之後已經多少次違背聯合國決議,公然戲弄聯合國權威、褻瀆全世界的和平努力;再次,薩達姆政權這幾天向科威特發射的「飛毛腿導彈」,十分清楚地表明它並沒有銷毀「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誠意;最後,尤其讓一切真正愛好和平的人們不能容忍的是,政教合一的薩達姆政權,甚至使用過化學武器、生化武器,屠殺伊拉克人民。例如,1988年,薩達姆下令使用生化武器殺害了5,000多伊拉克北部的庫爾德人。在伊拉克異議作家、現任美國波士頓Brandeis大學教授的馬基亞(Kanan Makiya),在其所著的《殘酷和沈默》一書中,控訴了薩達姆在一次使用生化武器的屠殺中,毒死了包括他的妻女、父母、兄妹在內的25位親人。在這樣的獨裁邪惡政權面前,還有什麼人權、安全、和平、祖國可言呢?對這樣的專制、犯罪政權,以美、英為首的、維護人類和平與生命尊嚴的正義力量,曾經作出了巨大的政治、外交的努力,但是,都未能達到全世界人民普遍期待的善果,這才被迫採取軍事行動。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有什麼過份。難道對魔鬼真是只有輪流伸出左臉、右臉挨打才對嗎?
看看歷史上所有的侵略戰爭吧,有像美、英這樣發動的嗎?哪一次不是不宣而戰、突如其來、肆無忌彈、窮凶極惡的?是的,這是針對薩達姆政權的戰爭,但是,就算是中共反覆播放的巴格達被轟炸的鏡頭吧,有任何一顆炸彈是故意衝著平民的嗎?沒有領土要求、沒有殖民慾望、連戰後的經濟、政治都提前宣布交給聯合國專門機構來主持重建、革新,還有比這更文明的軍事行動嗎?想想所有獨裁政權對「異議群眾」、「良心人士」是怎樣採取暴力手段的吧;問問今天的阿富汗人民、科索沃人民,究竟是被解放之前好、還是被解放之後好吧。是的,美、英不是聖人君子國,會考慮自身的利益,也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如人意處。但是,美、英的作為難道不首先是正義與良知的承當嗎?柯林頓、布希、布萊爾們現在究竟從阿富汗、科索沃撈取著什麼狹隘利益呢?天可憐見!無知並不可怕、也不可惡。可怕的是閉眼不看事實、聽信讒言、不作比較。可惡的是與邪惡政權同流合污、同氣相求、沆瀣一氣。
是的,即使是上帝發動的戰爭,只要是在地球上有人來進行,我相信,也一定會傷及無辜、殃及平民。對於伊拉克每一個死傷的平民,我都陷入深深的痛苦中。可是,請冷靜地想一想,獨裁者已經、並將繼續殘害多少無辜平民呢?請冷靜地想一想,當警察與罪犯搏鬥的時候,當警察解救人質的時候,出現的是不是一樣的複雜局面呢?普京先生別忘了他自己在車臣的作為吧。他不久前還在那家影劇院,不惜以部分無辜者的安全為代價,用施放毒氣的辦法解救過人質呢!
是的,我認為這裡已經不是在打比方--難道推翻獨裁政權不就是一場更大範圍的解救人質的鬥爭嗎?是的,人民哪,在專制政權底下,你其實不叫人民、而叫做人質、奴隸、會勞動的工具、淫威的承受器。當「警察」來解救你們的時候,你們又被迫充當這人肉盾牌,甚至被脅迫了充當人肉炸彈。這就是「人民」的宿命嗎?不,人民不應當有這些名稱、不應該有這樣的命運的!如果我是伊拉克平民,我會毫不猶豫地對美、英聯軍說:轟炸吧,即使讓我與薩達姆同歸於盡,我也死而無憾!
是的,正因為是一場解救人質的戰爭,戰爭才如此艱難。美、英那些民眾,不管是擁戰、還是反戰,都同樣讓我同情與難過。我為我們中國人不能在這場戰爭中作一些由道義召喚的努力而感到恥辱。我只能遙祝遠方的正義之師和時刻掛念著他們的親人,少一點、再少一點犧牲。最好是「警察」與「人質」都像科索沃解放戰爭中的美軍那樣:零傷亡!
解救人質的戰爭是艱難的;唯其艱難,才更顯出道義之師的偉大!願上帝保佑道義之師,讓他們早日回到親人的身邊、愛人的懷抱!
--轉自《民主亞洲》(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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