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給我的「嫁妝」

1998年,我大學畢業,在一家雜誌社工作。因為年輕,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受領導的器重,可大學時的女友不滿意了。她是一局長家的千金,很嬌氣,說我因為工作而沒有好好陪她而提出分手,想想也就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一年後我遇到了莎莎,愛上了她。愛情也許不需要理由,莎莎是區縣來的一個打工妹,在一家打字店工作,因為我常常到他們的列印店列印資料而認識了她。她並不漂亮,人很單純,很可愛。我很喜歡她,覺得她實在,現在這樣的女孩越來越少了。


過年了,我帶莎莎回家,我的家在離城區很遠的一個偏僻小鎮,因為都是來自鄉村都沒有介意鄉村的落後,這讓我很滿意。我問父母的意見,父親說:「你自己做主吧,你的事爸媽是不會干涉的。」


經過了兩年的熱戀,我和莎莎終於邁進婚姻的殿堂。婚禮在一家酒店舉行,我的父母和莎莎的父母從很遠的地方來為我們祝福。在鄉村作教師的父親遞給我一個精美的盒子:「這是爸媽給你準備的『嫁妝』,不過現在不要打開,等你不順心時再打開。」


日子如水般地流走,我和莎莎儘管過得很辛苦,但也很恩愛,當然也免不了一些磕磕絆絆,但兩人很快就和好了。有時我也會犯傻,經過幾年的奮鬥,經濟條件也好多了,有好幾個漂亮的同事對我都很曖昧,而且她們都比莎莎時尚,更懂得生活的情趣,但我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因為莎莎愛我,這就足夠了。


後來,莎莎換了好幾次工作,都是做服務員什麼的,讓我覺得很沒有面子,加上雜誌改版,工作沒了頭緒,我那時心情很壞,有時莫名其妙地朝莎莎發脾氣,甚至開始在外面過夜。有天晚上,莎莎被我折騰得過分了,她竟打了我一巴掌,我摸著被打的面頰,突然很絕望,對莎莎,對生活。這時我突然想起父親的「嫁妝」禮物,打開盒子,裡面只有一張紙條:


「我兒,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就送這句話給你吧:結婚前,選擇你所愛的;結婚後,愛你所選擇的。」


我抱著莎莎大哭,莎莎也流著淚緊緊地擁著我。是啊,遠在他鄉的父母也許沒有更多豪華的嫁妝送給我們,但他們希望在外漂泊打拼的兒子能有個幸福家;就像莎莎一樣,也許她沒有更好的情感表達方式來表達她的愛,她只是實實在在地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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