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真假雷鋒

雷鋒這個詞是中國大陸婦孺皆知的名字。「學習雷鋒好榜樣」的歌是中年以上的人都會唱的。

在一般人印象裡,雷鋒是樂於助人,勤儉節約對自己要求嚴格的人。這當然不是錯,作為「學習雷鋒」運動也激勵著至少二代人,提高他們的道德水平。

但真正的雷鋒(他死於六十年代左右一次因公的車禍中)並不完全像一般人概念中的那樣,而且也不可能做到「清教徒」式的英雄人物,同時中共想讓全國人民學習他的目的正如歌唱雷鋒的歌開頭唱的「忠於人民、忠於黨」,忠於人民是空的,忠於黨是真正的目的。

在八十年代中期,胡耀邦在中國大陸當政階段,突然在《人民日報》公布了雷鋒生前二件遺物的二張照片:一張是一隻中等尺寸的半新旅行皮箱;另一隻是瑞士「英納格」手錶。登這照片的目的是想說明雷鋒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教徒」,當然他本人的行為還是不錯的。這兩樣東西到今天來說是無所謂的了,但對於五十年代的年輕人來說是極高的消費了,一般收入的青年是不可能買得起的(當時英格納表約170多元,大學畢業生月工資是51-55元,而且當時的大學生在全國人民中佔的比例很低),而雷鋒在部隊一月僅7元的生活費,買這兩樣東西得幾年不花一分錢,以前還報導說他襪子縫了幾十處,而捐給災區上百元。雷鋒是孤兒,所以他並沒有外援,參軍幾年一分錢不化(實際上不可能,牙膏、內衣、襪子等還得自己買)也難禰補這縫隙。當然,他不偷、不搶,他原意平時節約,攢錢買高檔物品,這是他的選擇,是無可非議的。問題從這收支上的不平衡,可見宣傳上有虛假之處。

另外,中共在63年左右開始宣傳雷鋒時,大部分中共最高層領導都有提示。如,毛澤東的「向雷鋒同志學習」、周恩來「學習雷鋒同志對同志如春天般的溫暖,對敵人如秋風掃落葉」、林彪則「讀毛主席的書、聽毛主席的話、做毛主席的好戰士」。從這裡可以看出中共最高領導讓大家學習雷鋒的主要目的,並不是要做一個樂於助人的道德高尚的人,而首先是要向他學習「忠於黨,忠於毛主席」。

強化學習毛澤東著作是雷鋒最早身體力行的。為什麼呢?根據宣傳,是因為他在一次批鬥右派份子的大會上,上臺發言「卡了殼」,因此要用毛澤東理論武裝自己,以後可以更好批判「反革命言論」。而時過境遷,物轉星移,現在右派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以上都徹底平反了,所以這歷史的「呆帳」也算不清了。

我這裡絕不是說雷鋒就不是好人,不值得學習。但是真正的雷鋒至少不是六、七十年代所宣傳的那樣的人;另外,中共號召全國人民學習雷鋒的初意決非僅是做一個熱心助人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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