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代數」知識看當前網路時政論壇

這讓筆者記起小時候看過的一篇童話「驢頭太子」，大意是說有一個理髮師被召去皇宮給太子理髮， 發現太子長了一個「驢頭」，被警告絕對不得外傳。一段時間過去，一直將這個秘密憋在心理的理髮，實在有點憋不住，又害怕傳出去要被殺頭。最後只好跑到野外，對著一根空心的蘆葦，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後來這根蘆葦被人拿去做成笛子，沒想到就把這個秘密吹了出來，讓全國所有人都知道了。

現在想來，這個故事可能反映了人們追求「言論自由」的本能，把「說」當成目的，只要能說、有說的地方就行，至於具體太子是長了什麼狗頭、驢頭倒並不重要了。通過這個故事，可以理解現在人們特別怕失去「言論自由」，而並不在意有什麼樣的「言論自由」的原因了。而網路論壇就像現代「高科技蘆葦」，大家可以對它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或謂之「發泄」），讓憋得難受的人不喜歡都不行。可是對一個有著類似「驢頭太子」這樣「見不得人」的問題的社會及政府，感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想出一個辦法，就是規定除了不能說「太子是驢頭」外，什麼都可以對「（高科技）蘆葦」說，如果發現說這類事情的，馬上沒收或砍掉，以免被做成「笛子」傳播出去，如此一來，起碼大多數人皆大歡喜。但是卻失去討論和考慮，那種「驢頭思維」和已經不正常的太子的下一代（接班人），是否會繼續發生更大的變異、和這種變異是否會對自己社會生活產生不利影響的機會？這種情況如果發生在接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臣、王民」、這樣愚昧概念的封建時代到也罷了，只要抱「休管他人瓦上霜」的縮頭哲學也就可以「心安理得」。而今天已經到了要走向「民主」的時代，要是再出同樣的問題而把責任全部推到「佣人（公僕）」頭上，理論上只能證明自己無能、活該！

如果我們不是被那些諸如「社會科學沒有理性，不能和自然科學相提並論」之類習慣性的錯誤觀點所誤導，讓多數人因此產生社會科學「神秘、高不可攀」的印象，把一門當「大眾皇帝（民主）」最應該、也完全可以自己掌握的基本科學知識，交到了別人的手裡，就像過去皇帝迷信裝神弄鬼的「國師」、聽從他的擺佈一樣，怎麼可能指望會有好結果？

這不是筆者「惟恐天下不亂」的故意蠱惑，而是以實踐為根據，並且準備靠實踐來考驗的。就像那個 「文明圖解」一樣，可以用來毫無困難地解釋別人說不清道不白的重要問題。現在再以初中生就懂的代數知識（當然屬於自然科學的基本知識）來「科學」地解釋一下有人為什麼能夠找到理由來貶低網路論壇對民主所能夠、也應該起的作用的原因。

在普通數學中，數字只有一個「絕對值」的概念（如1、2、3、4等），但是在「代數學」中，除了絕對值外，還增加了「正、負」的方向性「矢量」，形成一個「代數和」的新概念。所謂「代數和」就是指在加法運算中，除了要考慮數字的絕對值外，還要考慮它的正負方向。舉例來說：(+1)+(+2)=(+3) ，而(+1)+(-2)=(-1)，兩者的加數和被加數數字絕對值相同，只是正負方向不同，結果就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一為正數而一為負數）。

其實很多事情並不是像有些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地，說成是先天的必然，而正是因為他們先入為主地，不把社會理論當成科學，才會將世界上或社會中發生的類似「雞兔同籠」這樣的、只要用代數來做就很容易的算數問題，當成「哥德巴赫猜想」那樣了不起的「數學皇冠上的寶石」般難題，用來抬高自己、嚇唬別人。當前論壇上的「言論自由」，之所以不能對民主起到真正有效的作用，就是典型的代表。當然，需要強調的是，這不是針對網上所有不同類型的論壇一概而論（筆者既無能力、也沒有興趣去關心），只是對那些從名稱（如「強國」之類）或宗旨上有「政治、時事、社會」明確針對性的那部分而言的。

只要隨便去一個這樣的論壇瀏覽一下，不難發現，無論是談論足球、貪污腐敗、人權、民主、自由、到民族和文化，任何一個像樣一點的問題的討論，都總是同時存在兩種對立的觀點，而且幾乎永遠沒有交集，形成典型的「文字官司」模式。這種對立而沒有交集的觀點產生的結果，就好比代數中，正負數字的「代數和」。那些反應論壇本身的層次或素質的網友，就像數字的「絕對值」，除了觀點或意見相反，「絕對值（水平）」是差不多的（所謂「人以群分」）。所以爭論起來總是「旗鼓相當」 地各執一詞，結果就像差不多的正數和負數相加的「代數和」，當然就起不了什麼作用，或者說政府無論怎麼做都可以找到支持的「民意」。如果因此說網路論壇不能對民主起到作用，豈不只能認為是一種「因噎廢食」的論調嗎？而宣傳這種論調的人，往往又極力鼓吹想說什麼說什麼的「言論自由」，卻看不到這樣的「言論自由」對民主的「貢獻」、無論本質和現象，都和今天的網路論壇沒有區別。如果一定要找到差距的話，只能認為平面媒體的「言論自由」，由於受經濟和政治控制，已經被限制掉一部分對立觀點，遠沒有現在的網路論壇更「自由」罷了（比如筆者的文字不能被平面媒體接受採用，卻還能在網路上發表），真是莫大的諷刺！

其實網路論壇存在的真正的癥結，本來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完全是因為被有意誤導，或出於對極權時代、打擊鎮壓持不同意見者的恐懼的下意識，使得論壇成了「假面舞會」或比「假面舞會」還要糟糕的場合。因為舞會上的「假面」，萬一行為太出格，還較容易被戳穿，使自己名譽受損。而網路上的 「假面」（筆名），不僅一個人可以同時擁有無數，既可用來自己給自己吹捧造勢，更可以不負責任地像「剪紙點豆成兵」一樣隨便以筆名來胡說八道，一旦出了什麼「尷尬之事」可以舍棄不用，換上另外一個，馬上又是「一條好漢」，客觀上一文不值！

我們聽見過皇帝微服私訪民間，瞭解到許多真相，然後再下聖旨來個公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做對了自己獲得百姓擁護愛戴、名垂千古；做錯了自己承擔後果、遺臭萬年。民間更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之說。無論具體衡量標準是否正確，起碼理論上的權利和責任是合理一致的。只聽說過皇帝把自己說過的錯話、做過的錯事推到別人身上，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把自己認為是有道理的好事轉到別人頭上，不去拿別人的成績來作為自己「聖明」的證據就算不錯了。

現在到了「民主時代」，理論上大眾成了「皇帝」，把大夥的情況湊一湊就等於「皇帝私訪了所有地方」，把解決辦法議一議形成多數一致的看法（從科學的角度，任何問題都一定只能有一個或一組正確的答案）就是「聖旨」，而網路論壇本來應該是最好議事殿堂。因為以今天的國家規模和城市範圍以及社會生活涵蓋的內容，已經不是可以通過召集「市民大會」來實行真正的民主了。那麼，利用現代高科技提供的網路條件，以論壇為具體手段，難道不正是最現實最有效的替代方法嗎？這本來是因為文化背景而變得比較聰明的中國人，很容易聯繫那些儘管已經被篡改過的「歷史電視劇」來作一點想像的。要是以為這只是用來作不負責任的「假面遊戲」的場所或「隨意排泄」的地方，再把希望寄託在只要有得力的政府和官員身上，那豈不是「民主」早就應該滾到一邊呆著去了！(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