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16大前夕省級幹部大調換

中南海為"十六大"的準備工作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本屆大會,中共高層將進行領導集體新老世紀交替,以及一系列重大方針政策的調整。

  對於這一令人矚目的組織人事變化,已顯示出內地各省省委書記一級亦向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目標一步步調整。

  中央常委選"班長"

  中國大陸的省一級機構,包括22個省和5個自治區及北京、上海、天津、重慶四個直轄市,共計31個省級機構。許多省的面積等同於一個國家。四川和河南的人口都在一億人上下。自古以來,中央集權機構的政令都通過省一級機構進行,因此,無論對國家統一,對民族團結和經濟發展,省一級政權的地位都至關重要。現政權最重要的是省委書記的配備,按內地說法"一班人"的"班長"。"班長"能力的強弱,水平的高低,用人的技巧,班子的協調,在某種意義上決定這個省的發展命運。中共以往也有過書記配置不當或書記、省長不協調給該省經濟社會發展帶來不可彌補損失的慘痛教訓。因此省委書記的配備均會在中央常委一級斟酌權衡。在這之前還要有調研、收集民意、公示等過程。

中共建政之初,曾經在中央和省一級之間設立地方局,作為中央和省一級中間的過渡,將全國分為華北、東北、華東、中南、西北、西南六大區,至文革前任第一書記的分別為:李雪峰、宋任窮、柯慶施、陶鑄、劉瀾濤、李井泉。六大局名義上為中共黨的機構,實際上黨政不分,其內部分工亦包括了主管農村、工交、財貿的各個機構。文革期間,各地方局被取消,文革後,曾有動議恢復,後因種種原因未予實施,機構重疊,不利
於精兵簡政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在中國省一級機構,同中央對應,均有從中央貫穿下來的黨委、政府、人大、政協機關,號稱"四套班子",其中,黨委領導一切,各省黨委書記是各省的實際主要負責人。儘管省長是一省之長,但實際上省長在黨委內部的分工只是副書記,分工負責省政府的工作。在省內的許多工作中,例如組織人事、統戰、政法、宣傳等都不在省政府工作範圍之內,而由書記全面負責。

  十六大前省區書記過半易人

在"十六大"召開前的一年中,北京再次對省委書記一級作了大幅調整,有11個省區的書記易人。這其中包括:儲波接替劉明祖任內蒙古自治區區委書記,孟建柱接替舒惠國任江西省委書記,陳奎元接替馬忠臣任河南省委書記,俞正聲接替蔣祝平任湖北省委書記,白克明接替杜青林任海南省委書記,錢運錄接替劉方仁任貴州省委書記,白恩培接替令狐安任雲南省委書記,郭金龍接替陳奎元任西藏區委書記,宋照肅接替孫英任甘肅省委書記,蘇榮接替白恩培任青海省委書記,陳建國接替毛如柏任寧夏區委書記。新調整後的各省省委書記平均年齡達到58歲。其中60歲以上的縮小至10名,59歲以下的達21名,佔三分之二。

分析本屆省委書記一級,大部分書記有做省長和市長的經歷。例如北京市委書記賈慶林有在福建做省長和在北京兼任市長的經歷,天津市委書記張立昌任過天津市長,內蒙區委書記儲波來自湖南省省長任上,遼寧省委書記聞世震原在遼寧省長任上,吉林省委書記王雲坤此前任吉林省長,上海市委書記黃菊任過上海市長,江蘇省委書記回良玉曾任安徽省省長,安徽省委書記王太華曾任安徽省長,山東省委書記吳官正曾任江西省長,湖南省委書記曾任楊正午湖南省長,廣東省委書記李長春先後任過遼寧省長和河南省長,重慶市委書記賀國強任過福建省長,貴州省委書記錢運錄曾任貴州省長。

  跨省幹部流動頻繁

省委書記由外省調配的情況也不在少數,特別是西部同東部省區的調配較為頻繁。山西省委書記田成平此前任青海省委書記,江蘇省委書記回良玉來自安徽省委書記上任,浙江省委書記張德江是由吉林省委書記上任,江西省委書記孟建柱原任上海市委副書記,河南省委書記陳奎元原任西藏區委書記,廣西區委書記曹伯純原任遼寧省委副書記,青海省委書記蘇榮前職為吉林省委副書記,西藏區委書記郭金龍曾任四川省委副書記,陝西省委書記李建國任過天津市委副書記,雲南省委書記白恩培原為青海省委書記,新疆區委書記王樂泉原任山東副省長,寧夏區委書記陳建國原在山東任省委副書記。

近年來,由中央與地方互換調配幹部漸成規律,河北省委書記王旭東是由中央組織部任上調至河北,黑龍江省委書記徐有芳原任林業部部長,福建省委書記宋德福在北京任過七年人事部部長,湖北省委書記俞正聲原在北京任建設部部長,海南省委書記白克明原在北京任中共中央辦公廳副主任,四川省委書記周永康原在北京任國土資源部部長。

31名書記全部實現大專文化程度,其中除5人是大專畢業外,其餘均具備大專以上學歷。浙江省委書記張德江有在朝鮮金日成大學經濟專業留學經歷,安徽省委書記王太華、山東省委書記吳官正均有研究生學歷,江西省委書記孟建柱、青海省委書記蘇榮均有碩士學位。

  各省均安排儲備幹部

現各省區中共黨的一級機構分為書記、副書記、常委、委員。一般委員在30名以內,常委在15名以內,書記1名,副書記5至7名。過去書記一職曾稱為第一書記,下面還分設第二書記、第三書記,特別是文革期間,黨政軍、老中青都涵蓋在內。文革後,老幹部恢復工作,此時的書記崗位臃腫,接近人浮於事,挂書記銜的達十幾名。後經逐步精簡到今日的人數。相比之下,各省的黨委會議事的情況不是很多,常委會是黨委的常設機構,日常重大事務多在常委會上議決。一般省委常委會人數在15人左右,除書記、副書記外,省長一般都是副書記,自然在常委之列。副省長中一般有1至2名也在常委中。在正常情況下,黨務系統內的組織部長、宣傳部長、統戰部長及公安廳長都名列常委之內。有些省的人大常委會主及政協主席年齡在線內,也可能是常委,甚至是副書記。

如在北京市,賈慶林任北京市委書記,5名副書記中,劉淇為市長,於均波為市人大常委會主任,龍新民主管宣傳,強衛主管政法,程世峨為紀委書記。在中共黨內建制中,書記處中都有一名主管政法工作的政法委書記,主管社會治安及公安、法院、檢察院、司法系統。中共"十五大"前,各省的紀委書記多不在當地黨委的書記處之內,後黨內有呼聲認為紀委權力不足,不利於打擊和懲治腐敗。中央權衡之後做出決定,將各省紀委書記列入書記處之內。

各省黨務系統書記、副書記系列的年輕化和梯隊化亦大致形成。在北京市,書記賈慶林(62歲)、副書記於均波(61歲)、程世峨(61歲),
屬第一年齡段;劉淇(59歲)、龍新民(55歲),屬第二年齡段;強衛(
49歲),屬第三年齡段。平均年齡57.8歲,6人全部為大學本科,其中劉淇、龍新民、強衛為研究生畢業,賈慶林、劉淇、程世峨還具有高級工程師專業職稱。

在中共歷史上,中央政治局委員中,中央應該有多少比例,地方有多少比例,始終沒有明確規定,中央主要領導和中央主要機構在北京,自然在京的政治局委員佔多數,但地方上的政治局委員到底是多一點,還是少一點,黨內則有不同見解。目前在地方工作的政治局委員有4人,分別是北京市委書記賈慶林、上海市委書記黃菊、廣東省委書記李長春和山東省委書記吳官正。他們均為書記,而非省長。

  北京、上海書記 多任政治局委員

北京市委書記在大多數時期均為政治局委員,早期有彭真長期任市委書記兼市長,同時他還在中央長期擔任著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和人大副委員長,文革期間中央調華北局第一書記李雪峰任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其後有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公安部長謝富治任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兼革委會主任,後吳德升任第一書記後也進入政治局。文革結束後,先任天津市委書記兼市長的林乎加調到北京任市委書記兼市長,林乎加沒有進入政治局,不久後調任農林部部長。接著文革前任一機部部長的段君毅任北京市委書記,段君毅當時是中顧委委員,屬老一代,也沒有進入政治局。再以後先後擔任市委書記的李錫銘、陳希同、賈慶林都成為政治局
委員。

上海作為在中國政治、經濟、文化地位極其重要的直轄市和大都市,有相當時期的市委書記同時身為政治局委員,文革前有柯慶施,文革中有張春橋、姚文元,文革後中央派政治局委員李作鵬和政治局候補委員倪志福接管上海,其後繼任市委書記的彭沖成為政治局委員,再後來的市委書記陳國棟未進入政治局,接任的市委書記芮杏文後來成為中央書記處書記,同時擔任市長的江澤民成為政治局委員,其後接任市委書記兼市長的朱 基是在進入國務院任副總理後才成為政治局委員。接替任市委書記的吳邦國在書記任上成為政治局委員,吳邦國調至國務院任副總理後,市長黃菊易職市委書記,並成為政治局委員。

廣東在中國內地的政治、經濟地位日顯重要是自改革開放以後,文革前的廣東省委第一書記趙紫陽從沒有和政治局委員沾邊,文革後在廣東任一把手的習仲勛、任仲夷、林若都只是中央委員,到了謝非任省委書記時成為政治局委員,謝非因病去世後,中央從外省調來李長春,但一把手的政治局委員級別未變。

至於其它省份,山東出過姜春雲,後調到中央任主管農業的副總理。其後的省委書記吳官正是在江西省委書記任上進入政治局,再調任山東。其它諸如四川省委書記楊汝岱曾進入政治局。天津自李瑞環之後有譚紹文成為政治局委員。至於西北和東北近20年的省委書記任上則沒有政治局委員產生。

歷數各省主要負責人成為政治局委員雖無一定規律可循,但亦有一些脈絡可供參考。如多在中國政治經濟版圖上的重要地區,如首都北京、上海、廣東、天津、四川、山東。近年還增加了一個因素,就是年齡,例如李長春、吳官正進入政治局時分別任河南、山東省委書記,李53歲,吳59歲,在年齡上具有優勢。以往許多年中,經常有就任政治局委員的書記調往北京任職,例如山東省委書記姜春雲調北京任主管農業的副總理,上海吳邦國調北京任主管工業的副總理。至於目前的幾位地方大員是否有可能步此路,要看時勢的發展。(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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