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下午2時許,大阪關西國際機場上,隨著一陣引擎的嗡嗡聲,一架編號為928的中國國際航空公司波音767客機啟動了,這架飛機上載著223名乘客和機組人員,準備飛向中國的北京。飛機徐徐駛出停機場,拐了一個彎,向起跑道駛去。剛剛為這架龐然大物進行了「體檢」的機械師和地面勤務員共6人整齊地排成一列,站在飛機左側向飛機揮手送別。坐在左側舷窗,正在向窗外觀望的乘客有的舉手還禮,有的報以微笑。然而,就在此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6名地勤人員中的一名中國男子突然一聲不吭地離開行列,逕直向飛機跑去,其他5人還未來得及弄清怎麼回事,這名中國男子已經跑到飛機的左引擎底下,朝著離地1.2米高、直徑2.3米、正在呼呼轉動的巨大引擎縱身一跳───飛速轉動的引擎毫不留情地將他整個身體捲進引擎,隨著飛機一聲沉悶的碰撞聲,左引擎內頓時血肉橫飛。
這事來得過於突然,待人們清醒後,才慌忙停住飛機,叫來救護車和機場機車,從引擎中拖出這名中國男子。警方證實,該男子已經當場喪命。
事發後,該航班的乘客整整等了3小時20分鐘。由於引擎受損,該機需進行維修,乘客們直到第二天才分乘不同的班機起程。
■日本警方懷疑是自殺
據悉,出事的男子名叫張新民,今年39歲,來自中國的北京,是航空專業公司AMACO屬下的機械師。去年9月,國航與AMACO簽下協議,派遣張新民到日本關西機場擔任國航機械維修師。到目前為止,張新民是國航大阪辦事處惟一一名中國機械師,但他並不直接參與飛機的維修保養。據關西機場管理部門介紹,像張這樣的派遣技術人員各公司都有,雖然是由專業公司派遣,但在日本屬於國航公司職員,由國航負責管理。
記者從關西機場警察署瞭解到,根據事發現場的目擊情況,警方基本認定張新民為自殺。由於張原來所站位置與飛機有30米的距離,不可能是被引擎風力吸入。而且,928航班所處跑道為單一負載跑道,不存在被其它跑道的飛機影響之說。
由於警方暫時沒找到更多的線索,因此,他們已將調查方向定在張的自殺原因上。當記者問張的死因中有無經濟或感情的因素,警方認為不排除這種可能。
記者又多次致電國航駐大阪辦事處,該處職員的回答幾乎千篇一律──「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最後,該處一位小姐接了電話。她告訴記者,連日來,由於她們領導一直沒有出現,而且該部門職員的業務以售票為主,因此,對於張新民的事故調查,她們一概不知。張本人與公司職員之間曾有職務上接觸,但由於缺乏個人交流,大家對他的個人隱私並不瞭解。
■死亡原因令人費解
張新民是一個人來日工作的,家人留在北京,他本人則住在大阪中央區公司為他準備的宿舍裡。據說當地較為繁華,生活設施齊備。值得一提的是,據那位小姐透露,張新民在日本並不領取工資,吃、住等生活細節由公司安排,需要的開支則實報實銷。
另外,張新民雖然不懂日語,但和他一起工作的維修師均為日本人,據說像他那樣的機械處理工作並不需要語言交流。
中國駐日本使館的官員也表示,目前收到的調查報告有限,至於張新民的為人,一位官員透露瞭解到的情況是人較老實,平時也不見有什麼自殺的跡象。
張新民在赴日僅半年即死於非命,而且採取這種可怕方式,令人費解。到底是經濟上的原因,還是感情上的糾葛,抑或還有其他因素,目前仍不得而知。也許該事件與「4.15」飛機失事相繼發生完全是巧合,也許兩者之間有著一定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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