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我素我紋文身-走近專業紋身

迷離的都市,喧鬧的人群,一條條車水馬龍的柏油馬路,一隻只閃閃爍爍的使人眼花繚亂的紅綠燈就像人心裏一個個升起又落下的希望。生活在這種寂滅和涅交織的境界裡,年少輕狂的人群總會有一種騷動不安的情緒。渴望著對循規蹈矩的日常生活來一點小小的背叛和顛覆,去尋覓另一個自我的真實。

  背叛在部分少年人那裡變成一種具體的形式--在自己的肌膚上刻畫上一種圖案或標識,在那種微帶刺痛有一種自虐情緒的感覺裡等待某種意義上的升騰。在棕北小區的明卉閣裡看專業文身師在給顧客文身時,那種「等待某種意義上的升騰」的感覺異常強烈。每一個顧客在等待文身時都帶著一種異常平淡的表情把自己安置在明卉閣裡那淡綠色的皮面沙發裡,眼睛看著對面牆上的一幅華麗絢爛的人體全面文身圖,圖裡的人體是個異常嬌美但慵懶的女人體背部。

  十幾平米的房間裡輻射著一種異常個性化的氣息。兩個年輕的女文身師則在房間裡忙忙碌碌地準備著消毒藥水、麻醉針藥以及文身槍等,一個叫鄧月麗的女孩笑著說:從古埃及的圖坦卡芒法老時代開始文身師們在進行文身前總要熏香淨身,以祈禱神靈的保佑,現在雖然不會再熏香淨身了,但在進行文身手術的第一步使用消毒藥水之前,她們還是會進行一次深呼吸放鬆一下自己,這樣在進行文畫時會更加得心應手。

  女孩子文身的部位總是選擇在手背、手腕或者腰肢上,但兩位文身師間或也會建議她們在肩胛骨上文身,因為女性肩胛骨上的皮膚異常白皙細嫩,文出的圖案不但立體感強,而且文出的色彩也會顯得異常艷麗逼真。刻在手背手腕或者腰肢上的圖案多半會是一枝異常嬌艷的花卉圖案,千嬌百媚地在女孩子的手上探出頭來,增添的是單純意義上的媚,少了文身本身自然帶有的些許叛逆色彩。

  愛哭怕痛的女孩子在文身的時候卻都異常安靜,有時還會饒有興致地和手術中的文身師聊上幾句,即使在文顏色這種對於皮膚大面積作業的當兒,她們也能咬緊牙關忍著,嘴角還時不時綻開微笑。

  兩個文身師都說在文身手術上,女人的韌性往往會很直接地體現出來,她們甚至還遇到過不少拒絕使用麻醉藥或者因為皮膚過敏不能使用麻醉藥,而要求直接在皮膚上進行文身的女孩。男孩子的文身部位相比女孩子而言,大多比較單一地選擇背部和前胸,而且選擇的文身圖案也大多以個性化色彩十足的飛禽走獸圖案為主,文身顏料也大多會選用青色或者黑色,他們透過文身想表達的除了一種叛逆之外,還有一種猶如《水滸傳》中九紋龍史進一樣的尚武勇敢的精神,文身師的技藝在這種面積巨大的文身圖案上會得到充分的體現。

  鄧月麗說沒有過任何繪畫美術基礎的人照貓畫虎地去文幾個簡單的花卉圖案是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但這種大型的飛禽走獸圖案則非得要求文身師有過硬的美術功底不可,除此之外,刻文線條的優美流暢也要求文身師具有彫刻家的技藝,雙手要有非常好的穩定性,稍一顫抖都會使線條失去本身應有的流暢,變得凝滯呆板。鄧月麗說再熟練的文身師在刻文這種大型圖案時,都會在額頭上滲出汗來。在國外專業的文身行當裡,因此還對文身師的血型有嚴格的要求,主刀的文身師一般會選擇具有堅定韌性的A型血者主刀,在國內雖然沒有這麼嚴格的規定,但文身師在進行文身時,氣定神閑也是非常必要的。

  從前噴繪顏料的文身槍的質量相比現在來講不是很好,顏料在注入皮膚前會噴得滿地都是,這樣文身者的痛苦相應也會增加很多,現在噴繪顏料的文身槍則好使得多,顏料可以直接注入皮膚,顏料的著色面積也比從前而言是擴大了很多了。文上圖案之後,從一般意義上說除非你想刻意去掉它,否則它是會相隨終身的。所以文身師們一般出於職業道德,會提請顧客不要去選擇妖魔鬼怪或者刀劍等凶器作為文身圖案,因為和這些圖案朝夕相處,時間長了,意志不堅定的人會受到影響,從而引發出種種不必要的遺憾。時下去文身的年輕人在選擇某種文身圖案之時在某種意義上說也就是選擇了自己的某種意志。

  文身師在給任何一個顧客文過某種圖案後就會把這種圖案毀掉,使這個顧客終身不會看見與自己相似的文身圖案。鄧月麗解釋說這對於文身師而言還是一種職業道德,在用過一個文身圖案之後,任憑別的顧客怎樣用重金相求,有職業道德的文身師也不會再使用了。文身一族走在街頭巷尾時,或裸露或隱蔽的文身圖案總會在心理上給他們一種莫名的我行我素的優越感覺,文身的本質意義至此從一種部落圖騰的標識演化成一種人自身的某種意義上的精神圖騰,或者是對於某些人而言,僅僅為了好玩和好看,但就這兩點理由,對於文身而言也是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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